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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罗刹女这几次都是直接去的天后宫,大人,罗刹女可没有好名声,您看,她去天后宫中与天后相见,会不会!”大鹏鸟看着帝释天的脸色,不大敢往下说了。

  “你的意思是她们在一起密谋吗?”帝释天的声音低沉起来。

  “不,大鹏鸟不敢妄自揣测,只是觉得,天后娘娘性格单纯,我怕她会被罗刹女给蒙骗着去做下什么错事。”

  “胡说,堂堂天后,是非对错都分辩不清,我还要她做这个天后干什么!滚出去!”帝释天发了火,大鹏鸟连忙退了出去。

  善法堂内本就安静,大鹏鸟离开,大殿内更静了,静的只有帝释天浅浅的呼吸声,忽的,帝释天翻身坐了起来,想起往日种种,似乎都与罗刹女有关系。

  “哼!此妖不除,必有大患。”

  “大人!天后娘娘求见!”仙童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她来做什么?”帝释天不解的自语道,那日蛮荒中匆匆一别,虽未见面,但两人皆已感应到了对方,不见面也是不想尴尬,可这时见面,难道就不尴尬么!帝释天也摸不着头脑,叹了一声后,挥袖推开了大殿的门。

  舍脂站在门边,有些怅然的看着殿内,知他回了善见城,也知他定不会来见自己,可在蛮荒中的那一场未见面的碰面却让舍脂乱了心神。

  回了须弥山后,舍脂想要见罗刹女,想找她问问对策,可无论舍脂怎么召唤,罗刹女都没有回应,坐卧不安的舍脂走出了天后宫,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善法堂,当听见仙童的禀报声,舍脂才惊觉自己来到了何处,满心的慌乱后,见帝释天痛快的打开了殿门,舍脂连忙收拾起自己杂乱的心情走了进去。

  殿中站定,两人一坐一站,坐着的头也不抬,翻着矮几上的文卷一言不发,站着的有些无措,许久不见的两人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大人!”舍脂先开了口,声音干哑的像是帝释天门边摆着的干花枝。

  帝释天抬起了头,眼神中有些复杂的情绪,“你,来了!”

  “是!”

  殿内又静了下来,两人都像是得了失语症般,一个盯着矮几上看了无数遍的文卷,一个盯着空无一物的地板,“许久未见,不知大人可否安好!”

  “呃!”帝释天张了张嘴,却见舍脂低着乌发蓬勃的脑袋,“你,的头发,又长回去了!”

  舍脂鼻尖一酸,抬起头看着帝释天,两滴清泪便嵌在眸子里要落未落,“劳烦大人记挂,我的头发又长回去了。”

  “那就好,好好养着吧!”帝释天不知想到了什么,眉间轻皱了一下。

  见帝释天突然间又变了脸,舍脂心头一颤,知道他还是不能原谅那桩往事,幽幽的叹了一声,施了礼便退了出去。

  天后宫中,暮雨正四处寻找舍脂,自打和释天大人闹不和开始,天后娘娘便时不时的不大正常,再加上常常不请自来的罗刹女,暮雨更是放心不下,生怕自家的娘娘被人骗去当枪使。

  远远地,暮雨听见殿外仙童的问安,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迎了出去,“娘娘!”扶住失魂落魄的舍脂,暮雨有些嗔怪的说道:“您去哪里了!也不和奴婢说一声,害我好找!”

  “我去见帝释天了。”

  “见着了吗!”将舍脂扶入殿中坐下,暮雨端来一杯热茶。

  “见着了。”热茶清香,舍脂接过,但也只是接过,任由茶水的烟气熏着湿润的双眼。

  “大人愿意见您了!那是好事啊!娘娘,这是不是代表你们和好了呀!”暮雨欢喜的说着。

  舍脂没说话,将茶杯交还给了暮雨手上,大大的眼睛木然的看着窗外,恍惚的说道:“他是不会原谅我的,不会!我想见见罗刹女。”

  “娘娘,万万不可啊!那罗刹女可是三界都在通缉的罪人,她趁着大人不在私自来了好几回,你还见了她,这本就是不该,现在还想要找她,这更不该了,娘娘!”暮雨跪在舍脂脚边,恳切的请求道:“咱们好好的,别再去招惹她了,等大人的气消了,自然会回心转意,您可是他向佛陀大人求娶回来的天后娘娘啊!是须弥山的女主人啊!咱们用不着去向罗刹女讨主意。”

  “嘤!”舍脂木木然的坐着,两行眼泪夺眶而出,“是吗?也许这须弥山的女主人该换人了吧!现在除了你,还有谁会记得我是天后娘娘呢!我这娘娘当得憋屈啊!”

  “娘娘,您别瞎想,您看,刚才您出去走了走,回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有人在向您问安啊!怎么会把您忘了呢!”

