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先把罗刹女拿下,不然,咱们是赢不了的!”银浦被骨刺追的狼狈,身上已有几个被骨刺扎穿的小孔,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早已分不清是吐的血还是流的血了,见朱曦只一味的和毗摩质缠斗,便出言提醒。
“哟!看不出来,你倒是个明白人啊!”罗刹女笑了,双手十指接连动了动,一个结界便朝银浦扔了过去,“你不是动作快吗!我的骨刺不是总扎不着你吗!今天怎么了,怎么成了软脚虾了啊!”
银浦脚下一滞,半边身子都动弹不得,“朱曦,救我!”银浦大喊道。
朱曦回转身,掌上灵光闪烁着劈在毗摩质的掌心,手中的大刀朝着银浦身边的结界打去,一声脆响,结界被打破。
银浦得了自由,急跑几步拉开了和骨刺的距离,朝着毗摩质巨大的身体上爬去,“银浦,你做什么!”朱曦召回大刀,一个回旋踢在毗摩质的手臂上,惹的毗摩质一阵怪叫。
银浦像只蜘蛛一般在毗摩质如老树根般的肌肉上跳跃着。“你别管我,要小心罗刹女的结界,可不好对付啊!”银浦手脚并用,在毗摩质不断挥舞的手臂下跳跃着,罗刹女一边指挥骨刺一边要结手印,一心二用的倒给了银浦机会。
朱曦和毗摩质打的激烈,毗摩质粗大的手臂挥舞着,带着劲力,威力是不小,但是灵活度不够,大开大合的像是打太极,遇上灵活的朱曦,毗摩质自然讨不到多少好处,打的火冒三丈,哇哇乱叫。
罗刹女趁着毗摩质陷入混乱的时候控制了他,自然没指望毗摩质能帮自己多少忙,只要能牵制住一个就行,可是没想到这两个灵童这么的不好对付,一个爬上毗摩质的肩头不知想做什么,另一个就引的毗摩质又蹦又跳,搅得自己也不能安稳,连扔几个结界都歪到一边。
银浦站在毗摩质的肩头,朝对面的罗刹女做了个鬼脸,脑后呼哨声响起,是骨刺又追了上来,银浦扭着身子,大步踏上毗摩质的脖子,两腿一蹬,银浦扯着毗摩质的耳朵翻了进去。
“停下!”罗刹女大惊,“不能进去!”
银浦坐进毗摩质的耳边,松了口气,“来呀!来追我呀!大不了一起玩儿完!”
耳边有异物,毗摩质停下手里的动作,朝自己的耳朵抓去,银浦连忙站起,扯着耳朵周围的绒毛,说是绒毛,也只是比毗摩质的腿毛细点,扯着竹笋般粗细的绒毛,银浦像只猴子似的,从这根荡到那根,扯得毗摩质又痛又痒,又是甩头又是跺脚的,扔下朱曦专心的掏弄起自己的耳朵来。
“哼!别以为把毗摩质调开了,你们就安全了,我先捉你,然后再对付他。”见毗摩质不愿再战,罗刹女便跳下毗摩质的肩头,伸手召来骨刺,“你兄弟的本事我已经领教过了,也不过如此,今天再来会会你!”
“不敢说领教!”朱曦收起大刀,淡淡的笑着,说道:“听说你的结界是三界中最强,无人能及,今天我就想来领教一下。”
“哈哈哈!”罗刹女没想到朱曦想和自己比结界,“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小灵童,你可知道,我罗刹女的结界之法在三界扬名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吃泥巴呢!你想和我比结界,可想好了,要是被我关起来了,不许哭哦!”
“来吧!别浪费时间了!”朱曦笑笑,双手合十,将十根手指交叉缠在一起,说道:“你先来!”
“好!”罗刹女眼里闪着光彩,嘴角挂着不明的笑意,手指动了动,一个结界便成,“准备好了吗!我不客气了哦!”
结界朝着朱曦当头罩来,朱曦笑着,忽然手中闪过一道灵光,那结界在半空中顿了顿,朱曦张开十根手指,几个简单的手印过后,朱曦的手中也成了一个结界,“你看我学的像不像,要不要也送给你。”
“你,你居然学我!眼力不错嘛!”罗刹女惊讶着,片刻又恢复了娇媚的样子,娇笑着说道:“看来我得弄个难点的,不然都被你学去了,我以后可怎么混!”
