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华文第二次见到这传说中的秘方了,绿油油的像极了头发,缠成一团放在父亲的手掌中,并不起眼。
“阿寻姐离开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不少的头发,这么些年被我这一大家子的人连吃带用的,只剩这么点儿了!”
“头发!绿色的!”何华文看了看头发,又看了看老父亲,想要确定老父亲现在的状态是否平稳,不是得了老年痴呆。
“对,这么多年,保你们身体健康的,就是这头发!”何梦寻轻轻触了触那团头发,眼中满是思念。
何华文惊疑不定,朝着那团头发伸出了手指。
“华文,不可!”何梦寻连忙收回手掌,想要盖住那团头发。
“怎么!”何华文停住了,可却迟了些,一缕墨绿的发丝感应到了陌生的气息,闪电般的从何梦寻的指间窜了出来,缠在了何华文的手指上。
“啊!疼!”何华文惊叫着,看着自己的手指瞬间被发丝割开了一层肉皮,诡异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出,却见那发丝泛起了淡淡的红色。
“遭了!”何梦寻见势不妙,连忙抓起茶几上放着的一个打火机,说道:“华文,忍着点!”
何华文早吓的六神无主,只知道朝着老父亲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何梦寻急的脑门冒汗,按下打火机,一把扯住了何华文的手指,却并没有去烧那头发,而是朝着何华文被缠着的伤口烧去。
“啊!爸爸!手疼!你干嘛烧我的手指啊!”何华文疼的只跺脚,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掌。
“华文,想要活命就忍着!”眼看何华文的手指被打火机烧的焦黑一片,打火机也变的烫的拿不住,但何梦寻不敢停止,“你只知道你大哥二哥死了,可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他们就是这么被缠住了,被头发给活活的勒死的。”
何华文惊呆了,满头大汗,脸上挂满泪水,许是疼的,许是吓的,当手指被烧起了水泡,打火机马上就要因为高温爆炸的时候,那缕头发终于受不了高温松开何华文退了回去。
“唉!你的两个哥哥,给我下的迷药分量真足,等我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气绝多时,当我看到他们脖子上的勒痕和身上无数的血洞时,我便什么都知道了!”
“爸!爸!”何华文吓的顾不上手指上的疼痛,离着何梦寻远远的坐了,抖着嗓子说道:“快把那头发收了吧!我怕,我怕!”
“别怕,有爸在,总能救你,可是你的哥哥们,爸就救不了了!”何梦寻说着,伤感的将那团头发放回了袋里,嘴里喃喃的说着,“那日所幸头发不多了,如果换做是以前,怕是要将你那两个哥哥吸成人干,你的母亲也因为这事一病不起,我用了许多的药材,又去求了暗处的那人,也没能留她在人间多陪我几年!”
“爸!”何华文见父亲收起了头发,便壮起胆子靠了过去,“这事是真的吗?哥哥们是被那头发给杀了!”
“你自己也看见了,还受了伤,你认为呢!华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小时候和我最亲,常跟着我走南闯北,也见过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有些事情,我想不用我多解释了!”
“爸!您今天说的这件事情,太诡异了,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去相信,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我们喝的药水其实是用头发化成的灰做的药水,我一直以为你是怕我伤心过度才编了些神话,想让我好过些,可没想到,居然是真的!”何华文难以接受,心里翻江倒海,可手指上的伤痕又该怎么解释,疼痛,还有肉皮烧焦的味道,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何华文,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们是我的孩子,虽然犯了错,可是,唉!罪不至死啊!都怪我不能早些从迷药中醒来,要是早些,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何梦寻低头叹着,久久不能言语。
“这事情是哥哥们做的不对,可也是你所不愿,你不要自责了好吗?这么多年来,母亲到死都不肯原谅,您还要面对亲戚们的质疑,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恍然大悟的何华文终于明白了父亲这么多年来的隐忍。
“爸,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平日里见您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我们都知道您心里难过,是我不好,不该提起这事,唉!可我一想起下落不明的阿震,我就,我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我就特别想知道,当初您送大哥二哥下葬的心情,爸!您别伤心了,我,我错了!”何华文见老父亲的样子,心中十分后悔,后悔不该这样去猜测自己的父亲,死去的是自己的哥哥,可也是父亲的儿子啊!哪有失去了儿子,父亲不心痛不难过的,而且,两位哥哥还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去世,真不知道那段时间父亲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事儿!过了这么多年了,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什么样的伤都会被久远的时间给治好的。”何梦寻笑了笑,拉过女儿的手,查看着手指的伤势,嘴里问道:“你就不好奇,为什么那绿色的头发是活的。”
何华文听着父亲的话,忽然没来由的想起了前几日老父亲劝慰自己的那番话来,“爸,您说,这世上真的有特别能力的人吗?”
