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么!这须弥山虽说是帝释天的天下,但只要有权力,有会有各种的阴谋阳谋,天龙八部众,明面上都是佛陀的护法,但彼此间的争斗并不少见,相互拉拢,拉帮结派的自然便会多起来,八部众中,以天众和龙众为尊,其它各部众为了牢固和他们两个部众的联系,除了宝藏法器外,便是送美人去。”毗摩质像是讲评书般,摇头晃脑的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说道:“这甭管是天界还是凡界,不管是吃饭的还是不吃饭的,有许多地方都是相通的,就拿帝释天的这些妻妾来说,需要拉拢和制衡的地方太多,跟古时候的帝王君臣有什么区别!”
“你的意思是说,舍脂想要复活阿修罗王的本体来制衡帝释天!切!这不是无稽之谈吗?”武毅觉得自己真是脑洞大开,这么滑稽的理由都能想到。
“可不好说,听说那舍脂天后在许多年前便失了宠!”毗摩质说道。
“不会吧!舍脂可是上任大王的爱女,又深得佛陀的喜爱,当初帝释天为了娶她,可是不惜发动了与阿修罗众的战事,这么煞费苦心讨回去的老婆,居然会失宠!”罗骞驮谈起了旧事,不由得感叹起来。
“喂!”冷不丁的,毗摩质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你是不是特解气,想当初你可是将心都掏给了舍脂,却没想到她嫁给了帝释天!”
“你!”被毗摩质揭开了当年的旧事,罗骞驮勃然大怒,宽大的肩膀朝着毗摩质撞了过去,“咚”一声闷响,将毗摩质的另外八个脑袋撞了出来。
“哎呀!”毗摩质抱着突然飞出来的脑袋们,重心不稳的滚到了大殿下,“罗骞驮,你不要太过分!”
“你才过分,不分轻重,胡说八道,你以为你长了九张嘴就可以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了吗!”罗骞驮追了过去,将毗摩质一把扯了起来,将他九个脑袋上的九张嘴挨个的赏了一个耳光。
“罗骞驮!他说的也不全是胡话,你放开他!”武毅站了起来,朝着打成一团的两个神将说道:“都是几千岁的神将了,怎么还打架!”
“好了,好了!”另两个神将也上去拉开了两人,“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抱在一团像几岁的稚子一样,扯耳朵抓鼻子的,像什么话!”
毗摩质最倒霉,因为耳朵鼻子多,罗骞驮的手脚又快,将毗摩质的九副五官都扯了个遍,“大王,他欺负我,他仗着比我年纪大,他欺负我!”
“行了,过来吧!也怪你,谁让你废话赛文化!”武毅将毗摩质招了过来,运起灵力将他的八个脑袋一一塞了回去。
“毗摩质的推论虽然匪夷所思,但也有些道理,我这次去凡界调查飞魂丸的事,发现与罗刹女有很大的关系,这飞魂丸,凡人服食过后,他们的魂魄便会慢慢的消失,至于消失去了哪里,我想罗刹女才知道,联想起当年她伙同宝贤做的恶事,我想了想,会不会是罗刹女在凡界收集死灵和生魂,收集的目的便是重新复活上任阿修罗王。”
“大王,您的推论正确,可是,罗刹女是盗不走您的本体的,她必须要有帮手才行,而这个帮手必须能够破解那道封印并且骗过佛陀的圣物才行。”罗睺说道。
“哼!以为盗走了本体就可以复活了吗?”武毅冷冷的说道:“那本体只是一具无主的躯壳,就算是用生魂和死灵勉强复活,那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没有思想,没有行动,如同提线木偶般的任人摆布。”
“大王,虽然本体无用,但被居心叵测之人操控,不但为害三界,也是对您的侮辱啊!”马屁精毗摩质连忙说道。
“你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寻找罗刹女,另一路在凡界中潜伏,注意凡界中的生魂和死灵,如果出现大量消失的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唉!”武毅的脑仁突突跳着,朝着四神将挥了挥手,“你们去吧!遇事多动动脑子,别冲动!我要去须弥山找找帝释天,自上次一见后,听说他又回了须弥山,口口声声说要寻人,却没再下凡界,不知在忙些什么!既然这事可能与他有关,那便要拉他一道了。”
帝释天掌管三界,人红事忙,自上次在凡界打了个转,便又匆匆赶回了须弥山,心中想着早些打理完手上的事务好继续寻找望舒,可诸事繁杂,始终抽不出空来。
这日,已许久未踏入善见城中的帝释天,站在善法堂外的接引阵前,默默想着百年前转生归来那日与舍脂的争吵,虽时日相隔甚远,但情景依然在目,舍脂的癫狂,不甘,还有对阿童的不舍,一幕幕的在帝释天脑海中掠过。
长出一口气,帝释天的手中闪过荧光,一颗圆圆的珠子从袖子里滚出,在掌心中打着转,掌心中生出暧暧的雾气,将那珠子团团包裹住,帝释天的眼神跃过善法堂,不知看向何处去了。
“大人!”一只金灿灿的小鸟飞了过来,落在帝释天的肩头。
“你去了天后那里了!”