“我还会其他的,你要不要看看。”朱曦说着,手指翻飞,还是刚才那几个手印,但顺序却是反的,只见朱曦解了自己的结界,又把罗刹女的那个结界给解了,“好看吗!”朱曦笑着。
“你们,你们是什么怪胎!”罗刹女的结界被破,心中大惊,厉声呵道:“别得意太早,再来!”说完,罗刹女伸手一扬,一片银色的粉末飘洒开来,将罗刹女团团围住,片刻间,这银色的粉末便腾起大片的云雾遮住了罗刹女的身形。
“怎么!怕又被我学去,就躲起来搞偷袭吗!”见罗刹女隐了身形,朱曦口中默念了几句,那把金色的大刀便又跳了出来,不远处,毗摩质还在甩着头,嘴里怪叫着,一双大手把自己的耳朵抓得稀烂。
“没用的东西!”罗刹女躲在自己布的幻阵中,咬牙切齿的看着在幻阵外舞着大刀的朱曦,突然心中生出一条毒计。
两支骨刺正在幻阵外盘旋,罗刹女手中灵光闪动,骨刺变做了一蓬细针,“去!”罗刹女轻声说道,骨刺细针便朝着毗摩质而去。
“哧,哧,哧!”骨刺细针钉在了毗摩质中间那颗大脑袋上,顿了顿,便钻了进去。
罗刹女则躲在幻阵中,闭着眼睛,轻声念了几句咒语,躲在毗摩质耳朵里的银浦正扯着一根绒毛荡的起劲,忽然发现毗摩质不再怪叫也不再甩动脑袋了,银浦惊疑不定,爬到耳朵外,朝着毗摩质看去。
“啊!啊!好痛啊!”毗摩质突然大叫起来,两只手掌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后,毗摩质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起来。
朱曦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毗摩质,大声喊道:“银浦,你在他耳朵里做了什么!快些出来!”
银浦连滚带爬的从毗摩质的耳朵里窜了出来,险险的避过毗摩质庞大的身躯,一把拉着不明就里的朱曦,说道:“哥,咱们带着望舒快走,毗摩质不对劲啊!怕是要出大事儿了!”
话音未落,毗摩质停止了滚动,低着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疼啊!疼啊!”毗摩质嘴里喊着疼,抬起了风车一样的九个脑袋,每个脑袋都在嚷着疼,每个脑袋都是七窍流血的模样,简直恐怖之极,“你干了什么啊!怎么把他弄成这个样子。”朱曦大惊道。
“我,我啥也没干啊!就扯了他几根耳朵毛!”银浦同样惊讶的说道,“哥,咱们快些走吧!你看毗摩质的眼睛还闭着的,怕是等他睁开了就走不了了。”
“好!”朱曦看了一眼躲在云雾里的罗刹女,“趁罗刹女的结界还末成,咱们快走。”
突然,毗摩质睁开了眼睛,那双黑洞洞的眼睛里早已盛满了怒火,变成了血红色,“啊!啊!”毗摩质咆哮着,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人,怒火像岩浆般在眼里翻滚着,“你们惹怒了我,惹恼我了!”毗摩质大吼着,鼻孔里往外冒着炙热的气息,其余的八个脑袋也睁开了眼睛,每双眼睛也都是血红的,九个脑袋上的大嘴同时的喊着,“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好!终于派上些用处了!”罗刹女娇声笑着从幻阵里走了出来,两手在空中微微的招了招,骨刺从毗摩质的身体里穿了出来,“毗摩质,杀吧!将这里所有的生灵通通杀死,痛快的杀吧!啊哈哈哈!”
“呜!呜!呜!”毗摩质的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混着河边的狂风,整个空间里都是这种声音,毗摩质瞪着九双血红的眸子,目光所及之处全都变得火热起来,河边的树木发出痛苦的嘶叫,树叶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变黄,最后燃烧了起来,河滩边,已被搅浑了的河水冒起了白烟,像是要被烧开了,毗摩质张开大嘴,一团团火焰喷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股强大的气流,狠狠的撞击在火团上,“咣!巨响声中,气浪伴着火焰,将周围的人和物全部掀到了空中。
事情来的太快,大家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便被气浪掀了出去,包括刚准备逞威风的罗刹女,没想到毗摩质暴发后搞出这么大的动静,猝不及防之下,罗刹女被几团火焰撞个正着,气浪翻飞中,罗刹女被烧的焦黑一片飞了出去。
朱曦两兄弟被气浪掀到了镇外的围墙边,巨大的气流将剩下的墙体撞开了几条大裂缝,两兄弟稳住身形,银浦朝着阿寻那里看了一眼,离境牢牢的将阿寻罩着,刚才的气浪没有伤到阿寻,银浦松了口气,说道:“罗刹女是不是对毗摩质做了什么!我刚才好像看见她的那两根骨头从毗摩质的脑袋里钻出来。”
“不知道,就算不是她干的,也一定和她有关系!”
毗摩质的破坏力掀起了巨大的烟尘,失去了目标的他喘着粗气,长长的火焰从鼻孔里一团团的喷出来,将河边的大树小苗全都烧了起来,靠近岸边的河水也咕嘟嘟的冒起了白烟,“朱曦,毗摩质再要这么喷下去,那条河里水怕是都要被他烧干了。”
“以前在善见城,听别人说起过毗摩质,说他的九颗脑袋代表着九种情绪,而这些情绪都是由中间的那颗主智的脑袋管着,现在看来,他已经失去了智,变的疯狂了。”朱曦忧心忡忡的看着朝着河水发着怒火的毗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