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燕子飞摘下墨镜,在两人对面的白色藤椅上坐下,拎着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我是那种人吗?”
“是。”时荞和封桀异口同声,
燕子飞:“…”
行吧,他还真是。
不过呢:“境外乱,我敢到处下手,鬼市我也敢,但你们这京城我还真不敢随便出手。”
不是怕,是这边法律严控,而且博物馆那些东西,代表记载着的都是国家历史,他还没到那么丧心病狂的地步,而且现在时荞养着他,他不缺钱,不敢冒险的事。
燕子飞又灌了自己两杯温水,才道:“前几天出了趟f洲一趟,今天去封家转悠了一圈。”
“封家?”时荞微顿,把封桀从身上推开,端坐了身子问他:“你去封家干什么?”
燕子飞看了眼封桀,也没怎么顾忌惧怕他,叹声道:“我寻思封家不是百年世家吗?现在又掌握着华瑞商会,肯定有好多博物馆都没有的藏品吧,就好奇的去看了看呗。”
“那你看到了?”
“没有。”不过也不算白去一趟,燕子飞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录音笔,在时荞面前晃了晃:“我前些时候在封振荣的书房里装了微型窃听器,录了点儿有意思的东西,你们两个感不感兴趣?”
封桀伸手去抓,燕子飞躲了下。
时荞把封桀拉回来摁着坐下,淡淡看了眼燕子飞:“什么价?”
“还是姑奶奶你上道。”燕子飞顿时笑开了花:“但是吧我不想要钱。”
“那你要什么?”
“反正又没几个人能查到我,我觉得京城这边挺有意思,我准备,尝试一下做普通人的感觉…”
“说重点。”
“我看上了一辆车!”
一辆车对时荞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时荞对此好奇的是:“你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要车干什么?有驾照吗?”
“不就是驾照吗!”燕子飞的手从另外一边口袋里,掏出一本证件来:“这种东西不是很好弄吗。”
时荞翻了个白眼:“你这是造假。”
燕子飞把驾照塞回口袋,指间转着录音笔:“这里边内容,真的很精彩哦…”
时荞猛地起身,迅速伸手把录音笔从他手里抢了过来,燕子飞一噎,想过来抢,封桀一脚踩在桌子上,桃花眼锋利如刀。
燕子飞顿时蔫了吧唧的缩回去。
时荞把录音笔打开,里边传出封振荣和赵呈的对话。
封振荣:“等交换完印章后,就找人解决掉时荞。”
赵呈:“…可她背后…”
封振荣:“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寂静了几秒钟。
赵呈:“那…桀少他…”
封振荣声音听着阴沉:“他要是老老实实做他的嚣张太子爷,我就念这父子血脉,他要是不想…封家也不缺这一个继承人…”
又寂静半天,赵呈声音小心翼翼:“…那就按照前些时候的安排?”
封振荣:“时荞还有个弟弟,和那个白头发的少年,来历都不简单,为避免麻烦,全部解决。”
赵呈:“可她那个弟弟如果真的是时家要找的人…”
封振荣:“时家的人找他,并不代表想让他活着回去。”
赵呈:“…是。”
封振荣:“不管时荞和封桀有多大本事,时家不是他们轻易能动的…明白了吗?”
赵呈:“属下明白。”
录音就到这里,燕子飞挑眉扫过眼前这俩人,笑道:“时荞上封振荣死亡黑名单我也没什么惊奇,没想到封桀你这个亲儿子也会上亲爹的死亡黑名单。”
封桀掀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无波无澜:“你这录音,顶多值两杯水。”
封振荣想杀他这个儿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封桀对封振荣背后的动作谋算半点儿都不敢兴趣,反正不管怎样,最后输的都会是封振荣,也只会是封振荣。
燕子飞自认自己什么大世面都见过,但这两人听着这录音,还能稳坐不乱,且没半点担心波澜。
不愧是能折服他的女人,不…是小姑娘。
看来车是买不了了。
燕子飞哀哀叹了一声,仰躺在软椅里。
时荞把录音笔扔回给了他,又问了一遍:“你又不打算在这长久定居,要车干什么?”
燕子飞有气无力的道:“我看上了辆限量版跑车,就想开着撩撩妹,泡泡妞,过过普通人的生活呗。”
就这还普通。
时荞揉了揉鬓角:“多少钱?”
还有希望?燕子飞猛地一个翻身起来,抬起双手对时荞打了个手势,讨好的对时荞笑:“不贵,也就五千万。”
五千万。
“你还真敢开口,”封桀眯眼望过去:“你自己没钱?在这乞讨?”
燕子飞:“…”
他不理封桀,只看着时荞:“姑奶奶,我好歹也为你受过伤,流过血…”
封桀想拔了他的皮。
时荞踢了踢封桀的脚:“给他钱。”
封桀:“…”
时荞都开口了,他只能做个无情的提款机。
拿到五千万的燕子飞,直接就也飞着去提车了。
“荞荞,你惯着这贼干嘛?”封桀虽然不在乎那点儿钱,可这样给燕子飞他就很不爽。
时荞侧头瞥他,一本正经的道:“他为我受过伤,流过血。”
封桀:“…”
他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眼里带雾,委屈巴巴:“荞荞,我也为你受过伤流过血,我还差点为你没命…”
时荞歪过头,黝黑璀璨的漂亮眼睛眨巴:“所以,我这不是把自己都给你了。”
封桀脸上委屈瞬间凝住,可欣喜刚浮上一半又落下去,抿着唇在时荞身边坐下,一把把她搂进怀里,头埋在她肩窝里,声音很闷:“荞荞,我真的很想把你永远禁锢在我身边,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可我想让你发自内心的开心,虽然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也很开心,可听到你这话,我总觉得你是为了恩情在委屈自己,我不想这样,我想你是因为喜欢和爱我才跟我在一起…”
他话语有些乱,但时荞听清楚了。
“你先松手。”都被他勒的喘不过气了。
封桀松了点力气,却没放开她。
时荞无奈的只能趴在他怀里,力气全压在他身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蓝玫瑰上,轻语道:“封桀,我开心的,不是为了报恩。”
时荞从来不逃避任何事情,唯独感情的事。她以前不谈感情,默认和秦清淮的婚约,不过是对感情并没兴趣,跟谁在一起都没关系,而且她欠秦清淮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