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374、新的条件
此言一出，站在背后的卫兵将手中的长矛往前一送，幸存者公会除于尚外都受到了3000以上的伤害。
“嘿！别冲动好么？”京城二少喊疼。
身后的卫兵又踹了他一脚：“老实点！”
薇薇安本来也想开口，见京城二少吃亏，她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
帕莎城主站在于尚面前：“你的条件对我们没用，所以你对我们也没有价值。而没有价值的人只有一个下场……”
于尚直视她的眼睛：“你不能杀我。”
帕莎说：“的确，你的身份比较特殊，我没有资格对你动手。你是怎么当上城主的我管不着，但在我看来，你还不够格和我谈合作。”
于尚竟然表示赞同：“和起义谋反，杀害前任城主自居其位的帕莎大人相比，于某当然没有这个资格。”
帕莎挑眉：“看来你知道得还不少。”
“城主帕莎，莎尔克加家族力荐的城主后继者，7岁通读天识地文，14岁首次带兵出征大捷凯旋，17岁效力于城主府，以监官身份辅佐城主，被人称是最有可能接替城主之位的人。但心高气傲的你不打算接替任何人的‘遗产’，所以打算自立门户的你起兵谋反，杀害了前任城主，那个如亲生父亲待你的老家伙到死都没想到是你在觊觎他的权位。国王听闻此事，下令诛杀反叛者，却因你背后的家族早已打通多方国都权贵势力，劝服了国王，改令为正式任命你作为灵源城的新任城主。”
帕莎冷哼一声：“那又如何？你知道得越多，你就越不可能走出这个地方。我是不能杀你，但因为间谍嫌疑关你一两年绝对不是问题。”
于尚镇定地说：“你不会关我，你还放我走。”
“哈哈哈哈！”帕莎大笑起来，似乎是被于尚逗笑了，“你哪来这么大的自信？”
“我们不是敌人，还有合作的空间。”
“我都说了，你那些条件对我们根本没用！”
“我对吉安特大人说的条件是针对他们的处境，对你的条件自然和他们不一样。”
“哦？”帕莎终于有点兴趣了，“说来听听。”
“之所以你们对掩护海盗出港没有兴趣，是因为你们已经没有海盗或者渔民了吧？我在临海处的港口没有看到一艘停靠的渔船，所以有两个猜测。要么渔船在海港禁令前没能回来，被封锁在外海了。要么因为渔船的作用大幅下降，干脆趁着还有价值去换取有用的物资。”
帕莎拧眉，她有些不自然地换了个站姿，表情有些复杂。
最后她还是坦然地说道：“后者。”
薇薇安大叫：“原来你们把渔船卖了啊！难怪看不上于尚大人的条件，感情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其实还是会羡慕的吧？会眼红的吧？略略略略……”
士兵踢了她一脚：“少废话！老实点！”
漏网之鱼瞪他：“别动她！”
“你！”
士兵举起长矛就要刺她，可面对上漏网之鱼冰冷的眸子却退缩了，只是大喊道：“转过头去！看什么看！”
帕莎说：“我这么做完全是合理的考量！家族得到国都那边的消息，海港禁令会持续两三年，渔船停靠在港口还要维修，价值每天都会下降，早点卖出还能换取一笔不菲的收入！”
于尚继续说道：“这么做完全无可厚非，我没有批判你的意思。”
帕莎抱着胳膊：“你最好是！”
“既然你们没有渔船，讲给吉安特大人的话对你们自然没用。同时我观察到地表上相当混乱，看来发生过不止一次惨烈的战斗。应该是大批异兽入侵灵源城。”
帕莎轻蔑地说：“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这种事情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请你不要打断我。”
于尚忽然强势了起来，这令帕莎有些不爽，可她还是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我需要知道一个信息，你们遭受异兽入侵是在7月13日之前，还是之后。”
帕莎没懂：“这时间点有什么问题吗？”
“你先回答我。”
“我想想……我记得那时候举办了夏日生命祭，紧接着异兽就闯进来了……夏日生命祭是每年的8月初举行，在7月13日之后。”
于尚皱起了眉头，喃喃道：“果然是这样，还是出意外了吗？”
帕莎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她抬高了音量说：“你有话一口气说清楚！不要给我绕圈子了！”
“这么跟你说吧，在7月13日之后，国都内所有的异兽都遭到了清除，一只不剩！”
“你就这么肯定？一只不剩？好绝对的话啊。”
“我肯定，以城主的名义发誓。”
于尚自然能够肯定，7月13日，正是他们打败神婆的日子。也是同一天，他们捣毁了异兽的巢穴。
除了一只原为伥鬼王的异兽不见了之外，所有异兽都从国都的地盘上消失了。
“就算如此，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异兽并不是东边来的，也不是北方，因为我就是从北边来的。你们西边是大海，唯一的可能就是……”
帕莎动了动眼睛：“南边？那是阿廖沙他们的地盘。”
