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网游动漫 > 望与寻记

第167章

  帝释天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很是反感,突然发现答应来走这么一遭很是愚蠢,可对这些凡界的生灵又不能胡乱打杀了,便忍了忍心中的烦躁,朝陈俊生招了招手,陈俊生忙将母亲扶起交给芳姐,回到帝释天身边时,帝释天低声说道:“我现在来见了,可不知怎么解释,此事一了,我便要离开此地,到时你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这事不用担心,过去的时日里,陈震少有来看望母亲,倒是陈家的老爷子会常来走动,这次母亲会这个样子,是受了钟翠母子的惊吓,你来看望她一次,她便也心安了。”陈俊生站在一边说着,对这个父亲没有丝毫的留恋。

  “那我便离开了。”

  “你等一下!”陈俊生叫住了帝释天,从茶几上拿出了纸和笔来,“你写点关心她的话吧!你不在她的身边,就让你的字陪伴她吧!”

  “写字!”帝释天不大明白,抬头看见阮玉立坐在沙发上,正痴痴的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却没有神采,“你的母亲好像,有点不对劲。”

  “拜你所赐,她得了抑郁症,过去陈老爷子常来,与母亲闲谈家常,讲讲你的事情,母亲的病情还不算严重,你这次出了意外,陈老爷子也许久未来,母亲的病情就加重了。”陈俊生叹了一声,说道:“你就给她留封信吧!随便写点什么,她如果想你了,我就给她看看。”

  “抑郁症!这是什么病症,闻所未闻啊!”帝释天摇了摇头,接过陈俊生手里的纸笔。

  阮玉立也收了眼泪,笑着起身挽上了帝释天的胳膊,“阿震,来,坐着写,你有好久没回来了,我知道你忙,可是再忙,也要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啊!芳姐,去买菜,多买点儿!咱们今天吃个团圆饭。”

  帝释天没有甩开阮玉立的手,由着她靠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帝释天叹了叹,在纸上写了起来。

  “阿震!”阮玉立轻声唤着,丝毫没有觉得在儿子面前有什么难为情的,像个娇羞的小姑娘似的,靠在自己的爱人身边,一步也不想离开了。

  陈俊生站在不远处,眼眶中的泪水转了又转,眼前的这一幕,陈俊生并不愿看到,可却是阮玉立盼了不知多久才盼来的。

  帝释天善战,对于写情书什么的,实在不擅长,枯坐了许久才绞尽脑汁的写了些平淡乏味的语句来,可身边的这妇人却迟迟不愿松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肩旁,嘴里轻声的说着不太明了的话语,帝释天终是不忍,便合上双眼打起了坐,直到耳边有鼾声响起。

  “母亲睡了。”陈俊生来到旁边扶住了阮玉立,“你出了事,母亲便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但愿这次能好好休息一下。”

  阮玉立躺在沙发上睡了,帝释天终于可以起身,走到门边时,帝释天转身朝陈俊生说道:“我本不是凡界中人,这次也是阴差阳错的借了你父亲的躯体,此番事了,我们便再无可能相见!”

  “你,说什么!你借了我父亲的躯体,是什么意思!”陈俊生正在给母亲身上盖薄毯,听闻帝释天的话语,惊的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

  “你的父亲已经回天宫复命,回归正位,他唯一留在凡界的只有这具躯体,我暂用几日便会将这身躯解体,你们,不会再见到我了。”帝释天说完,一步踏了出去,一团白雾凭空出现在空中,帝释天脚尖轻点,拉着阿寻便钻入那团白雾不见了。

  “不,不是外星人啊!”陈俊生失望极了。

  银浦匆匆离开,嘴上说的轻松,实则心里没底,何华文在电话中诉说的那团雾气让银浦心中忐忑不安,“又是雾气,和罗刹女是不是有关系,真是烦人,怎么这么的阴魂不散。”

  “怎么走!先去找朱曦还是先去何小妞那里!”银浦手里抛出一枚一元的硬币,却在半空接了,转身躲进了一棵高大的榕树的背后,口中默念了几句便消失了。

  何华文呆坐在屋中,满屋的狼籍已经有佣人收拾打扫干净,每日除了三餐饭食,何华文都不会离开这屋子,父亲离开已经半月有余,何华文想尽了办法,不但打听不到父亲的消息,反倒弄的自己筋疲力尽,“唉!”何华文叹着气,父亲失踪本就让人牵肠挂肚,可想要寻找却是难上加难,不论是警察局还是私家侦探,当问到是怎么失踪时,何华文都哑口无言,“能怎么说啊!说实话吗!肯定会把我当疯子的!”

