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迟素很想这样坚定的回答，但是却完全没有办法说出来
面前高傲妖孽的人啊，她好像从没见过他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迟素心里一阵的负罪感还有心酸的感觉
是了，怎么可以拖累他，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帮助他的地方，怎么可以做他的女朋友呢？
嘴缝里好像还残留着早上冰糖葫芦的甜味，还有他嘴里的味道，为什么才这么一会儿，他们就变成这样了呢？
她到底在干嘛
迟素在心里问着自己
“没有没有，你很好”迟素摆着手“但是我们的确不合适啊”我会拖累你的吧，脑子变聪明了，想的多了，但是很多东西本质不变的啊
“哪里不合适了”路遥没有发火，只是盯着她问
“啊哈哈，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差距很大啊”迟素说着
“你才十岁，未来可期”
“和年岁没有关系，是思想”迟素有时候都觉得，如果她是没有记忆的一个纯白的人，这个脑子大概会造福世界吧
但是现在的问题却是，她用她以前的思想，限制了脑子的发展，逐渐形成了以前的模样
这，大概就是她的本性吧
“你思想不是喜欢我吗？”路遥问着，眼睛很黑，又有碎光，像是星河黑洞，想把她吸进去
“……”她怎么感觉一直在绕圈圈“话说林医生和古星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完美衔接，没有一丝转移话题的感觉
才怪
心里酸酸涩涩的，有点难受，就这么躺着被鹿妖盯着，压迫力好大
“他们两情相悦，但是古星辰为了保护林可和她断绝了关系，现在后悔了”路遥只是看着她，然后说着，说话间带着一点厌恶“你知道吗？这种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将人推开一个人承担事情的事，是不可以被原谅的”
迟素怔了怔，然后回过神来他这是在含沙射影她
“不是，我没有，我没有什么事情要一个人扛啊”迟素解释道，右手塑料管里的液体还有一点，她起来的有些费力
路遥看不下去了，手一拦，迟素就这么坐起来了
“谢了”
气氛有些凝固，迟素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真得很气恼自己，这些事情，哪怕是再活了一次，她也不会处理
书上的都是假的，江山易改禀性难移，真的再活一次什么都会了的话，那她也就不该有烦恼了
“是我今天早上吓到你了”路遥先开口，别过了眼睛，现在的他侧着身子在床边，迟素这儿看过去只能看见他的半脸
“不，没有”想起早上的吻，迟素有些脸红，她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样子的事情，她以前就想过别人
却没有真正的落到自己身上，却没想到那么的诡秘和让人兴奋，直到现在还有些脸红
如果不是那个时候的沉沦和后面感觉到的差距，迟素也不会想这么多吧
窗外光晕打在他身上，不断地转换变幻，忽明忽暗地，慢慢勾勒出他的轮廓。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完美
太完美的东西，从来都是不敢碰的
“是我做得冰糖葫芦不好吃？”路遥会想着
“没有”很好吃，她几下就吃完了“我真的只是觉得我们的距离太远了，你很好，但是就是太好了所以我不敢了”
万一你走了，我抓不住
路遥皱了皱眉头，扭过头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小兔子
层层秀发遮掩下露出一小半脸颊，有点红，往下是脖颈，有些宽大的黑色衣服衬得更加白皙柔嫩，往下是手，很白，很透明，上面的血管清晰可见
“饿吗？”深吸一口气，路遥看着这样子的小兔子忽然问道
“哈？”迟素猛的抬起头，动作有点大，一下子恍惚了一下，看起来傻愣愣的
“早上没吃饭，饿到低血糖，现在饿吗？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吃点东西”路遥解释的说道，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块面包
额⊙?⊙！
“好”拿到手迟素才发现，是荔枝味的win面包，算是学校限量的面包，她最喜欢的一种
一个递，一个接，熟练无比
咔嚓撕开面包，刚准备咬忽然想起什么，问着
“你吃了吗？”
看他这还有一点汗水的样子，也不像吃了的
“我吃了的”路遥瞥了她一眼，手在裤兜里拿着，一会儿又拿出一颗话梅
她喜欢吃的
“鹿妖”迟素还是没有咬面包，就看着他
“吃吧，先吃了再说，我刚才有点着急了，不急，你不吃我就不谈了”路遥见前面的话说了某个人就准备先说好再吃东西直接堵住了她的动作
“就算是分手我们也还是同桌，也还是同学，也还是朋友吧，吃点东西的时间有什么区别”路遥感觉一下子就想开了，说的话让迟素感觉自己特矫情
“……”说的谁好像不知道一样，愤愤的咬了一口面包，不腻，还是很好吃
路遥没有看她，看着白纱窗外面的风景，有花有树有人影，有风有路有故事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听得耳边吃完的声音，递了一张纸过去，路遥开口了，什么时候连她吃东西的声音都记下来了
“比如呢？”迟素接过纸，擦了擦嘴，看着那个还是望着窗外的人说着
我们都不像别人这种年纪的人，我们也都了解对方不似这种年纪的人，所以我们都小心翼翼的
“你除夕节见过我吧”路遥思绪翻滚，最后就只剩下这一个答案，说话里七分肯定，三分心虚
咔嚓
还没被扔的面包外壳哗啦的被迟素捏紧了，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松开了手
“嗯？你刚才说什么？”迟素问着“话说垃圾桶在哪儿啊，我想扔垃圾”说着扬了扬手上的塑料团
表面看起来很自然，天知道迟素的心里有多乱，过往碎片狂风骤雨一般的砸过来
路遥把她有些不自然的表现看穿了，手上的垃圾拿了过去，然后想通了一件事，就这么没有转过去了，对着迟素忽的扬起了笑脸，像是九月天天空上的艳阳，笃定道
“你除夕之夜见过我，你带我回去的”
“你抱了我”
“你说我是你的宝贝”
“你还亲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