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荞咳了一声:“我这不是不想陪他们慢慢玩了吗。”
顾南松冷哼:“你以前可不是这种慢性子。”
时荞摸了摸鼻子:“玉柠最近怎么样?”
玉柠是顾南松的妻子,两人是经过千辛万苦才在一起的,很是相爱。
提起这个,顾南松斜睨了时荞一眼:“她知道后,直接就要去找她爹我岳父出手,我千劝万劝说我先来看看情况,她才没去,一秒都没等的大半夜把我塞上飞机,要不是她现在怀有身孕不能乱跑,肯定要跑过来帮你打回去。”
时荞一愣:“玉柠怀孕了?”
“三个月了。”顾南松面无表情:“她联系不到你,你又不联系她,她一天念叨你二十遍,我有时候都觉得她爱的是你。”
时荞被水呛的又咳了一声,更心虚了:“我这不是怕给你们添麻烦?”
顾南松下一句冷笑还没出口,大衣口袋里手机就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眉眼瞬间温柔起来:“玉柠,我已经见到时荞了。”
下一刻,他脸一黑,把手机推给时荞:“玉柠要跟你通话。”
时荞讪讪接过,听着里边女子砸过来的骂声,扯了扯嘴角:“玉柠,你要保重身体,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他健康着呢。”玉柠撇嘴:“你在那边怎么样了,要不要我找我家老头子出手?”
时荞失笑:“不用那么夸张,你家南松一出手,什么都不用怕。”
玉柠又担忧起来:“我知道有些事你不想让我们插手,但如果有些事情你自己对付,一定开口。”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胎吧。”时荞把电话还给顾南松。
玉柠那边又叮嘱了顾南松十多分钟,顾南松的脸色越来越黑,挂了电话后,看着时荞的视线都有刺了:“现在,把所有事情给我说一遍。”
时荞噙了口水:“玉柠骂你了?”
顾南松从箱子里拿出记录的笔本,面无表情:“她说,这件事如果两天内没解决,她就跟我离婚,让我孩子叫别人爹。”
时荞:“…”
她又又又咳了一声,端正身子,跟顾南松说着情况。
这边说完,那边已经离开的傅恒和林绍宇又回到警局,顾南松从审讯室出去就跟他们对上。
没有任何客套寒暄,顾南松不卑不亢:“我是时小姐的辩护律师顾南松,对于你们控诉时小姐杀人一事,我有几点疑虑。一,如你们所说,护士被收买杀人,那么她才是直接真凶,为什么杀了人她不跑,还等着你们抓?二,时小姐是用什么收买她的,钱财还是东西,物证又在哪?三,你们昨天晚上刚聚完餐,那会儿时小姐才知道傅少爷被送进第五医院,这时候敏感节点儿,她买凶杀人明摆着被抓吗?四…”
接下来的几分钟,顾南松一连发出十多个疑问,还都是很明显的漏洞。
半晌,傅恒才回神:“顾大律师果然名不虚传。”
林绍宇眯眼:“听说顾大律师去年开始已经不接案子,现在怎么突然就重出江湖了…”
顾南松铁面无私:“谈案期间不聊私事。”
林绍宇:“…”
顾南松年仅十八岁便修完法系专业,打赢人生第一场官司,一战成名,年少的他所向披靡,无战不胜,名号响彻遍整个法律界。
官司场上,其中一方律师一听对方的律师是顾南松,那律师直接就推掉案子,没有律师敢再跟他对上。
好在,后来顾南松接的案子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年也不一定打一场,去年结婚后,更是说暂时封山。
现在突然出现在这…
傅恒和林绍宇两人谁也没想到,时荞口中的律师,会是这个法律界大佬顾南松。
看着他,林绍宇脑子里荡起刚才在医院里爷爷的话:“时荞跟斜阳有交情,我替林家赎罪,她会念着这份心思,放林家一条生路,她不是你们能招惹算计起的人,现在林家,包括华瑞商会…怕是真的要完了…”
可他已经埋出了这一步。
林绍宇思绪翻转:“不知道时小姐出什么价请的顾律师?”
顾南松掀开眼睑:“林少这是想挖墙角?”
“说什么挖墙角,”林绍宇淡淡一笑:“不过耳闻顾律师传奇,今日终于一见,我也想请你做我方律师而已。”
如果真上了法庭,除非顾南松死或者被收买,不然他们赢不了,傅恒也清楚这一点,他眼睛微闪:“我们可以出十倍价钱。”
顾南松的视线扫过两人,面无表情:“时荞是我即将出生孩子的干妈,”还是他老婆的梦中情人:“不知道两位准备出什么价收买我?”
傅恒:“…”
林绍宇:“…”
如果用个表情包形容,那此时最适合两人的应该就是那张:没想到吧。
顾南松推了推眼镜:“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一:撤诉,道歉,还时荞清白。二:法庭上见,我拆穿所有真相,林傅两家身败名裂。”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像是把两人看穿了一样:“你们可以除掉我,我死了林傅两家同样完蛋。不要试图绑架我的妻儿,他们不在这片国土,也不是你们能动的起的。就算你们杀掉那个所谓证人灭口,也赢不了这场破绽百出的欲加之罪。”
最后他又警告了一句:“若未定案前,我的辩护人哪怕是因为渴到饿到没睡好都算受到虐待,我方将会反起诉你们。”
林绍宇和傅恒:“…”
就在这时,临时值夜班的周队又过来,看了眼顾南松后,对上傅恒和林绍宇,脸色不太好看:“傅少,林少,外边又来一个人,说是时小姐的辩护律师…”
林绍宇一怔,下意识问:“叫什么?”
周队缓缓的道:“冯轩…”
法律界排仅在顾南松之下,排第二,同样屡司不败的名律师:冯轩。
林绍宇长呼了口气:“你确定他也是为时荞辩护来的?”
不等周队回答,脚步声便伴随着一道声音响起:“难道你们觉得我大半夜从千里之外飞过来,是到这一夜游的吗?”
也是个男人,三十多岁年纪,同样带着眼镜,西装革履的,夹着个棕色公文包,很不好的脸色在看到顾南松后更难看了:“怎么,顾律师是这两位的辩护律师?”
顾南松挑眉:“我是时荞时小姐的律师。”
冯轩微愣后,不悦皱眉:“顾律师出马那肯定是必胜,为什么还要找我,是侮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