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三怒指朝汐,声称她用了江湖骗术骗了他的钱财。
朝汐自然一脸呆愣,揉着被摔得一身的淤青慌忙辩解。
直到贺老三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珠子,她才发觉,这珠子自己回来了!
‘妈呀!’朝汐惊呼一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贺老三要回了自己的钱,倒也并未想为难朝汐,只是追问这玄珠究竟是何物,怎么这般邪性。
朝汐哪里知道它是何物,她还一肚子疑问想找人问呢。
这珠子真是邪性,难不成是什么邪物!
贺老三问不出个究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便罢了,看与朝汐也算有缘,而且自己也对她这珠子比较感兴趣,于是报了自己的住处,让朝汐想卖东西便来找他,也算是维持与这神秘珠子的联系。
贺老三带着伙计扬长而去,只留下朝汐异常呆滞的脸。
这珠子定是什么邪物!朝汐也不敢戴了,一把扯下来,也不知道该扔在哪儿,正巧回家的路上遇上一条河,随手就扔在了那条小河里。
扔了以后浑身轻松,心情也好了许多,蹦蹦跳跳往家走,突然听到身后有阵阵嗡嗡声,一回头,朝汐差点跌进河里。
也不知是怎么地,她身后的大树上有个马蜂窝,居然无缘无故掉了下来!
邪性!太邪性了!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这珠子果不其然又回到了朝汐脖子上,被拽折的黑绳子也恢复了完好无损。
朝汐边摸着脸上被蛰的大包边往家走,疼得一边吸溜一边琢磨,这珠子还真是了不得,这不是衰神附体吧?
朝汐不信,壮着胆子又扔了几回,可刚扔就遇上各种倒霉事,被野狗追着跑啊,喝水被呛个半死啊,折腾了几回,她可受不住了。
冲着这珠子直作揖,再不敢打这珠子的主意了。
也不知这珠子是何方衰神,再招它,怕是她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吧。虽然膈应,但还是先戴着吧。
……
“到了!”小六子出声将朝汐拉回神来。
此时已经到了贺老三的院子前,贺老三这人也是有意思,住在这山林之中一户再普通不过的农院内,身边只有两个伙计跟着,听他说,他是以低贱的价格收些乱七八糟的物件,然后再赶车去城里卖,以赚差价,而他如何进得了把守甚严的洛宁城,这也是他的本事。
“贺老板。”小六子高喊一声,带头走进去。
朝汐与岳天虎跟着走进去,看到贺老三正坐在屋内扒拉算盘,似乎是在算账。
“你们两个小娃子又来了?见天儿卖给我一堆破烂,你们不嫌麻烦,我还嫌占地方呐。”贺老三算着账,眼都没抬,淡淡地说道。
朝汐笑了笑,一低头将身上挎着的布包解下来,放在贺老三面前的方桌上。
“贺老板,您之前不是说了嘛,只要是值钱的东西您都收,再说了,您低收高卖自不会亏损,我们这些东西不值什么大钱,您就当是薄利多销嘛。”
贺老三抬头看一眼朝汐,冲一旁的小伙计一招手,便又低头摆弄算盘。
那小伙计将朝汐三人带来的东西清了清,一件一件算着钱。出征的将士怎么可能随身带着很多值钱东西,他们翻来覆去找到的,也不过是些看上去还算不错的随身匕首,还有一些干净的铁护腕之类的,自然不值什么钱。
“一共一百文。”小伙计面无表情地说道。
小六子一拍桌子,冲着小伙计问,“你睁大眼睛看看,我这把匕首上可有颗宝石,怎么会只有一百文!”
小伙计没说话,贺老三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淡淡地说:“那不是宝石,是红石,不值钱的一种石头,多是低等士兵装饰匕首所用,只为好看,分文不值。”
“你......”小六子语塞,他也不知道贺老三是不是蒙人,什么红石,听着就像是编的,可他说的头头是道,自己又丝毫不懂宝石之类,一时间想不说什么话反驳他。
朝汐扯了扯小六子的袖子,小声问道:“你说找到值钱的玩意,可是这宝石?”
小六子点点头,眼里已经有了沮丧。
朝汐看着贺老三,眯起眼睛笑了笑说:“贺老板,我看这就是颗宝石,我们可是在乱尸堆里找了好几次,只见过一次这样镶嵌宝石的匕首,要像您说的是低等士兵装饰所用,这么多士兵,也不可能仅此一把吧。”
贺老三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朝汐,答非所问地说:“小鬼,你那个珠子找出什么门路没有?你要是能找到解决办法把它卖给我,我倒是愿意多加些钱给你。”
朝汐哼了一声,收起笑容说:“你以为我不想卖给你?我比你还想给你!你要是有本事能拿走,我愿意少要点钱!”
“你这小女娃!”贺老三无奈地笑了笑,摆摆手冲伙计说:“给他们再加一百文吧。”
“就一百文?”朝汐失望地说。
贺老三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要不要,不要拉倒,我还省了呢。”
朝汐忙换上一副笑脸,伸出双手接着,谄笑说道:“要,要,多一百是一百。”
三人拿了钱,朝汐看着手里的钱沉沉叹了口气,两百文钱,就算给岳天虎少分些,那她也不过分个七八十文钱,一个肉包子三文,费了半天劲,也不过是挣了几顿肉包子钱。
这声气叹的格外长,贺老三抬起头,微微笑着看着朝汐说:“怎么?想赚钱?”
朝汐忙着点头。
“那你可知,如今什么最值钱?”贺老三问道。
值钱?朝汐想着,说值钱的可不就是金子银子,她要有本事弄到金银,还用得着上贺老三这儿换钱?
朝汐摇摇头,问,“求贺老板指教。”
贺老三眼珠一转,单手捏着下巴上那一缕小胡子说:“如今各国开战,伤多药少,所以这世道最值钱的,当然是药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