“去了!”小鸟张了张小尖嘴儿,唧喳着说道。
“她,怎么样了!”
“我去了三天,没见天后娘娘出过寝殿,每日里只见着殿里烟雾缭绕,听着殿里佛经声声,天后身边伺候的宫人们只在外殿活动,内殿只有暮雨和晨风两人。”
“嗯!”帝释天心头一松,呼了口气,“也就是说,你没见着舍脂。”
“没有!”小鸟扇了扇翅膀,“到处都支着帐和网,我进不去,只能远远的看着,只看见晨风和暮雨在内殿进出。”
小鸟偏着小脑袋,小眼睛里满是帝释天的倒影,见帝释天许久不语,便大着胆子说道:“他们两人倒是挺轻松,有说有笑的,没事就钻小屋子里聊天,在天后跟前伺候的并不勤快。”
“大鹏鸟!”帝释天张开手掌,将掌心中的珠子亮了出来,“这珠子好看吗?”
小鸟眨了眨黑灿石似的眼睛,不知道今天的帝释天怎么了,尽问些八杆子打不到一起的问题,“这什么珠子啊!跟个宝贝似的成天捏在手上!”
“这是阿童的灵魄,我用秘法温养了起来。”珠子稳稳的躺在帝释天的掌心,闪着七彩的微光。
“阿童的灵魄,不是被魂消虫给吃了吗!”大鹏鸟好奇的飞进了帝释天掌心,仔细的打量着,只见珠子的中心里有一丝银光掠过,速度极快的在珠子里转着圈。
“发现的早,没被吃光,还剩了些,只是本体保不住了,只能毁了,我将这珠子每天带在身边养着,等生出了灵智再好生的雕琢一番。”
“哦!我知道了,您是想再造个阿童出来!”
“阿童可以再造,唯有记忆再也找不回来了!不过没关系,过去的记忆没了,以后的珍惜就是。”帝释天收回了掌心中的珠子,眼中荡过一丝温柔,“舍脂并不坏,只是心思单纯,容易被人蛊惑,我与她共同管理着这善见城几千年了,彼此间该是最了解最信任的才对,可她呢!唉!我与她争吵并不是要与她恩断义绝,只是想晾她一晾,让她冷静冷静。”
大鹏鸟恍然大悟,叹道:“大人您的心思,我肯定是猜不出的,要不然,我再去天后那里看看,看她身体好不好,之前因为望舒的事惹您生气,天后都病了两场,这回您又这么久不理她,她怕是更加的伤心难过。”大鹏鸟扇着翅膀飞了起来,准备再去舍脂殿中看看。
“等等!大鹏鸟!”帝释天唤住了大鹏鸟,“本想着把望舒找回来再去,听了你刚才的话,还是我去吧!走,去看看她,这一百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想明白!”
“是!”大鹏鸟打了个转飞了出去。
大门开启,门外的青衣夜叉恭敬的行着礼,“大人!阿修罗王求见!”
“他来做什么!”帝释天皱了皱眉头,“引他去偏殿奉茶,我去一趟城里。”
“是!”青衣夜叉领命退下。
“帝释天,别走,我有要紧事!”台阶下站着阿修罗王武毅,朝着帝释天喊着。
“你非要这时候说吗?就不能等等!”帝释天难得的想见见舍脂,这股兴致被阻,帝释天的心头很是不爽。
“再大的事也比不上这件事!”武毅沉着脸走上台阶,青衣夜叉忙上前阻拦。
“退下!”
武毅没有理会青衣夜叉,径直走进了善法堂。
“大人,阿修罗王太无理了吧!”大鹏鸟喳喳说道。
“你先去天后宫守着,我随后便来!”吩咐了大鹏鸟,帝释天回到了善法堂,见武毅脸色难看,帝释天便也端起了部众首领的架子,“阿修罗王,你难道忘记了八部众之间的约定,每月三斋之日才是议事之期,你今天不等通传便强闯我善法堂,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哼!我正想问问你什么原因,你倒好,还来问我!”
“你说的什么胡话!”见武毅瞪着眼张着嘴说些自己听不明白的东西,帝释天动了真怒,“我怎么你了!值得你来兴师问罪。”
“你怎么我了!你派人去我须弥海底,将封印了的上任阿修罗王的本体带走了,你现在还跟我装不知道!”武毅满脸怒气的说着。
“阿修罗王的本体不见了?”帝释天没有理会武毅的大不敬,听到本体被盗时,帝释天的脑袋里瞬间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别装了,那封印是你亲手布的,里面还有佛陀的圣物珍珠,如果不是你须弥山上的人干的,还能有谁!我们这些下四部众的妖魔鬼怪可没有那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