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南下？”头曼单于眼中的光芒柔和了许多。
“为了胡族，为了你。”
“之前的大秦太强大了，我胡族不是对手，若强行对战，只有元气大伤的后果。”
“而你，我的孩子，我看得出来你的勇猛，你的刚强，你的野心！你想要和大秦碰撞！”
“若是之前，为了我胡族，我本打算将你流放到远处，甚至是杀死，胡族暂时不需要这样的一个单于。”
“胡族需要退缩，需要修养，需要避过大秦。”
冒顿瞳孔一缩。
头曼单于并没有在意，继续说道。
“可是如今，大秦变了！”
“之前的数次地动，就是大秦仙人在斩断山脉，改造河道。”
“有仙人存在的大秦，太强大了，超出了凡人！”
头曼单于伸出一只手拍在冒顿的肩膀上：“我要用胡族的大军，为你和胡族，留出一条后路。”
“父亲······”
“等大军启程南下之后，你就带着剩下的军队和女人孩子，立刻西行，越远越好！远离大秦！”
“我相信你，能够带领好胡族！”
头曼单于说完之后转身离去，帐篷外很快响起了苍凉的号角声。
隆隆隆！
马蹄声震震，回荡在天地之间，从大草原上向着大秦奔行。
…………
“边关急报！不得阻拦！”
“边关急报！”
几名大秦将士满面风尘，从北方纵马而来。
大秦律，阻拦军情急报者，斩！
听到士兵呼喊的行人连忙让开道路，让几名士兵一路进了咸阳城。
“边关急报？莫非是攻打夜郎国有了结果？”
“这是从北方来的，可能是匈奴吧，难道匈奴南下了？”
“区区匈奴，竟敢南下，看我大秦将士北击千里！”
道路上的大秦百姓三三两两的议论着，并没有多少担心，反而一个个期待着大秦出征，将肥沃的草原化作大秦的疆域。
大秦，天朝上国！横扫无敌！
咸阳宫正值早朝，汇报军情的几名士兵直接被迎入了议政大殿。
“臣拜见陛下！”
嬴政走下高台将几人扶起，出声问道：“边关出了何事？”
“启禀陛下，匈奴、东胡联军南下犯边，已经击穿长城防线，如今匈奴十五万大军被拦在了上郡，雁门，东胡二十万大军被李信将军拦在了上谷，不过形势岌岌可危！”几名士兵面色严肃。
“三十五万大军！”嬴政眸光闪动，“而且必然是三十五万骑兵南下，真是好魄力！”
“陛下，臣愿带兵北上！”蒙恬起身说道。
“陛下，臣也愿意！”王贲躬身行礼。
其他众多武将纷纷起身请战。
王翦身形动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出声，反正他现在已经算是长寿之人，实在是没有必要与小辈争功。
“蛮夷南下，必有原因。”嬴政站在头曼单于的角度，只是略一思考就明白了匈奴的想法：“这是打算趁着我大秦实力还没有飞跃，拼尽一切来个鱼死网破？”
轻轻抬手，大殿之中安静了下来。
“本打算等到我大秦积蓄了实力，再扫灭四夷，如今看来，他们也不傻。”
“王贲，蒙恬！”
“臣在！”王贲和蒙恬连忙应道。
“王贲率领十万大军前往上谷，合兵李信，若李信胜，则以他为帅，若李信坚守不出，以你为帅，击退东胡。”
“蒙恬率领十万大军前往雁门，统帅雁门、上郡一代大军，击退匈奴。”
“然后北上千里！所见蛮夷无赦！”
嬴政声音中杀气四溢。
“臣遵旨！”
“李斯，蒙毅，内史腾。”
“臣在！”
“军队调遣，一切粮草、运输之事，交给你们三人来办，务必保证粮草不断，如同拖延，军法处置！”
“臣遵旨！”
定下了出征人选之后，议政大殿开始迅速商讨着调动哪里的军队，如何行军，带领那些将军，还有粮草如何运输，派谁保护等等诸多事宜。
大秦征战天下结束刚刚不久，动员能力强大，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
随后蒙恬和王贲带着一众将领离开了咸阳宫。
…………
上谷郡，箭雨遮天！
天穹都是箭矢的黑色，大地之上都是大雪的纯白，黑白之间，杀气冲天。
李信面色平静，穿着一身轻铠骑在马上，偶尔挥动长戈将袭来的箭矢击飞。
自从攻打楚国失败之后，李信更进一步，成为王翦那样的军队统帅的希望已经破灭，二十万大军倾覆！
若非嬴政实在宠信，再加上之后攻打齐国、燕国立下了功劳，李信说不得已经被削去了爵位，哪里还能够率领三十万大军镇守北方边境。
但是，李信不甘！
当年地位还在自己之下的蒙恬，如今已经成了顶替王翦的军中支柱，而自己尚在戍边，不能进入大秦朝政！
功劳，自己需要功劳！
伐灭匈奴！伐灭东胡！
“将军，斥候回报，东胡大军并没有分兵南下袭扰百姓，二十万大军全部在此！”一个副将上前两步说道。
李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趁着大秦的实力还没有真正的飞跃，想要损耗大秦的元气，鱼死网破。”
“分兵各处屠杀百姓是一种选择，而大军齐聚，最大可能的击杀秦军，也是一种选择，如今看来，东胡选择了后者。”
正思索间，箭雨覆盖已经完成。
李信长戈扬起，怒吼出声：“前进！前进！”
“风！大风！”十万大军面对着两倍于自己的敌人没有丝毫胆怯，怒吼声惊天动地。
然后五万骑兵为剑锋，向着东胡大军冲锋而去！
轰隆隆！马蹄声如同雷霆，震动草原。
“杀！”东胡王同样扬起长剑，下令二十万大军冲锋，黑色的潮水在雪地上弥漫。
伴随着零落的箭矢，双方大军迅速接近。
东胡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头曼单于考虑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考虑到了，这才有了联军南下。
而就在刚才的箭雨对射之中，东胡王清楚的看到，秦军的箭矢射程长了不少，力道也强了不少。
这不是弓箭本身造成的差距，而是人，拉弓射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