  “是吗?他们会不会是只是嘴上这么说说,心里早就不这么想了呢!”朝着跪在一旁干着急的暮雨挥了挥手,舍脂回了寝殿,关上房门后,舍脂在梳妆台下拿出了一颗晶莹的水晶珠来,这珠子是罗刹女留下的,两人需要联系的时候,舍脂便将灵力注入水晶珠里,得到召唤的罗刹女便会到来。

  水晶珠在舍脂的灵力催动下亮了起来,往日的这个时候,罗刹女早就该出现在舍脂的寝殿,可今日不知为何,罗刹女像是屏蔽了自己的联系,看着闪着莹莹光彩的水晶珠,舍脂无力的放下了手指,看着梳妆镜里自己的脸庞,舍脂自语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可是,我要不听你的,我又该找谁想办法啊!你要复活那具本体发动战争,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我要靠这场战争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寻找自己的价值,唉!罗刹女,你什么时候才来,我有些担心!我好想阿童。”

  花城,宝莱寺的后山处,朱曦和银浦两兄弟住着那幢别墅,也不知二人使了什么方法,别墅周围方圆五百米都不通公路,连山路都只有羊肠小道,在这个信息交通都颇发达的地方,在这个大搞旅游康养的地方,放着这么大的山头不开发,让人占着修了这么个倒大不小的别墅,实属是让人搞不明白。

  常有政府的官员提起这件事,事情也自然会依循惯例层层上报,可不知到了哪一个层面,这件事情便会不了了之,时间久了,大家似乎也就淡忘了,不再提了,可也有不怕事儿的人,偏就要上这个地方去看看,不过,看也白看,去的人最多走到山腰下便找不到路了,左绕右绕着就回到了山脚,也有胆肥心宽者,带着镰刀铁锹想要开路上山的,必定在砍下第一棵小树,割下第一把绿草的时候失去意识,当意识再恢复时,自然已到山脚下,这个地方后来就被列为市文化保护项目,严禁私自上山,更有甚者将这处山头称为世界第十大奇迹,与百慕大齐名。

  这日,银浦早早的便等在客厅中,手边还放着几盒营养品,看样子是要出门,朱曦依旧每天清早上山望气寻源,不知为何,最近朱曦总觉得心慌意乱,可望气寻源后又没有异常情况,最后便把这心慌意乱的源头归结在了银浦身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回到房中,看着端坐着的银浦,朱曦没好气的问道。

  “今天我陪阿寻去毛蛋那里,我昨天给他打了电话,你要不要一起去啊!”银浦说着,眼睛瞟着阿寻房间的门。

  “我才不去,烦了一百多年了,还送上门去烦自己吗?”朱曦说着看了看银浦手边的东西,“你都拿了什么啊!毛蛋都要活成老神仙了,还用得上这些营养品!”

  “这是阿寻说的,说空着手去不好看,让买点儿,我也不知道买啥,就随便了。”

  “哼!快点走,看着就心烦!”

  “哥!别这样嘛!”银浦见朱曦心情不佳,便腆着脸的凑了上去,“我知道,这两天我和阿寻有点刺激着你了,可你也要理解啊!我们都一百多年没见了,那感情,那激情什么的,总得有点自然流露嘛!这样,我保证,我们俩以后注意,尽量不在你的面前秀恩爱哈!”

  “滚!”朱曦瞪圆了眼珠子,吓的刚出房门的阿寻又关上了房门。

  “阿寻!别躲啊!”银浦连忙走过去拉开房门,将阿寻拉了出来,“我哥没冲你,别怕!”

  “谁怕啊!”阿寻早就听见银浦在客厅中说的话,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拉开门正看见朱曦在发火,便红了脸又关上了门。

  “行了,咱们走吧!毛蛋怕是该等急了,哥,我走了哈!”银浦嬉皮笑脸的说着,拿起营养品牵着阿寻美滋滋的走了。

  哼着小曲儿,银浦左手拉着阿寻,右手拎着礼物,心里头欢快的像是揣了十几头小马,巴不得马上就到毛蛋那里去,这一去,就算是正式拜访了,自己和阿寻也算是名正言顺的了。

  山路崎岖,阿寻怡然自得的走着,一会儿摘朵花一会儿揪根草,放着跟在一边着急想见小舅子的银浦不理不睬,银浦见阿寻玩兴正浓,便随了她,两人一起牵着手,踢打着路边茂密的野草,像是两只得了自由的小怪兽,一路搞着破坏的走下了山。

  朱曦站在别墅的高处,皱着眉头遥望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无奈的说道:“知道你的心思,想提醒你,又怕你着急,唉!银浦啊!阿寻和我们总归不是一路人,不知何时就会分离,你又何必呢!”

  山风扑面而来,带来山后宝莱寺的香火气和悠扬的钟声,今日的香火气似乎格外浓烈,像是打翻了大殿外的香灰炉子,陈年的新鲜的气息措不及防的全都升腾起来,朱曦转过身,目瞪口呆的看着山后升起的一团黑中透着黄,黄中映着紫的阴影搓了搓眼睛,有些猜不透那是什么,“真是像雾像雨又像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