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肖后被送到寺庙解毒时,玄德法师和无相彻夜无眠熬制药汤,他们知道如今只能全力以赴,至于结果只能看上苍是否恩德。
当把第一天熬制的药汤做好后,玄德法师于无相已经不眠不休三天,玄德法师年龄已逾七十,这番下来,身体极度吃不消,无相正值年轻,看到师傅如此辛苦操劳,十分不忍心,于是便将所有的熬药事情全部揽下来,以便让玄德法师能够有一定的休息时间。
玄德法师深知一旦他的身体出了问题,就不仅仅是个人问题,同样也将关系到皇后的生死问题,故没有拒绝无相的安排,只对无相的一番用心甚为欣慰。
第一天的放血药浴进行的很不顺利,因皇后状态暴躁,需要五六名宫女才能够制服皇后,玄德只能给皇后使用迷药,让其昏迷后,放血。
当玄德法师从皇后的手臂中放出血时,只见皇后的血竟然为黑色,而黑色血液中,竟然有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子在涌动,看的宫女们,吓得惊魂失色,甚至有的宫女突然脸色惨白,猛然捂着嘴巴奔至屋外呕吐起来。
而见多识广的玄德法师也十分骇然,猛然想起毒经里说道,这血液需要用大火烧干方可委托,否则,只要沾染一点,即可被感染。
玄德吩咐无相赶紧将已放了半盆的血,拿至寺庙后院的厨房进行烧干,并叮嘱前往不能用手直接触碰。
无相按照玄德法师所说,对皇后放出来的血进行了妥当处置后,将药汤全部导入桶中,然后嘱咐宫女们让皇后在桶中泡上一个时辰,期间不能让皇后睡着。
经过差不多大半天的折腾,第一天的放血药浴基本完成,药浴后的皇后,因极其消耗体力,不再暴躁不安,而是沉沉睡去。
看到此种情形,无相高兴的问玄德法师:师傅,这解毒方法甚好,第一次效果就如此明显,看来很快皇后娘娘的毒就可以解掉了。
“哎……,徒儿,你不懂,这”冥间花“解毒之法,最大的凶险之处,不在于第一次,而在于后面,越到后面越发凶险,人体血液有限,我们需要给皇后放血49天,每天都是如此半盆血量,等同于给她全身血液放光了几遍,即使我们有各种生血奇药,也很难保证皇后最后不是血尽而亡啊。”
“师傅,若是皇后没有救治好,皇帝会不会责怪您?”无相问道
“那倒不会,只是可能今后……”玄德法师对无相摇了摇头,欲言又止。
玄德从御医出家,自是看透了宫中的各种争斗,也深知中宫之位的特别与敏感,如今皇后生死未知,慧妃差点滑胎,民间童谣又影射皇帝阴谋夺位,这后宫朝廷,种种异常,似乎要将所有的人卷入这如同深渊般的漩涡中。
他也没想到,在他已出家远离这漩涡时,又因皇后中毒之故又被拉入这个局面时,不仅感叹命运的无常与轮回。
玄德法师和无相在“国清寺“给皇后放血药浴解毒的第五天时,宫中来人,将玄德法师带入宫中,留下无相继续给皇后解毒。
无相不知玄德法师入宫所谓何事,只知宫中人匆匆将法师带走,而玄德法师临走前,反复仔细叮嘱了无相对皇后放血药浴的注意细节,方可安心离去。
就在玄德法师入宫的第一夜里,深宫竟然发生了大火,而起火的地方竟然是慧妃的寝宫,没有人知道火如何起,又如何陡然变大非常大,火势吓人,即使及时安排了扑火,也没能及时救出已怀有身孕的慧妃。
众人抢救了一天一夜后,只在那满目苍夷,一片焦黑的寝宫中看到了几具尸体,最后判断是慧妃和几个宫女时,萧皇震怒了,身怀皇嗣宠妃烧死在寝宫,这是何等让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但是却又是事实。震怒之下的萧皇让大理寺着手严查此事!
因后宫着火,到底是人为还是天意,很快在大理寺的严查之下,竟然在梅淑妃的宫中查到了巫毒娃娃,而娃娃身上竟然贴着一张写着慧妃名字的纸条,旨在用巫毒诅咒梅妃,而又在梅妃宫中的宫女口中获得,那梅妃宫中的大火是梅淑妃指示人而作,这下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有的情况下,梅淑妃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个指证她的宫女。
萧皇毕竟对梅淑妃性子了解,这样一个女人不屑于自己的恩宠,更不会因为宠信其他女人而做下这种滔天祸事,烧皇宫,害慧妃,杀皇嗣,桩桩都可以灭九族的大罪。
但是眼下这烧死的是慧妃乃是南狄国公主,嫁入宫中不到一年,竟然被人烧死在宫中,一尸两命,这种极其残忍的做法,让皇嗣殒命,将华国皇室陷入对南狄难以交代的情景下,萧皇震怒至极,却又清醒意识到,以梅淑妃为人,应不可能行此事。
再想想皇后那边毒还未解慧妃又香消玉殒,又牵连上淑妃,又是再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淑妃的不争不论的态度更是让事情变得异常棘手起来,更是让他恼怒异常。
萧皇屏退所有的人,将梅淑妃单独唤到面前,看着梅妃冷若冰霜的脸庞,绝色清丽,萧皇突然发现虽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但是他依然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如同他与她只见隔了一个透明却又坚固的壁垒一样,看到却走不进这女子的内心,他发现,眼前女子的眼里从未有过他。
“兰儿,你和我说实话,宫中大火是不是你指示人做的?萧皇无奈却又严肃的看着梅淑妃。
看到萧皇如此看着自己,梅淑妃惨然笑了笑:“皇上,你若说是,便是,若说不是,便不是。你若是信我,便不会有此一问,如今,我说说不是,你会怎样?若是,又会怎样呢?“她早已将眼前的男人看够透。
“兰儿,我……不是此意,你可知道慧妃突然身故,将会给华国与南狄国之间带来很多变故,虽然南狄国一直是我华国附属国,但近年来,他们越发强横起来,这边境之事也日益敏感,如今又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可知这事情严重的后果?我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够说服大臣,说服南狄国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