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什么不好对付的,是你轻敌了!好臭!”望舒耸了耸鼻子,轻声嘀咕着朝雾奴走去。
“阿寻,阿寻!你快走啊!”银浦挣扎着,汗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伤口处有血水渗出,又被骨刺一滴不剩的吸走。
“别吵!”望舒随手朝着银浦挥了一下,一团墨绿的草叶飞了出来,攀上了骨刺,沿着骨刺间细密的缝隙钻了进去,只听见骨刺发出了刺耳的“嚓嚓”声音,万般不愿的放下了银浦。
“嘭”银浦重重的落了下来,腾起了地板上厚厚的灰尘,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未关的门外冲了进来,正赶上这灰尘,“呀!”那身影尖叫了一声,“我去!吓死小爷我了!怎么乱扔东西啊!差点砸着!”
“我不是东西!你才是东西!”银浦摔的晕头转向,周身的灵力像是消失了一般,完全提不起力气来。
“哟!银浦!好久不见啊!”那小身影凑近了些,看清了银浦的倒霉样儿。
“唉!大鹏鸟!你怎么来了!”银浦勉强召出宝剑,惊慌的四处查看了一番。
“别慌,释天大人没来,呵呵!”大鹏鸟伸出小翅膀在胸前抄在一起,“你在怕什么?怕释天大人来抓你啊!”
“没功夫和你说,快去救阿寻!”银浦脚下虚浮着,强撑着站了起来,脑袋里嗡嗡做响着,看了一眼被草叶缠做一团的骨刺,心疼着被骨刺吸走的灵力和鲜血,“把它给我留着,回去我要用它熬汤!”
“大鹏鸟,这团臭气交给你了。”大鹏鸟正摆着造型,只觉得鸟臀一紧,自己被抓住扔进了雾奴的恶臭雾气中。
“喂!我金翅大鹏鸟只吃世间的珍宝,不吃这臭气,你别太过分!”大鹏鸟尖叫着冲进了雾奴的鬼哭神嚎怨气尸气堆中。
“呵呵!”望舒伸手将被逼进了死角的陈九捉住,“还没死啊!想往哪里跑啊!”
“我,我不往哪里跑啊!我在这里等着你呢!”陈九哆嗦着,结结巴巴的说着。
“等我,等我请你吃饭吗!别浪费时间,说,毛蛋被弄到哪里去了!”
“毛蛋就在他手里,刚才他就是幻化成毛蛋的样子袭击我。”银浦踉跄着走了过来,指着陈九说道。
“我,我不知道谁是毛蛋,不知道啊!”陈九咧着大嘴,露出只剩一半的下牙,很是真诚的说道。
“不知道!”望舒皱了皱眉头,将陈九调了个头抖了抖。
“他又不是麻袋,你这么抖怕是抖不出毛蛋来!”银浦说着朝陈九身后的房间看了看,“毛蛋就是在那间屋里出现的。”
“对,对,你们去找找,我是真不知道谁是毛蛋啊!”陈九像只鸡似的倒提在望舒手里,脑袋拖在地上随着望舒的脚步磕碰着。
“噗”有奇怪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怎么了!”望舒回身看去,只见雾奴将自己涨大了无数倍,已经顶在了教堂的房顶,而大鹏鸟则像是一团小小的火焰被包在雾奴的中心位置,刚才的那一点声音正是从大鹏鸟那里发出,“呃!大鹏鸟是吃多了不消化吗?难道是放屁了!哈哈哈!”望舒笑的开心,身边的银浦却变了脸色。
“你到底是谁!”
“嗯!我吗?望舒啊!”
“你,你是望舒!你不是阿寻!”
“对呀!你刚才也没问我呀!瞧把你急的!”望舒理所应当的看了银浦一眼,“快把毛蛋找到吧!不然阿寻该着急了。”
“唉!怎么是你醒了啊!”银浦气急败坏的冲进了刚才的屋子,屋里没什么东西,一眼便望到了头,并没有看见毛蛋。
“我怎么就不能醒啦!重色轻友的家伙,知道你的意思,不就是想着阿寻醒了,你们俩儿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呗!”
银浦没说话,一脚踢在陈九的头上,“你还不说是吧!”
“我,真不知道!”陈九苦着脸挨了一脚。
“别吵!”望舒闭了眼睛,心中像是有什么声音在轻轻的呼唤,“是阿寻的头发,它们之间有呼应!”望舒说着,朝着一堵墙走了过去,“呼应的位置在这墙后,用你的剑打开!”
“用什么剑啊!万一伤着毛蛋怎么办!”银浦说着,劈手夺过了陈九,抡圆了朝着墙上砸了过去。
“哎哟!”
“哐当”
墙体并不结实,像是用木板隔的,陈九的脑袋砸中时,墙体便应声而破,“轰”一整面墙都垮塌下来,无数小小的灰尘闪着微光飞了出来,朝着四周的缝隙间奔逃而去。
“这些是,凡人的魂魄!”两人看着数以万计的魂魄争先恐后的飞了出去,惊的变了脸色,“那毛蛋呢!难道也,也!”望舒不敢往下说了。
“毛蛋在里面呢!”银浦说着指了指墙体的最里面,那里有一处墨绿,裹成一团的缩在角落里,“毛蛋!”