“当然有!阿寻姐便是,还有很多,只是你没见过,我也只见过少数几个,就这少数几个,便能在我们的世界掀起惊涛骇浪!”何华文的手指被打火机烧的黑了一圈,七八个大大小小的水泡挂在何华文的手指上,中间有一处没有变色的地方便是那缕发丝缠住的地方,深深的陷进了手指间的肉里,“现在觉得疼吗!”
“没感觉,手指是麻的,连旁边的手指也有些发麻。”何华文摇着头,惊讶着这发丝的特别。
“一会儿用些烫伤药,这头发有些毒性,可以麻痹神经,所以你不觉得痛,等这毒性一过,你怕是要吃些苦头,痛上十天半个月了。”
“爸!”何华文犹豫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想说什么!是不是想说,求暗处的那人帮我们寻找阿震。”
“嗯!”
“我找过他们了,他们说,阿震还活着,让我们不要担心,时机一倒他便会出现,你也不要着急了,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机缘。”
“爸,我也想相信您的话,不再牵肠挂肚,可我,有可能做不到!”
“快回房间休息一下吧!这半个月你怕是没睡过一夜好觉,等过几日,我带你去见见那在暗处帮助我的人,一切便会揭晓,我还有事,你记得上药哦!”何梦寻站起身,像逗小孩子般的摸了摸何华文的头顶,离开了。
钟翠这几日很忙,忙着四处寻找儿子,忙着找所有明的暗的各种侦探公司,将陈震的信息交给他们,许以高价,要不惜代价找到陈震。
今天儿子终于接听了自己电话,母子俩约好在郊区的一处私宅见面,正午时分,钟翠来到私宅,刚找开房门,便被扑面而来的气味冲的倒退了几步。
“啊哟!”钟翠捂住口鼻,眼睛被冲的睁不开,“小九,你在搞什么啊!屋里怎么这么臭!”
屋里静静的,只有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在滴嗒做响,钟翠走了进去,客厅里没人,茶几上放着几个奇形怪状的玻璃瓶,几张锡纸随意的扔在玻璃瓶旁,纸上横七竖八的满是腥红的印记,地上东一团西一堆的扔着卫生纸,钟翠揉了揉鼻子,一股甜中带着酸腐的气味从茶几上传来,低下头闻了闻,这气味是从那几张锡纸上传来的,钟翠皱起眉头,大声的喊道:“陈骄,阿骄,你给我滚出来!”
“干嘛!就不能让我睡个懒觉吗?”有脚步从二楼传来,陈骄顶着一头乱发从楼上卧室走了下来。
“陈骄,你,你,你看看自己的样子!”
陈骄揉了揉依旧迷离的双眼,看着母亲一副怒发冲冠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的样子怎么了!”
“你这几天到底干了什么!”钟翠抖着双手走了上去,一把将陈九推了个踉跄,“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和你那些狐朋狗友搞这东西来了!你自己照照镜子去,看看你还有人样子没有!”
“我的样子怎么了!妈,你给我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说,难道就是这事儿!”陈骄没好气的走到卫生间外的梳洗台前,木然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黑的眼眶,满是血丝的眼睛,灰白的嘴唇已经干裂,乌黑的血迹凝固在裂痕边,“昨晚和他们玩了一下角色扮演,我装的吸血鬼!”
“我看你倒是真的要成吸血鬼了!赶快去洗把脸,成什么样子了!以后不许一个人来这里,和你那帮朋友混在一起没好事儿!”钟翠说着,皱着眉头忍着恶心找来扫帚将满地的垃圾扫了出去。
“哎呀!洗什么脸啊!我还困着呢!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说了我还要睡觉。”陈骄转过身倒在了沙发上,闭着眼睛说道。
“睡什么睡!你的老子都要成仙了,你还在这里睡觉!”钟翠的气不打一处来,三两下扫了地,又找来垃圾袋将茶几上的瓶罐一股脑的扔了进去。
“成仙!哼!死了才成仙吧!你们找着他了。”
“起来!”钟翠一巴掌拍在陈骄的后背上,“我跟你说啊!前几天,我听到你奶奶和你家那个总也不死的老先人说话,说你爹莫名其妙的得了特异功能,能飞天遁地,还说他们何家一直以来这么的顺利,其实是有高人相助,连他们那个神秘的药方也是高人给的,陈骄,陈骄,你有没有在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