第3章 第三章哀求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入金媚雨的病房,随着太阳的升起它缓慢的移动并不断扩大。当它落在金媚雨的脸上时,已经充满了整个屋子。躺在病上的金媚雨面色依旧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她长长的睫毛轻微抖动,然后她慢慢的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刷的惨白的房顶,下一秒所有伤痛的记忆都涌入脑海。金媚雨痛苦的闭上眼睛,那不是梦,那不是梦!她的脑海里全是这句话。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眼泪不听话的不停从眼角流出滴落在枕头上。不一会儿,身体也开始剧烈的抖动。

  这让一旁抓住她手的金浩雨感觉到了。他猛的抬起头说:“你醒了?”可是,金媚雨不肯睁开眼睛,而是把头别了过去。金浩雨站起来满脸痛苦,可他还是假装镇定的说:“小雨,一定饿了吧,哥给你买点早餐吃。”然后朝着刚上完厕所的母亲说,“妈,小雨醒了,我去买点早餐,你好好照看她。”

  “小雨醒了,哎呦,我的宝贝,受苦了。”金媚雨的母快步走到病前握住她的手,然后细细整理她散落在额头前的头发哭着说。

  金浩雨放开金媚雨的手转身离开了病房,可他刚走出房门外,就好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依着门滑落在地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哭了起来。都怪自己只顾着追女生,都怪自己没保护好妹妹,是自己没用!他捶着自己的胸脯,责怪着自己。

  “是谁?”金媚雨缓和了好久才狠狠吐出这两个字。她慢慢睁开眼睛冷冷的盯着窗外。那时窗外的树叶已经茂盛的开向窗前,可是与着四周的白墙映衬起来显得格外的荒凉。

  “小雨……”母亲看着这样的女儿满是心疼。

  “是谁!叫什么,难道还没有查出来吗?”金媚雨猛的看向母亲,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在现场……发现了林源。就是……你朋友的父亲。”母亲开始闪躲金媚雨的目光,话语也变的支支吾吾的。

  “什么?”她瞪大双眼,转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天花板,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啊!”她尖叫了起来。

  “小雨,还在调查中,也不一定是啊!小雨。”母亲紧紧捂住金媚雨的手,试图使金媚雨冷静,可金媚雨好似发了巅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冷静下来。

  “怎么了?”买回早餐的金浩雨看到病上的金媚雨声嘶力竭的喊着,急忙叫了医生。医生给金媚雨打了一针镇定剂后,她便沉沉睡去,这场噩梦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开始了。

  林默媗将母亲带回家后,熬了点粥,两个人虽然都没有什么胃口,但为了对方吃点自己就都做了表率。吃罢饭后,林默媗扶母亲上了床,对母亲说:“妈,你不要担心,被害的女孩是我的朋友,她一定知道我爸是被冤枉的。所以,你就休息一会儿吧,也许等你醒来父亲就回来了。”林默媗千般万般的安抚母亲,母亲才勉强睡下。而她一刻都没有耽搁去了趟警局,可他们死活都不让她进去,说是林源正在审问中。僵持的一个多小时,林默媗想尽了各种办法,还是没有看到父亲,她只好妥协。

  然后她又打车去了医院,那时已经是一点左右。午后的医院的病房住处已经是静悄悄的,林默媗到前台询问当值的护士金媚雨的病房后,走向了长长的走廊,这条路那样的安静,安静到林默媗没听到走廊中回响着她疯狂跳动的心跳声,一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受到了身体和心灵的创伤,一边是自己的父亲被冤枉,迫在眉睫,她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走向金媚雨的病房。她走到金媚雨病房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眼前的这一幕却让她惊呆在原地。

  “我姓王,是你的律师,你可以叫我王律师。和你的哥哥,母亲,以及正在从海外赶回来的你的父亲,与我协商后,决定还是把事情通知你一声。并且你的父母亲说由你决定。”一位身着西服的男子边翻看着手里的本子边严肃的对金媚雨说。

