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下雨了。”
春雨淅淅沥沥下起来了,春色本该喜人,渲染绿色生机。然而在b市,重污染城市,淅淅小雨是无法冲刷雾蒙蒙pm2.5等一系列微细尘埃的。
看看灰色的天空,雾霭罩住春天特有的天蓝色澄空以及飘渺不定的轻云,呈现眼底的只有压抑和紧迫。
“回屋吧。”郑郅锡拿了张毛毯披在衣着单薄的赵依桐肩上。
“后天又要上学了,不想去,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赵依桐握住他搭在自己肩上的两只大手,不舍得放开。
他的手好热乎,突然想起来,每每在冬天临近过年的时候,到小区口烤白薯的小贩那儿秤一斤烤的焦甜香的大白薯,红糖心,捧在手心里的温度正是此刻握住他手的温度,夸张的说,他的手比白薯更热乎,让心里更热乎。
“回去的票定好了吗?”
赵依桐松开了他的手,转过身,毯子从她肩上滑落到阳台上。
“你什么意思?赶我走吗?”
郑郅锡闭口不言,这时他倒是保持沉默了。
“我听叔叔说,你初三同桌和你在一个学校上学,打算和你一起出国,是不是……你们俩暗度陈仓了?”说着,赵依桐泪目,低下头,每眨一眨眼,泪珠子滴落一颗一颗又一颗。
“不是……你听我说。”
赵依桐忽然抬起头,仰视他无情的双眼,自己已然模糊不清。“听你说“是”对吗?”
郑郅锡摇头,眉头紧锁,“我没有像你说的那样。”
“哦!是吗?没像我说的那样做,就是在做我意想不到的事,是吗?郑郅锡,你变了,变成不再是我认识的郑郅锡了,你眼里没有我了,从我一见到你开始,你就没有正眼正正当当的看过我,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你做对不起我的事了,对吗?对吗?!”
赵依桐脑洞太大,郑郅锡完全陷入了糊涂状态。他只要一犯糊涂,脑子就容易当机,这更使赵依桐的疑心无限放大了。
“好啊!好你个郑郅锡,你真行!”
赵依桐不想理他了,猫着腰捡起她落在地上的毛毯,抽了抽灰尘,折几折拎在手里走出阳台。
只听卧室门“嘭”一声关紧了,郑郅锡转身面向推拉门,又回望外面渐小的春雨,走出阳台,将门拉紧,闷声不响。
赵依桐jio着自己好亏,喜欢上这样一个闷死不解释的‘哑钟’!
一撞沉底的铜钟,不论怎么敲,也是闷而不响,郑郅锡便是如此。
误会他、气着他、给他泼脏水,他闷而不答,为什么他会如此肉?就不能好好的解释一下吗?就不能说“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吗?说一句又能怎样?会死吗?还是说他真的移情别恋了?
应该不至于吧?
比起其他女生,我不是在他身边时间最长吗?
赵依桐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
好啊,订票!
赵依桐想给莦莦打个电话,却被周嘉祎接了去。
“有事吗?”周嘉祎因赵依桐打扰了自己和莦莦的假期时光而生气。
“莦莦呢?”
“她在洗澡,怎么?想干嘛?”
赵依桐蠕蠕嘴,“我想和她商量一下明天什么时候回去,你和她说……”
“我说赵依桐,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这才刚来就商量着回去了?扫不扫兴?挂了!”
“欸?”滴滴滴滴滴滴……。
对方挂断了电话。
赵依桐心思:这才是真正的交往吧?正常的男朋友不都应该这样对女朋友依依不舍不放她走吗?怎么郑郅锡却……?真是不比较不知道哪家好!难道我爱错了人?
她正为此后悔呢,郑郅锡端着果盘敲了敲她卧室的门,“方便进来吗?”
赵依桐好难过,都这个时候,他才来安慰她受伤的小心灵。“不方便。”
说什么都晚了,他已经打开了门,进到她房间,将果盘放在书桌上,“吃吧。”
果盘里全是赵依桐最爱的水果,即便如此,赵依桐也没有要原谅他的意思。“怎么?知道自己错了过来赔罪?”
郑郅锡没理会她说什么,反正他知道,肯定用的不是什么好词,于是他自动屏蔽一切会干扰到他的话语。
“水果我放这儿了,你记得吃了。”
一看他没什么反应,赵依桐又哭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儿吗?为什么总是这样?呜呃呃呃呃呃呃呃——。”
本就要离开的郑郅锡一听她又哭起来,心下一软,要出去的身子反折回来,站在她面前,想安慰她不要哭。
然而,赵依桐此刻软硬不吃,硬生生将他赶出房间,插上了门。
屋子里哭声连连,完全失控了。
————
莦莦洗完澡,毛巾裹着头发出来了。
周嘉祎做完最后一道物理题,伸了个懒腰,活动着脖颈站起身,“洗完啦?”
“嗯,有吹风机吗?”
“有啊,我去给你拿。”周嘉祎走进盥洗室,从洗手台下面的小柜子里掏出吹风机,拉着莦莦来到卧室给她吹头发。
“我自己来吧。”
周嘉祎才不听她的,多少次希望给她吹头发?不计其数了,每次都没有机会,这次,他才不会错过照顾她的机会。
“唔唔唔……”吹风机在放肆的吹。
周嘉祎的手撩动着莦莦的长发,她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他,他这次摸她头发要摸个够!
“痒吗?”
莦莦不吱声,她不敢动,被别人吹头发,一是她不放心,二是被异性如此贴心照顾,她很害羞。
吹的差不多了,他收起吹风机,从洗手台上拿了一把木梳出来。
莦莦很吃惊,“你不会是要给我梳头发吧?”
“bingo”。
莦莦只得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寻思:他果然意犹未尽!
周嘉祎催促她:“过来坐。”希望她好好配合。
莦莦听话的坐过来,背对着他,耐心的等待着他好奇心的消散。
梳啊梳,梳了有半个钟头,他不熟练的双手总能被不安分的碎发打败,不一会儿滑下来,不一会儿在他手上溜走。
一会儿听他嘀咕一声:“嘶——我还就不信了!”
要不就是失败后的叹息:“唉——怎么这样?”
输了不甘心的话语:“不要跑!”
好像,梳头发真的挺难的,对于男孩子而言。
“好了吗?”莦莦脖子都酸了,他还没弄好。
“等等,别着急,等一下……啊!又散了!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