灵源城再往南便是铁之城和石之城，这是一对兄弟城邦，入海口在于两座城之间，共用一座海港，相互扶持，团结和谐。
于尚想的不是这两座城市，而是更南边的一座临海城镇——安歆镇。
他预感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异兽在沿海城邦再度肆虐。
“你说的没错，我派出去的斥候也回报消息称，异兽们从南边来，它们沿着海岸线借着夜色前进，灵源城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被偷袭了。”
“为什么不试着向国都求援？”
帕莎神情黯然：“没有用，我和吉安特派出去十几名信使，没有一个活着回来。就连魔力建立的联络中枢也不知被谁破坏了。”
于尚心想，那个时候神婆已经死了，难道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破坏？神婆难道还有其他同伙？
“不知道铁之城和石之城情况如何，不过异兽既然是穿过这两座城市来袭击灵源城，估计他们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于尚说：“这正是我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帕莎问：“你打算把每个沿海城邦都去一遍吗？这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要把六座【护城轨道炮】都拆下搬走，运到离天城去？”
于尚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帕莎却大声斥责道：“你这样有何意义！小小一座离天城，连稳定的能源供给都没有，怎么可能驱动六座【护城轨道炮】？它会抽空全城的能量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要点个头把大炮给我就行。”
帕莎被气笑了：“你真是有够胡闹的，但我又承认我确实看不懂你。”
于尚说：“相比于离天城，你们的能源补给更危急一点吧？城内有多处【轨道炮】击发的痕迹，外加上长期战斗消耗，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应该已经是弹尽粮绝了对吧？”
帕莎没说话。
“你们还剩多少人。”
“779人。”
昔日的一座上万人口的繁华城邦，如今缩减到不足一千人，灾乱的残酷性可见一斑。
于尚又问：“还剩多少士兵。”
“779人。”帕莎报出了一模一样的数字。
于尚一愣。
全员皆是露出惊愕的表情。
帕莎的眼神隐藏在额前的乱发背后，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没错，我们城里只剩下最后的这点兵力了，全部的百姓被转化成士兵，不能战斗的早就死在异兽的利爪下了。”
“那么你们或许认真考虑下我的条件，或许你应该答应，作为一城之主。”于尚认真地说，“我将会全部接收灵源城剩余的所有人员，收编为我离天城市民，提供严密的保护措施。”
边上的士兵都露出了欣喜的目光，再这样战斗下去永无休止，直到有一天他们全都死在这里。
他们都期盼着有这一天，终于可以从这不见天日的地下道出去了！终于到地面上去了！终于能吃白米饭和洗热水澡了！
帕莎却没这些士兵那么乐观，她一言不发地盯着于尚，像是要把他给彻底看穿。
“你在计划什么，对不对？你这么做毫无好处，离天城前几年大旱，经济一路滑坡，直到最近才有起色。你却把更多的人口带入城内，这些士兵一时半会无法转化成劳动力，只会再次拖垮离天城的发展。”
“很遗憾，无可奉告！”
于尚不打算讲明他的意图，他不能保证在场的人没有其他城邦的内线，一旦他多说几句，只会给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带来麻烦。
“喂！你好歹要挖我的人，一点诚意都没有的吗？”帕莎的语气缓和了一点，甚至还有点俏皮。
“诚意自然会有，但不是现在。”于尚转身就走，无视要挟他的士兵，“我的人会把大炮拆成零件用马车运走，你叫你们的人跟着马车走就不会有事。我还有事，先走了。”
于尚真就不回头地走了，幸存者公会见会长如此嚣张，纷纷效仿，大步离去，头也不回。
士兵都看愣了，这些人被威胁的时候一点都不懂配合的吗？好歹装得害怕一点啊！
有人问帕莎：“城主大人，我们真的要按他说的做？”
帕莎却反问他：“你觉得这个男人怎么样？”
“谁？于尚大人？不太可靠的样子，装得那么神秘兮兮的，我看着就不舒服！”
士兵忠于帕莎城主，以为是要帮她骂人。
结果帕莎说：“但也很有魅力不是吗？”
士兵暗道不妙，原来是要夸他啊！自己这下麻烦更大了！
帕莎压根没理他的发言，只是眸子弯弯勾起，喃喃道：“就是太冷漠了点，我好歹也算个美女吧？居然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