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荞喝了口水:“你那个场子本来就污秽,端了也挺好,以后去找个正经的地方吧。”
柳青青:???
她眯眼看着时荞:“你是时荞吗?”
“她不是难道你是吗?”月桐哂她。
柳青青咬着手指甲:“猎色这场子虽然污秽,但那也是你的啊,你以前谁招你一毫,你不都百倍的还回去了?现在这人可是都打你脸了…”
时荞去端了杯水给她:“你那些钱我一分都没拿过,你那场子我也没承认过是我的。”
猎色,在地下不算小。
而它的老板是个女人,柳青青。
柳青青以前也是个单纯干净的小姑娘,她被好朋友出卖,送到了别的男人床上,好好的人就这样被拉入深渊,她想爬出去,可女人骂她贱,男人都想睡她,所有人都踩她,没有人愿意去拉她一把。
柳青青绝望之下,彻底堕入风尘。
那会儿,夜色老板还是个男的。
她爬上那个男人的床,最后从那个男人手里继承了猎色,成为手段狠厉的女老板。
前两年,柳青青被人追杀,正好路过的时荞顺手救了她,结果就缠上了时荞。
可其实说白了,她就是看时荞厉害,想找个人罩她,她当时送钱送车又送房的,更是要把猎色的收入百分之七十都给时荞。
时荞不想沾那种地方。
但柳青青缠的紧,最终在秦清淮的建议下,时荞算是应下,不收柳青青的钱,只让柳青青利用那个地方,掌控京城人员信息情报。
柳青青之所以抱她大腿抱的紧,除了时荞真大佬之外,还因为,时荞知道她混风尘,却从没露出嫌弃厌恶,没有觉得她脏。
后来,时荞也出手帮她解决了几次大麻烦,她就抱的更紧了。
像现在,这场子都被砸了,时荞竟然不为所动。
柳青青戳着手指头:“姑奶奶,你不会是怕这个封家太子爷吧?”
“你这个激将法对她可没用。”月桐四仰八叉的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磕着瓜子:“你今天怕是白来哭一趟了。”
“啥意思?”柳青青不解。
月桐手指头在对比着这房子在空中画了个圈,意味深长的道:“你知道这房子是谁送给你姑奶奶的吗?”
“谁?”柳青青心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月桐笑:“砸你场子的幕后指使者。”
柳青青:“…我不是小孩儿,你别骗我。”
“骗你是这个!”月桐竖了竖小拇指,笑的更加幸灾乐祸:“柳鸨鸨,亏得你还是消息库,那位传说中的京城魔头封罗刹,在你时荞姑奶奶这乖的跟只兔子似的,这房子就是他送的,你要多在这待一会儿,说不定还能看到他给你家姑奶奶买早餐回来。”
柳青青:“…”
她看向时荞:“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时荞有些心虚。
她已经好久没跟柳青青联系了,有什么消息也都是通过黑子那边传递,关于猎色从没去过。
她昨晚跟封桀提那一嘴,是想让封桀帮她个忙,用他的势力,罩一下那个地方。
结果,封桀说没有了。
她就没多提。
谁知道,封桀竟然就让它连夜没了…
电子开门声传来。
月桐停下嗑瓜子,把桌上瓜子皮收了,跑去洗手:“早饭回来咯。”
她话刚落。
封桀带着毕寥进来。
看到柳青青,封桀气场瞬间全开,眉眼间的锐利仿佛能把人千刀万剐。
“朋友。”为了不让柳青青被扔出去,时荞解释了一句:“一会儿就走。”
封桀什么人都见过,柳青青那浑身的风尘气在他眼里很明显,但时荞的朋友他也不过问,放缓了目光,看着她身上灰色的睡衣,又皱起眉头:“你怎么穿这么薄就下来了,冷不冷,我去帮你拿件衣服。”
说着,他就朝楼上走去。
柳青青从头到尾都处于死寂状态。
一直等月桐过来踢了她一脚。
她抓住月桐,眼睛瞪的好大:“他真是那个封桀?”
月桐小声嘀咕:“你觉得有人敢冒充他这个变态吗?”
柳青青:“…”确实没人敢。
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她掐了自己一把,不疼。
她拉月桐:“你掐我一把。”
月桐冲她腰上下了死劲。
“疼!”柳青青一张脸都狞成了一团,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盯着时荞的目光变得哀怨又咬牙切齿的:“既然你们俩是小两口,为什么要自己人砸自己人的场子?”
时荞摸了摸鼻子:“可能是你们的人惹到了他吧…”
“屁。”柳青青不信她这鬼话:“我招惹谁都不会招惹他!”
“你那个地方毁了也干净,以后好好做人。”月桐忍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蹦跳着朝餐厅那边去:“吃早饭了,封大少爷亲自买的早饭啊…”
那嘚瑟挑衅的语调,在柳青青心口又插上一刀。
看着拿着外套从楼上下来,给时荞穿上那个,对时荞温声细语,长相妖孽的男人…
柳青青觉得自己今天白来一趟。
一夜之间,纵横地下十几年的夜场被人拔了个彻底,她来找头顶老大帮自己找回场子,结果砸她场子的人,是自己人???
一直到离开榕宫,柳青青脚步都还在飘,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
毕竟时荞那么冷艳的小美人儿,怎么会跟封桀这种魔头在一起…
虽然那种地方不存在也挺好。
但一句无心的话,毁了柳青青的营生…
时荞觉得有点愧疚。
但她也没想到,封桀这么风驰电掣的…
封桀也在心虚。
他没问时荞为什么问猎色,就去把那里端了。
他怕时荞回头查出来,知道昨晚自己骗她…
一顿早饭,时荞和封桀都吃的心不在焉。
月桐一副看戏的架势。
下午,阳光房里。
时荞坐在吊椅上思索半天,还是跟封桀开了口:“我上午那个朋友,叫柳青青,她手底下有个场子,最近出了事,你在京城这片熟,能不能帮她找个新的地盘?”
时荞第一次找他帮忙,封桀想也没多想:“我一会儿吩咐毕寥去办,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毕寥。”
他显然是不知道柳青青是谁。
时荞牙齿磕着牛奶罐,觉得今天天气挺好,阳光房的花开的也挺好,嗯,温暖如春,一切都很美好。
封桀回头就去安排了。
听完后的毕寥:“…”
他说,早上那女的怎么如此熟悉。
他扯了扯嘴角,古古怪怪的看着封桀:“爷,你知道这个柳青青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