  “局那边已经在现场找到了避孕套,经过查证所含的**确实是林源的,并且经过调查,林源已经在那里打工半年多,对地形应该是相当了解,所以你有权控告他,如果你想要他得到法律的制裁,那么就是在这上述状上签上你的名字。”说罢王律师将手中的上述状递给了金媚雨。金媚雨轻轻接过上述单,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深吸一口气,坚定的睁开了眼睛,在上述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豆大的泪珠低落在了上述状上,她抑制不住的抽咽起来。

  “不要啊,小雨!”林默媗这才大梦初醒般朝金媚雨走了过去,却被离门最近的金浩雨拦了下来。“小雨,”林默媗看了一眼金浩雨,又朝金媚雨哭诉,“小雨!就算你不相信我爸,你也应该相信我吧。我爸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那样做的。我知道你伤痛,你气愤。我们再等一等,一定……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证明我父亲是清白的,也一定能逮住真正的凶手的!小雨……”

  金媚雨死死的咬住下唇,用红肿的眼睛看着林默媗,然后淡淡的说:“我累了,让她出去吧。”然后就躺了下去,背对着林默媗。

  金浩雨看见妹妹这样,然后对林默媗说:“走吧,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可林默媗不理会,依旧哭着说:“小雨……你不是绝情的人啊,现在只有你能救我父亲了。”

  金媚雨依旧不说话,金浩雨无奈,只能把林默媗推了出去。林默媗挣扎着边哭边说,尽管她已被推出了门外:“小雨,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父亲了。没有我爸,我和妈妈该怎么办呀。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我们呀。还有miss,它该怎么办呀!小雨……”医院的走廊回荡着林默媗的哭声,医院里的人被吵到纷纷出来看,走廊里堆满了人。护士们管理不了,只能上前劝说林默媗。在护士们连劝说带拉下,林默媗逐渐冷静下来。她明白现在的金媚雨也很痛苦,她只能回家等待,等待奇迹的发生。

  林默媗走出病房,太阳的强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曾经那么喜欢阳光,如今却如此的排斥和厌恶。

  林默媗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家中,静静的发呆。直到傍晚,她才清醒过来。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她太累了几乎晕厥。这样下去不行,这样父亲还没出来之前,她的身体就会垮掉。母亲还在熟睡,果然人老了,熬一天夜身体就会很长都缓不过来。林默媗蹑手蹑脚的从抽屉中取出安眠药,服下几颗后才勉勉强强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她在头痛欲裂下醒来。她缓慢走出房间,这两天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一场噩梦,她太难消化了。她一出房间就看到坐在客厅里已经做好饭的母亲。

  “妈,你什么时候醒的啊。”林默媗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凌晨我就醒来了,一直不睡着又怕吵醒你,就只能在那里躺着。你今天先去上学吧,一切还要照常,还要等被传到法院,最终要看审判结果,还没怎样,我们不能表现的像一切都完了。我们要为你父亲申冤。”

  看见母亲已经打起了精神,林默媗也充满了干劲。是啊,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根本没用。现在谁也靠不住,只有靠自己才能让父亲出来,才能使一切恢复平静。林默媗给自己打了打气,埋头大口大口吃起了饭。

  这时她猛的想起昨天王律师说的话然后对自己母亲说:“也是,那个王律师漏洞百出,怎么可能会是我爸呢?他说我爸在公园已经待了半年多了,可是爸爸一直在下井,怎么可能是爸爸呢?”

  “你已经听到对方律师说的话了?”林默媗的母听见林默媗这样说,慌忙抬头问。

  “嗯嗯,他说已经找到证据就是爸爸了,但是他又说爸爸已经在那里干了半年了,我们通过这个就能驳回他们的控诉吧。”林默媗想到这儿,就轻松了许多。

  “不,媗媗,怕影响你学习我们一直没敢告诉你,其实你爸爸下岗了,而且就在游乐场工作。”林默媗的母亲感觉到了不祥的预感,她没有看林默媗,而是低下头严肃的说。

  “什么!”林默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就说明,这不是巧合,一定是有人早已设计好,并且是我们熟悉的人。总之你先去学校,什么都不要和别人说!去吧。”林默媗从未见过母这样。她点点头,乖乖地拿起书包离开了家门。

  这时法院的传唤书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