  至于那团雾气是什么样子,何华文已有些模糊,只记得那雾气的速度极快,只在何华文眼前晃了晃便没了踪影,又急又慌的何华文追了出去,只记得一阵香的熏人的味道笼罩过来,何华文便失了方向,围着个三岔路口转了七八圈,累的眼冒金眼,双腿打颤也没有寻到老父亲的影子。

  再回到屋里时,钟翠母子已经离去,这让又惊又怕的何华文心中好不郁闷,打过了钟翠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除了每天坐在这里枯等,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何华文鼻子发着酸,“钟翠两母子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直联系不上,不然有个商量的也好呀!还有爸的手机里那个神秘的联系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帮我啊!”

  昏昏沉沉的,何华文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午饭时分,佣人送来了一部手机,说是在沙发的缝隙间找到的。

  “这是爸的手机,唉!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何华文接过手机,瞬间又湿了眼眶,忽然听见门外有了些响动,何华文忙去拉开房门,却是修剪花园的工人,见是何华文,工人礼貌的笑了笑便离开了。

  “唉!要是再没有消息,我才是要疯了!”何华文站在屋外,太阳已升到了中空,亮的刺眼,何华文眯起眼睛退回了屋里,这时,父亲的电话响了起来,何华文看了看来电。

  “二哥!谁的二哥,爸的吗!对了,是那个神秘的人。”忙接起电话,那头的一声“毛蛋”,让何华文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毛蛋是父亲的小名,能叫这名字的人,这世上怕是没有几个了。

  “你,你是,是谁啊!”何华文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是爸常说的那个神秘人吗!你什么时候能来啊!”电话很快挂断,那个叫二哥的人暂时还不能前来,只是保证了能够找到父亲。

  得了神秘二哥的许诺,何华文依旧不能放心,思前想后的何华文也不得其法,只得回到屋里坐下,佣人送来了午饭,何华文没有胃口,只尝了尝便放下筷子,奄奄的又靠回到沙发上。

  “太太,您回房间休息吧!这都熬了半个月了,身体受不了啊!”收拾桌子的佣人见何华文又坐在沙发上发呆,忍不住劝道。

  “不,我不走,说不定爸就快要回来了,我要在这里等他。”

  “唉!”佣人们不再说话,收拾了桌子便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何华文都熬不住闭上了眼睛的时候,一个声音在何华文耳边响了起来,“何小妞儿!睡着了!”

  “啊!”何华文一惊,坐直了身子,只见面前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白净的脸皮,黑葡萄似的眼睛微微弯着,两个浅浅的酒窝抿在脸颊边,笑的很是可爱。

  “你是!”何华文疑惑着,这个人的样子很是眼熟,似乎在记忆深处曾经出现过,“我,我好像见过你!”

  “我叫银浦,咱们见过,你五岁的时候,被药房养的蝎子蛰了,你爸抱着你来找过我。”

  看着银浦云淡风轻的样子,何华文皱起了眉头,“我五岁的时候见过你,你今年多大了,你家大人呢!快些请出来,我有急事!”

  “嘿!这何小妞,怎么脑子转不过弯啊!”银浦说着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了走,说道:“毛蛋是昨天被带走的吗!”

  何华文没在沙发上,而是跑到屋外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便直直的瞪着银浦,“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父亲的小名。”

  银浦在屋里转了转,在墙纸和地毯上收集了些黑色的泥灰,见何华文挡在门口大声的质问着,便笑了笑,遥遥的伸手朝何华文挥了挥,何华文便不由自主的让到了一边,“这小妞子,小时候就这么个样子,怎么老了还是这个样子啊!”

  何华文扶着门框稳住了身体,诧异的看着银浦,“你,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银浦啊!怎么,毛蛋没有向你介绍过我!唉!枉我帮了你们这么许多年,忘恩负义啊!”

  “你是那个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的人!”

  “怎么!不像!”银浦停了下来,笑着看了看何华文,“你小时候的事我可都记得,你怎么就不记得了!”

  “你,太年轻!”

  “那是我懒得变老!”银浦没再理会何华文,走到屋外的树边,脚尖轻点跃上了树梢,似在树枝间寻找着什么。

  “你在找什么!我父亲被那团雾气带着消失的很快,你现在能找到线索吗?”何华文试探着问道。

  “当然可以!”银浦说着,像只蝙蝠一样将自己倒挂在树枝间,翻动着背阴处的叶片。

  “你知不知道我父亲是被什么东西带走的!”

  银浦从树上落了下来,紧皱着眉头,手掌中多了一团黑泥,黑泥像是活的,在银浦的掌心中左冲右突,仔细看去,黑泥周围仿佛附着一层淡淡的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