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死人了?饼干,快进来给我说说!
屋中迦陵刚欲继续睡,不想被米苏的打骂声扰的没了睡意,便披衣起来,不想刚刚坐妥,便听到饼干说迦府门口死人了,不由得一惊,忙唤饼干进屋详询。
“公子,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咱们看门的杨老头说,卯时一刻,更夫打更来到咱们迦府门口,然后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循着味道,在咱们大门右侧的石狮子下方,看到了一个卧倒在地的人影来。”
“这时,更夫察觉到了不对劲,忙上前,于是便举起灯笼看了一番,不想这一看,胆裂魂飞,只见这人面色灰白,浑身冰冷,俨然是一个死人!”
“而让这更夫更加惊惧的时,这死人的下半身几乎被血液浸泡了一样,看起来非常瘆人。”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人被那个啥……咔擦了?”米苏好奇的问道。
“就猜到你会这么说,据说到底怎么回事,只有等衙门的仵作看了才知道,反正据说现场很恐怖。”
“此人应该不是因为被阉割而死亡,何况,这种阉割,常人都不能忍受的疼痛,必然会发出惨叫声,为何是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了我迦府门口中?”
“公子,你太神了!我听说衙门的人过来查看了一下尸体,说死者并没有被阉割,而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下体出血不止。然……然后,那浑身的血液便从那个地方流了出来…….,直……直到血流干……就......像那个宰杀的猪牛一样.......所以那个……那个死人才是惨白色……”饼干越说,脸色越苍白显然这起人命案的血腥和残暴的程度已经超出了这个少年的心里承受界限。
饼干刚结结巴巴说话,只看到米苏突然跑了出去,在院门口那哇哇哇的呕吐起来。
“公子,你说这死人偏偏死在了咱迦府门后,这多晦气啊!”看到米苏在那吐得直流眼泪,饼干心里也是难受的很。
迦陵皱了皱眉头,这桩杀人案显然不同寻常,这种血腥和冷酷的程度,别说饼干和米苏,就是她,也觉得极度的不舒服。
片刻的不适后,迦陵想到,这起杀人案,案发她迦府,凶手手段如此残忍血腥,必然很快就在这江城掀起一番恐慌和话题来,想到这,迦陵没多加思考,便快步来到了前厅。
只见迦父表情严肃的坐在那里,迦母则正在和迦父说这话,神情担忧。
看到迦陵到来,迦渊便将迦陵唤道眼前:“陵儿,想来门口之事,你已听说了,凡事反常,则必有妖,这起杀人案我看非常不简单,又发生在我们家门口,若是想要置身事外,恐怕不易。”
“父亲,您放心,此事虽然发生在我府门口,但毕竟不在府内,虽说发生在门口,难免有人口舌,但我相信只要我们积极配合官府查案,查清原委,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能堵住悠悠众口。”迦陵看到迦父气色不佳,面色发黑,气息不稳,担心其身体,也不想迦父过度担忧。
“陵儿说的有理,老爷,你也别太担心,这大清早的,你也已将咱们府中上上下下三十多口人全部都审问了一遍,这事与我府中人无关呀。”迦母安慰道。
“母亲说的是,父亲,此事就交给我吧,我与那牧少坤有几分交情,这事我定然会去寻他。”迦陵自幼独立性很强,七岁便能做主行迦府长子的一些权利,加上虽然年少,但做事沉稳,手段效率极高,所以虽然年仅13岁,但早已在迦府独当一面。
“吾儿懂事,我和你母亲都深感欣慰,为父今后若是早去,你母亲托付于你,我也可放心了。”迦渊看到迦陵神色从容而沉着,并未因突发事情而手忙脚乱,反而处事不惊,神情淡定,思维清晰,不由得倍感欣慰。
“老爷,你何故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若是有……什么……不测来……我……我也不活了……”迦母乍听到迦父出此言,又悲又惧,不由得掩面而泣。
“父亲,我看您身体是远比之前要好,你呀,就啥事也不要想,好好的修养身体,万事有我就好,你也别瞎说,吓坏母亲了!”
“好好好!我也就随口说,不当真不当真啊!”迦父看到迦母心忧思哀,忙打住话题。
安慰了迦父迦母后,迦陵便唤来饼干,一同出门,来到了迦府的东门口。
只见门口早已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有人喧哗,有人窥视。
迦陵看到右侧石狮子那边,一个衙差正在仔细勘查现场,将那些看热闹的人群都隔离在数十丈之外。
迦陵便给饼干使了使眼色,饼干会意,便走到一个衙差身边,耳语了一番,并且快速塞给一物,衙差一见,瞬间眉开眼笑点了点头。
看到饼干已经打点完毕,迦陵便突破警戒线,来到了死者面前,尸体盖上白布,地面上大面积的血迹已成褐色。
迦陵走上前,正待蹲下,查看死者时,只听衙差说道:“公子且慢!”说完便递上手套。
迦陵会意,带上手套,蹲在尸体旁,摘开白布,只见死者年龄三十多岁左右,从衣着来看,面料和款式都是今年最新款的。
手掌纹路清晰老茧深厚,手指无污垢,除了下半身大量血渍之外,手、腿脚、喉颈、头部无发现明显创伤,身上无一物可证明其身份。
因在大庭广众之下,无法拨开衣物仔细查看一番,倒没看出其他异常,看来也只有等待仵作验尸后方可获得一些信息。不过,迦陵总觉得这个尸体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似乎.......能抓住一点关键,却又模糊不清。
于是迦陵便放下白布,正待站起时,突然,她看到死者旁边竟然有一个喇叭,这金属喇叭在阳光下,有一点反光,而喇叭旁边,似乎有类似水滴一物,迦陵忙蹲下,捡起那喇叭。
只见这喇叭,为黄铜所造,看起来就是一寻常的喇叭。
这喇叭上有深色血渍,有可能是死者倒毙时掉到地上沾染了血迹。
难道这死者是一吹喇叭的吹鼓手?那他为何倒毙在这里?谁人杀了他?
看到现场一大摊已经干掉的血迹,迦陵判断这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
死者身上并无银两,不排除财杀,但作案者手法残忍,却像仇杀!
她又拿起那水滴形一物,刚刚接触到,迦陵心头一震,这竟然是一个铁块,只不过不知何故,竟然呈现出水渍形状。
这一发现让迦陵有点不可思议,在这个冷兵器世界里,铸造兵器本身就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情,却有人能够将这铁融化成水渍形状,这似乎简直不可能!
迦陵似乎遇到了穿越以来,让他最迷惑不解的事情,她正沉思当中,突然人群中一阵松动的声音,她抬头便看见一人身瘦长,身着短衫,背负一弓,身手矫健的朝迦陵这边走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