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哥惨叫着朝身后一群混混喊:“你们看什么,上啊!”
一群人这才反应过来,拎着棍子冲上来。
男人抬手抓住头顶打来的棍子,抬脚踹出去,他怀里抱着那束蓝玫瑰,半点并影响不了动作,出手稳准狠,两分钟都不到,那群混混全部躺在地上哀嚎,而他,别说手中的花,连衣服上都没半点褶皱。
他面无表情,走到时荞面前,双手捧着花递给时荞,恭谨道:“这是桀爷让我送给时荞小姐的花。”
蓝玫瑰…
这是纯正的蓝玫瑰,而非是蓝色妖姬那种由色剂浸染的。
时荞盯着这束花,睫毛颤了颤。
半晌,她音色清冽的开口:“我不喜欢蓝玫瑰。”
男人不动:“桀爷有命,若时荞小姐不收,我就无命回去。”
他是封桀身边暗卫,司零。
当初时荞回来那天夜里,在雪中盯梢禀报的那个人就是他。
时荞眼睑微遮,伸手接了。
蓝玫瑰真的很漂亮,干净纯粹。
任务完成,司零微微弯腰,转身离去。
刚走没两步,脚边滚过一束花。
他的任务是把花送到时荞手上,他看都没看一眼,脚步都没停一下,上车,启动油门,眨眼驶出街道。
镜花缘门口一片混混还在嚎叫,加上那些被踩碎的水果,一片狼藉。
时荞看了眼不远处的王阿姨,还有周围街道上看热闹的人们,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喊安白:“报警抓人。”
警察来的很快。
这群混混以前经常在这条街上耍浑,早就是长樱街百姓呀牙切齿恨的人,但谁也又不敢招惹,警察也不管。
今天好不容易被收拾了,每个人都很雀跃。
时荞去了趟警局做笔录。
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王阿姨还没关门,路过的时候,时荞还是顿住脚步,说了声:“谢谢。”
被不求回报的陌生人护着,这是第一次,虽然她不需要。
“姐。”
“荞姐。”
屋子里,时晏安白和骆方舟都在。
“没事。”时荞摇头,就问了几句而已。
“这些混混很久没出来了。”骆方舟对这片的地痞流氓有所了解,这个疤哥他有印象,但年后这些人就出现过两次在长樱街:“这次他们直接冲镜花缘…”
时荞直接说了结果:“沈家派来的。”
看来沈家坐不住了。
**
第二天,下午五点,司零又来了。
依旧是一捧纯正的蓝玫瑰。
时荞接了,然后扔进路边垃圾桶。
时晏趴在门口,小声嘀咕:“姐姐明明很喜欢蓝玫瑰的,还扔…”
安白捂住他嘴巴,让他不要说话。
隔壁王阿姨也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花扔了也太浪费了吧…”
但时荞清冷,就算昨晚她护着时荞,也没能加深几分熟悉。
“这姑娘一看就不像普通人…”
包括那个白头发的少年,及那个小的,无论样貌还是气质,连镜花缘这个店铺,都跟这条街和普通人格格不入。
摇摇头,王阿姨回了屋子里。
第三天,第四天…
司零一连来了七天,每天都带着一束蓝玫瑰,也不管时荞是扔掉还是怎样,把花送到时荞手里就算完成任务。
第七天傍晚,骆方舟骑着机车停在门口,见时荞正准备扔花,伸手抢了过来:“荞姐。”他惋惜着:“你知道你每天这扔出去多少钱嘛?”
他查了,这蓝玫瑰是从北部空运过来的。
培育的纯正品种,有价无市。
一束99朵,至少七位数起。
“你这扔的可都是钱啊。”最少数百万了,骆方舟唏嘘着:“也辛亏别人不知道…”不然肯定不知道把她骂成啥样的败家人了。
时荞没半点心疼:“你喜欢就拿去吧。”
骆方舟毫不客气,拿着送给了苏娆。
枫嵩区别墅。
司零进行着最近每天的禀报:“时小姐依旧扔了。”
封桀扯开领口一个扣子,舔了舔唇,精细的桃花眼里敛着深邃:“明天爷自己去。”
宋寒山穿着身月白长袍,散着头发从雕龙画凤的台阶上下来,玉树临风,似笑非笑:“如果蛊岐知道自己精心培育出来的花,最后都被扔进了路边垃圾桶,不知道是何感想。”
漂亮的指尖把玩着铜钱,封桀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查到那批宝藏的具体藏身地了吗?”
宋寒山淡淡瞥他一眼:“跟你那个荞荞有关。”
指尖微顿,桃花眼里升起一层危险,封桀踢了脚旁边司零:“封家现在在搞什么?”
司零一板一眼:“在查穆家和时荞小姐。”顿了顿,他又补充:“封家派来请桀爷您回京城的人已在路上了。”
“请我回去?”封桀满目邪佞,肆意不羁的嗤笑:“请我回去杀他吗?”
宋寒山在旁边坐下,拿着跟他那身古风装扮不太搭的现代科技电脑,修长玉指敲打键盘,意味深长:“你这个荞荞可没那么简单。”
封桀挑了挑眉眼,尽是得意:“要不然怎么能是我的荞荞呢?”
没脸没皮没底线。
宋寒山懒得再搭理他,目光盯着屏幕上的内容陷入凝重:“北部出事了。”
**
次日,五点到了,司零没来。
时荞在忙事情。
时晏在门口跳门槛,不时往外边张望,有些可惜:“啊,这不会就放弃了吧…”
安白面无表情的削了他后脑勺一巴掌,拎着他去隔壁买水果了。
来蹲花的骆方舟也有些惋惜,苏娆还挺喜欢那些花的。
时荞从安白平日坐着看书的地方,拿出了几张资料纸扔给他:“苏娆的身份资料被人清洗重置过。”
“啊?”骆方舟愣了下。
口袋里手机响起,来电号码被隐藏了。
时荞摁了接通。
“有很多人在查你。”对面用了变音器,音色有些机械的清冷,分不清男女:“你的资料被加入了超核心隐蔽档案。”
时荞揪了朵花:“我知道了。”
“谈点儿私事。”对面转了话题,略带轻松:“都从境外回国了,不来看看老爷子吗?他很念叨你。”
时荞指尖微顿,抿了抿唇:“帮我跟他老人家问好。”
“你啊。”对面无奈的叹了一声,叮嘱了两句“注意安全,有事请求支援”就结束了电话。
蹲在门槛上看完资料的骆方舟,头顶笼了层乌云,满目幽幽哀怨:“我看起来就是那么好骗的吗?”
他不就找个女朋友,谈个恋爱吗,亏他还一副认真的带人来见时荞这个家长…
“你看起来并不好骗。”时荞一本正经的评价,“但你的确被骗了。”
骆方舟:“……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看他垂下头去,一副丧气,时荞眼底难得划过一丝笑意:“并不怪你。”是背后的人太高明了:“你以后别再认识几天就谈恋爱就行了。”
骆方舟心肌梗塞:“我以后不谈恋爱了。”他再也不会三天两头换女朋友,再也被女人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