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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世上只有钱最好

  “药材?”朝汐问道,“那我上哪儿去弄药材?”

  贺老三再次低下头,一边翻着自己的账本儿一边淡淡地说:“青川山脉多得是奇珍异宝,药材自然也是有的,不过具体在哪儿我可就不知道了。”

  朝汐想了一想,若是药材昂贵,她和小六子还真可以去青川山脉试上一试,总比在死人堆里赚包子钱要好得多吧。

  可这贺老三的话也不能全信。

  “贺老板,若那青川山脉多的是奇珍异宝名贵药材,那你怎么也不带着伙计挖金子去?还要告诉我们这等好事?”朝汐直言问道。

  贺老三冷哼一声说:“你以为青川山脉是想去就去的,听说那里虽多得奇珍异宝,却也多得是凶虎猛兽,我虽满身铜臭,却也犯不上拿命赚钱。”

  朝汐低头沉思许久,抬头问道:“可我们也不认识药材长什么样儿啊,贺老板,要不您指教指教我们?”

  贺老三被朝汐问烦了,像轰蚊子一样使劲挥了几下手说:“去去去,我哪儿有那闲工夫教你们,自己想辙去,拿了钱快走,我这帐都算错好几遍了!”

  说着,一捋算盘,又开始扒拉起来。

  朝汐见给他问烦了,也不敢再多言,拿了钱便道谢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朝汐和小六子商量起对策来。

  小六子皱着眉头,本来就瘦小的身躯也是累了,弯腰驼背地走着,格外像一只大虾米。

  小六子边走边对朝汐说:“你说,贺老三说的药材的事儿,靠谱儿吗?”

  朝汐撇了撇嘴,回道:“不知道,他有那么好心告诉咱们赚钱的好事儿?”

  小六子摇摇头。

  “他可不是好心,咱们要把药材卖给他,他运到城里能卖多少钱咱们可不知道,但如今这世道,药比金贵。”

  “呲。”朝汐砸了下嘴,心有不甘地说:“合着他空手套白狼,咱们卖命他赚钱。”

  “那没办法啊。”小六子耸耸肩说道:“咱们进不去城,东西砸手里就分文不值,就只有便宜他了。”

  朝汐没说话,低着头走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沉默半响,小六子忍不住问,“那怎么着?干还是不干?”

  朝汐猛地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干!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豁不出性命赚不着钱。但是咱俩首先要先知道,药材长什么样儿?”

  “对。”小六子点点头,蹙眉沉思,喃喃自语,“可是谁认识药材,谁能教咱们呢?”

  两人低头思索,丝毫没注意到鲜少沉默的岳天虎自打出了贺老三的院子便一个字都没说,朝汐与小六子也是忘了身后还跟着这么个人。

  岳天虎在后边找了半天插嘴的机会,可还是没想到满意的点,这会儿两人正发着愁,也该他张嘴了。

  “我呀!”岳天虎冷不丁一出声,吓了朝汐二人一跳,纷纷回过头看着他。

  岳天虎见二人正是如他所想的效果,嘴角挂上藏不住的笑容,扬着脸一副装腔作势的样子说:“我听说你们要找认识药材的?巧了!在下不才,正巧认识一些!”

  朝汐二人半转着身子看着岳天虎,不约而同地说:“认识你不早说!”

  他们倒是没怀疑岳天虎说的话,岳天虎的娘有顽疾,三天两头要吃药,岳天虎的爹,也就是长竹村村长,本来家中积蓄是能供得起岳天虎他娘吃药的,可这洛宁城一开战,城门紧闭,进出困难,有钱都没处买药去了。于是岳天虎他爹不知听谁说了青川山脉的山脚下有一类草药,与岳天虎他娘常吃的药材格外相似,于是壮着胆子前去,竟真让他找到了那些草药,自此经常去采药,好在只是山脚下,还从未见过传闻中的凶虎猛兽。

  岳天虎虽说养的娇惯,但在家中也会帮着熬些药,所以他说认识些草药也是应该的。

  岳天虎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朝汐说:“小汐,回头我教你认些草药,咱们一起去青川山脉采药,甭管它什么猛兽来,只要有我岳天虎在,就绝不让它们碰你一根汗毛!我一定会保护你到底的!”

  朝汐一听岳天虎说保护她,心里倒是升起一丝好笑。

  她还记着,七岁那年,他们三人第一次去林中抓野兔子,当时朝汐有些怕,怕出现虎狼。当时小六子比现在还瘦,皮包骨似的,还没她高,甭说来头狼了,兔子蹦起来踹他一脚都能给他踹个跟头。

  她只能指望岳天虎,岳天虎当时就是这么流着鼻涕拍着胸脯说要保护她的。

  她也信了的,直到树林中沙沙作响,高草中隐约出现高大的动物身影,她惊吓之余转身求救岳天虎,却只看到落荒而逃的一个健壮的背影。

  好在那高草中的并非狼与虎,只不过是一只温顺的金色大狗,它冲他们吠了两声,便溜溜达达地往林子中去了。

  当时弱小的朝汐与弱小的小六子便不再像以前那样相信强壮的岳天虎了。

  后来,又经过几次略有危机的事,岳天虎无一例外,总在关头之处落荒而逃。朝汐与小六子倒也不是怪他,只当他是胆子小,逃掉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也无法像之前对他信任了。

  岳天虎说什么保护她的话,朝汐也只当听个笑话罢了。

  朝汐没说话,小六子却开了口,

  小六子看着岳天虎,嘲讽地说:“你一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说什么保护。”

  “你!”岳天虎气的牙痒痒,却也知道自己理亏,只瞪了他一眼便气鼓鼓地往家走。

  回程的路上岳天虎倒是比来时安静许多,许是累了,蔫头耷脑地走着,也不再纠缠朝汐。

  朝汐也是心事重重,一面想着贺老三说的赚钱之路,一面想着自己颈间这颗来历不明的珠子,想得毫无头绪,也只能沉沉叹了口气。

  从八岁开始,八年了,她一文钱一文钱的攒着,每日一数,算上刚才那一百文钱,一共有三十二两三钱六文。

  裘老头总说她是钱串子,铁公鸡!见钱眼开,跟毛不拔。

  铁公鸡就铁公鸡!

  这世间说变就变,人情说翻就翻,人心说坏就坏,还是钱好,虽然少,但它不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