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深不愿再透露什么,任凭白晓寒怎么问就是不说,最后更是很少见地挂了他的电话。白晓寒在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忽觉背后一阵凉风袭来,对于不确定的事情他总有几分恐惧,而白深的态度让他更加害怕了。
其实白深这人知道轻重,只是白晓寒自己爱多想,总喜欢脑补一些事情,以至于他第二天看见何浅的时候眼神躲躲闪闪的。何浅觉得他奇怪,他看何浅更是心虚,还好训练分散了两个人的注意力,不然何浅肯定是要弄个明白的。
“下一场何浅上场,蔺清休息一下。”第五场选拔赛前一天早上傅问泽宣布了这个消息,蔺清点头如捣蒜,其他人也都没什么异样的表情。何浅的身份虽然是替补,但聂少言早说过她和正式队员没什么两样,轮换一下也是正常的。
只是何浅本人有点紧张,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手指,傅问泽本想和她聊聊,结果被蔺清抢了先。
为了保证谈话不被偷听,蔺清还特地带着何浅到两个人即将入住的房间里说话,就算有人听墙角也肯定听不出什么的。何浅被她的架势惊到,蔺清连傅问泽都要避,不知道她想说什么。
“紧张吗?”蔺清的开场白仅一句简单的询问,何浅点头表示有一点,不过不至于太严重,估计到明天比赛时她就不会紧张了。
安抚人不是蔺清的强项,但何浅也听不进去那些没什么用的虚话,她告诉蔺清,自己心里想着什么直接表达出来就可以。
“女人大多数比较感性,生理上和男人又有区别,所以在队伍里,我们属于不稳定因素。”
“我知道。”何浅说。
“所以明天的比赛虽然不是正式的,但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每一场胜利,都是我们争取到的底气。”蔺清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沉声道:“多一场胜利,我们就多一点点对抗别人眼光的底气。”
要是被粉丝知道他们眼里的大神在如此认真地交代一场比赛,怕是会以为这比赛是什么重大赛事,可是不是,这仅仅是一场活动形式的素人选拔赛而已。蔺清之所以把它看得这么重,就是希望她们两个kq女选手能在有限的职业生涯中,为以后的人多消灭一点反对的声音。
或许多一场胜利,玩家就不会在谈到女选手时变了脸色,不会说她们是凭借着其他途径才登上赛场,不会说她们是男选手的啦啦队队员……
何浅重重点头,两个人相视而笑,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房间。结果她们走到二楼客厅的时候,正好看见聂少言从他的房间走出来。
“老聂,你要出去?”蔺清看聂少言穿上了外套手里还拿着车钥匙,估计是有要紧事,“中午还回不回来吃饭了啊?”
“不一定,看情况。”聂少言看了看表,目光又转移到了何浅身上,“小浅,你姐不是昨天到的b市吗?你看现在她方不方便出来一下,我正好有事要去学校,可以的话咱们顺便把你的离宿手续办好。”
“我问问。”
何浅掏出手机给宁文静打电话,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就和聂少言一起踏上了去学校的路程。两个人都不爱说话,车里很安静,何浅在这样的氛围中光荣地睡着了,直到兜里手机振动聂少言才叫醒她。
“喂,姐?”何浅迷迷糊糊地拿出手机,一抬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学校门口,而且宁文静正站在大门口最显眼的位置拿着手机四处张望。
“小浅,你们到了吗?”
“到了,这就下车。”
聂少言和何浅下了车朝宁文静那边走,走近了何浅才看见宁文静手上还拎着一个笼子,小胖正在里面睡大觉呢。还好这会儿没有那么冷,不然何浅觉得小胖肯定不能睡得那么香,呼噜声都吸引了好几个小姐姐朝它看了。
“小胖!”何浅笑着把它从笼子里抱出来摸了摸,聂少言很少见她笑得那么开心,便也忍不住多看了她怀里的肥猫一眼。难怪小泽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原来何浅早就有过类似的经验了,它貌似并不是她养肥的第一只猫。
“这也是你养的?”
“嗯,我的养猫经验可都是从它身上得来的。”何浅一见到小胖和宁文静高兴过度,胆子略大了点,笑嘻嘻地把小胖塞到了聂少言怀里,“前辈你试试,手感很好的。”
聂少言在接过小胖的一瞬间以为自己抱着块铁,这猫也忒沉了,真不知道平时吃的都是什么。
“好了,不是还要办正事吗?”宁文静笑着提醒两个人,“再不进学校,人家一会儿该下班了。”
“好。”聂少言把小胖放回笼子,宁文静把笼子交给了和她一起等着何浅的男人,嘱咐了他几句便和何浅聂少言一起进学校了。一路上何浅没少八卦关于刚刚那个男人的事,宁文静恋爱她很高兴,所以不关心一下是不可能的。
办理手续的过程并不繁琐,虽然老许全程死亡凝视聂少言,但聂少言心中默念我是空气也就度过了难熬的时间。最后宁文静和何浅要叙叙旧,聂少言便去办他今天的事情了,毕竟他来也不全是为了帮何浅办手续。
这个点篮球场的人很少,聂少言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约自己出来的那位,那人辗转联系他,八成不是什么好事。
“聂老师。”聂少言刚走到篮球架底下就被人叫住,那人是个看上去挺壮实的中年人,听院长说他叫关涛。
“关教练,您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聂少言说。
关涛望了望聂少言身后,看他是一个人来的便笑道:“我还以为,你的队员蔺清也会跟着一起来。”
“她来做什么?”
“毕竟我们要聊的事情是关于她的。”
“也关于您的队员季怀风。”聂少言纠正,关涛的神情让他很不爽,“您还是直接说事情吧,我们开门见山,我还要回去训练。”
关涛笑了笑,聂少言的语气对他的情绪丝毫没有影响,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子,“既然聂老师这么忙,那想来蔺清应该也很忙了,不知道她和怀风能不能就不要互相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