望舒冲了进去,草叶感应到了相互的召唤,缓缓的松开了包围,露出了里面的人来,“这是毛蛋吗?怎么是老头了!”
“你傻啊!你一觉睡了一百年,你不老难道别人也不老吗!”银浦跟了进来,单手扶起了昏迷不醒的毛蛋,“快走吧!这儿可是罗刹女在凡界的老巢!”
“轰”一声巨响传来,一股灼热的气浪掀翻了四周的隔板,银浦随手将陈九拎起挡在面前,只见热浪滚滚,烟尘翻天,雾奴的体内满是星星点点的火光,火光摇曳着汇聚成了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模样。
“出什么事了!”望舒探头看去,“糟了,大鹏鸟是要变身了,咱们快些走,不然一会儿它玩高兴了,咱们得被它红烧了。”
话音刚落,雾奴“嗷嗷”怪叫起来,没几声便燃烧了起来,火焰四处暴走,烧光了由千万个生灵死灵,魔气怨气组成的雾奴,也将这大厅里所有能烧着的东西都点着了。
“啾”大鹏鸟伸展着翅膀,庞大的身躯瞬间占满了整个空间,教堂唧唧喳喳的发着抖。
“喂!大鹏鸟,你别忙啊!我们还没出去呢!”望舒喊着,可大鹏鸟似乎沉浸在自己美丽的羽毛和清亮的嗓音中无法自拔,哪里还听得见望舒的声音。
“啾”又是一声长鸣,教堂房顶痛苦的唧喳了几声后,爆裂开来,在日正当空的时候,高高的尖顶被掀上了半空,大鹏鸟展了展翅膀飞了出去,灿烂的阳光一览无余的照进了许久未见阳光的教堂大厅里。
刺目的阳光照的望舒睁不开眼,银浦连忙拎起陈九挡了挡,却发现手中哪里还有陈九存在,早就被大鹏鸟的热浪烧了个干净,脚下只剩了陈九的那排牙齿,踢了一脚,牙齿滚出去老远,“这就没了!早知道就该让大鹏鸟早点进来嘛!”
“凤凰,凤凰啊!”教堂外还有排队等着照镜子的人,刚才教堂里打起来的时候,大家便听见了动静,都以为是大仙回来动静大,没想到不一会儿,教堂房顶就飞了出去,跟着便飞了一只巨大的火焰鸟出来。
“屁!凤凰长这样儿吗!丑的没了边儿!”望舒白了外面的凡界人类一眼,扯着银浦绕到了教堂的后面,“还好大鹏鸟只掀了房顶,如果全炸了,那咱们就没法走了。”
“如果全炸了,那咱们就不用找毛蛋了,全部回归须弥山吧!”将毛蛋背上,银浦没好气的说着,驾起一团云雾迅速的消失了。
须弥山中,善见城内,往日升至高处的善法堂不知怎么降了下来,城中的仙人们想要去到善法堂很是容易,只要走上一会儿,便可以到达善法堂外,只是不许进入堂内而已。
帝释天这几日挺忙,除了处理日常的事务外,还要帮着寻找阿修罗王的女人,忙的都抽不出空来去看看须弥海边上的结界,“又是结界又是大鹏鸟看守,那低阶草精耍不出花样来。”帝释天心中想的简单,却万万没想到,那草精不但耍了花样,还把大鹏鸟给拐跑了。
三界中可以玩耍的花样繁多,城中的仙人们也是来自各处,自然是把这些个玩耍的方法带了进来,闲来无事时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处,先说说美食,谈谈美景,再玩玩游戏,然后就是大家都喜欢的一件事,八卦!
大家都有鼻子有眼的说着从各处听来的小道消息,加上自己的意想,渲染夸大后再从嘴里说出来,当看见别的仙人眼里露出不可思议的惊讶眼神时,便有那虚荣心得到了满足的仙人哈哈笑着结束这一轮的八卦,除非能有人说出更劲爆的话题来,否则这一整天的话题都会停留在那里。
“白晶晶!”
“干嘛!”
白晶晶新染了脚指甲,生怕新做的鞋磨花了指甲,便靠在软榻上命侍候的宫人将自己抬到房廊下,正遇上尤叉姬过来窜门,便让宫人摆上茶水灵果,一黑一白两妖靠在软榻上聊起了天。
“你把这榻往里挪挪,晒着我了!”尤叉姬用扇子挡着脸蛋,撅着嘴发着小脾气。
“你不晒我要晒啊!不然你躺屋里去!”白晶晶没好气的说着。
“我才不要!”尤叉姬转了下身子,躲到了白晶晶的身后,眼里却只顾往不远处的善法堂看着。
“哼!”白晶晶轻笑了一下,血红的眸子弯成了月牙,“我还以为你是寂寞了,来找我聊天解解闷儿,原来是另有意思啊!”
“我能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就是来找你聊天的啊!”尤叉姬讪讪的笑着。
“哎呀!谁让我这个殿离着善法堂近啊!释天大人一进后宫,第一个就能看到我这里,你们成天都往我这里跑,真是扰我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