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麒…
封桀睁开眼睛,笑了一声,冷的很:“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命活到继承那天。”
风轻云淡的。
薛泽听得脊背发寒:“你不会想杀了那个孩子吧?”
封麒可是才九岁。
“我没那么无聊。”封桀慢吞吞的说了一句,起身朝楼上走去。
他困了,要睡觉。
薛泽看着他那冷傲不羁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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郏麦。
河边平地处摆了张桌子,上边放着棋盘,旁边的小火炉里胚着新茶,茶香袅袅。
司业琛和宋寒山各坐一边。
不远处,月桐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晃着脚,磕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
“哎…”看着河边下棋那两人,她踢了脚旁边坐着,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宿池:“你觉不觉得这俩人挺配?”
宿池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无奈:“磕瓜子都堵不住你得嘴。”
这丫头一向是好动,喜热闹。
可这地方,入目全是红土,她滑板没带,热闹没有,就让运送物资的人给她整了一大包瓜子。
都磕两天了,也不嫌嘴疼。
宿池放下电脑,给她端了杯水过来,塞她手里:“他们俩那是棋道相逢,你就别添柴加火了。”
月桐拍干净手上渣滓,喝了口温水润喉,撇嘴:“这破地方,也就这俩人能当我乐趣了。”
是不是大家公子都喜欢下棋?
秦清淮会,宋寒山也会,封桀也能下上几步,现在又冒出来个司业琛。
这个司业琛丝毫不弱秦清淮。
跟宋寒山下棋,一盘棋,不吃不喝的能坐在那里一天。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下的。
宿池看着她那满脸恹,敲着键盘把最后一串代码给输进去,生成后,合上电脑,问她:“你要实在无聊,去跟章炎他们打个架?”
“那死章鱼不跟我打。”说起这个,月桐更来气。
她前两天去找过章炎,说想跟他过招比试,结果章炎叼着烟来了句:“我不打女人。”
“看不起谁呢他?”月桐每每想起来都来气。
“好了,别气了!”宿池在她脑门上来了个脑蹦,好笑道:“走,我带你去找他。”
月桐把他的手拍掉:“你去找他干嘛?”
“打架啊!”宿池单手拎着帐篷,一手扯住她胳膊把人拉起来,笑着往章炎他们那边走:“让你打个够。”
河边,下了三小时的一盘棋,终于结束。
司业琛捡着自己执的黑棋子:“这地方虽说是透着诡异的荒野,不过在这地方下棋,让人心净。”
“倒是。”宋寒山轻笑。
“听说,宋二爷本来是跟栾公子是一起的。”司业琛眼睫垂着,情绪不明,声音也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这些天,两人也是第一次坐在一起下棋。
宋寒山道:“同路不同根。”
五个字,言简意赅。
司业琛捡棋子的手微顿,笑道:“好一个同路不同根。”
不远处传来一阵躁动。
两人同时抬头,就见章炎和宿池月桐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营地外走去,看着跟要去打仗似的。
“这是有什么热闹?”司业琛挑眉。
林斜阳从那边走过来,正好听见,就答了一句:“他们太无聊,去比武玩了。”
“是吗?”司业琛把手里棋子扔进棋盅,把旁边杯子里的茶喝完,起了身,略带兴致:“我也去看看。”
他是军人。
下棋只是跟家里老爷子学的,最感兴趣的还是军工,现在这打架。他也有些手痒。
林斜阳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看不懂棋盘,给自己倒了杯茶喝,问对面稳坐的宋寒山:“你要去看吗?”
宋寒山抬眸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去看看也行。”
“茶挺好喝。”林斜阳自小跟着爷爷长大,也是喝过各种名贵茶叶的,现在喝着宋寒山的,清爽甘甜入喉,倒了胃却是暖的。
宋寒山捡着棋子:“喜欢的话,待会我拿点儿给你。”
“不用!”林斜阳连忙摇头,笑道:“我喝茶也就跟着爷爷喝,自己泡,没有那个耐心,也没闲情雅致。”
说到这,她微顿,眨了眨眼:“以后你泡茶,我来蹭上个一两杯就行。”
有些俏皮。
宋寒山手上动作顿住,抬眸看着她那双清润明眸,敛下视线。
说了一个字:“好。”
轮到林斜阳顿住。
她笑了笑:“我说着玩的。”她把杯子里的茶喝完,起身:“我去找时荞了。”
宋寒山视线落在一旁冒着白烟的铜色小茶壶上,深邃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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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炎先前不跟月桐打,并不是他看不起月桐,而是觉得,这丫头年纪小,怕自己人下手没个轻重。
这会儿宿池找过来,说就打着玩,当练手了,反正无聊,就应了。
时荞听见,也没说什么。
都是自己人,再怎么打,也不会下死手,伤和气。
她在设备前做实验,没有去看的意思。
林斜阳倚在边上,撑着下巴看着她忙碌:“荞荞,我给你设计的那些衣服你穿过吗?”
她从最初谨慎惶恐。
到现在跟时荞可以嫌聊。
不是她不愧疚了,而是她想跟时荞缓和关系。
她们是朋友。
时荞明白她的想法,也说过太多遍没怪过她,说来说去都说的疲惫了,现在看她像从前那般,也轻松许多。
笑了笑:“我从来不穿裙子的。”
顿了顿,又道:“衣服都在衣柜里放着呢。”
林斜阳学设计的,就算比不上国际顶尖设计师,也上过几次国际展览,还有走秀,拿过奖次。
她设计的衣服别具一格,也是要几十万一件。
给她设计了几十件,都价值千万了。
可惜,时荞真的从来没穿过裙子。
林斜阳也不在意,笑道:“说不定以后什么时候就穿上了。”
时荞把设备上新一轮数据记下,递给在自己对面忙碌的秦清淮,才端了杯水过来林斜阳身边坐下:“你不去那边看热闹吗?”
林斜阳往门外看了一眼:“他们一时半会打不完,我们一起去?”
的确很久没见过他们训练了。
“帮我拿一下。”时荞把手里水杯递给林斜阳,起身把身上白大褂脱了,挂在旁边消过毒的衣架上,又走出来接过水杯:“走吧。”
她派了人继续去挖,拿了机器勘测地下,这边也没事,去看看也没什么。
动静并不小。
栾锦华背手看过去,眸低一片晦暗不明。
沈子昂似笑非笑:“栾公子就甘心这样被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