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桀对此还是得意的。
想跟他抢人,简直做梦。
时荞帮他嘴角点着药,看着他眼梢那得意,掀了掀眼皮子:“你身上还有爆炸受伤的后遗症,这才能走多久,就打架?再来一次,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你。”
听起来更像担心,封桀捏住她的手撒娇:“阿窈~”他乖顺的蹭着时荞脑袋道歉:“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时荞用力往他嘴角摁了下,没好气的把棉签扔在桌上,有些头疼:“我去找老爷子解释。”
等看着时荞走了,封桀脸上委屈瞬间消失全无,倒了杯水把喉咙里的血气给压下去,揉了揉在发疼的腿,眼底泛着寒气。
“端木霖,端木家…”他舔了舔嘴角的伤,药的苦味在嘴里泛开,他满身都是邪佞:“要不是阿窈,老子现在就一把火烧了你们!”
想惦记他的阿窈,缝都没有。
时荞去找老爷子的时候,老爷子正在训斥端木霖,屋子里还有端木家的家庭医生正在给端木霖上药。
老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你干什么不行,你去找那个小王八蛋?找也就算了,你还打不过人家。你要是不打说不定还能以优点取胜,现在你跟他打,荞丫头会更讨厌你,你这个没脑子的玩意…”
老爷子边骂,还边拿拐杖打他。
端木霖捏着拳头,抿唇:“我以为我不会输给他。”
“但你输了!端木家的脸都给你输光了!”
现在怎么办?
怎么跟荞丫头交代?
老爷子气的直喘。
佣人进来禀报,时荞来了的时候,他又拿着拐棍打了端木霖一棍子,才出去见时荞。
端木老爷子看到时荞,眼里带着小心:“荞丫头,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打打就打了…”
“我不是来问责的。”时荞摇头,老爷子是真怕她生气,可她并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打起来?”
封桀说的,她不全信。
老爷子拄着拐杖坐下,叹了一声:“是我这不成器的孙子,他要跟封桀打架,赌注是你…”
事情没封桀说的那么复杂,却也没多简单。
端木霖一直在说要娶时荞,封桀自然不可能听得下去。
端木霖当时就直接说:“我们用男人的方式决斗如何,输了的人离开时荞,赢了的人娶她。”
虽然是几句比较幼稚的话,但封桀火气却是真上来了,两人就结伴去了训练场。
虽然在别人的地盘,把别人家矜贵的少爷给打败了,还是特别惨那种,但封桀是不怕天不怕地的小罗刹,要不是顾忌时荞会生气,他这场架绝对会动身上的蝴蝶刀。
时荞疲惫的揉了揉鬓角:“所以老爷子,你就别再为难他们,也别再为难我了。”
都是老爷子的一厢情愿,这件事还是得尽早解决,不然她再在端木家待上几天,都要被从那些人眼神里发出来的射线击成渣了。
“算了算了,反正我也没几天可活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等我死了,他们爱再怎么闹我也操心不到了。”老爷子也有些疲惫。
时荞劝他:“端木家那么多后辈,你就别操心了,没事了钓钓鱼散散步,赏赏花,带带孙子,多好。”
“那我就听你的!”老爷子最喜欢时荞,这几天她又在这里陪自己,老爷子是真的很开心。
端木老爷子说到做到。
第二天,他还真的把端木家这大摊子扔了出去,去o洲养老去了,时荞亲自送他上的飞机,还有端木霖。
端木霖额头还贴着纱布和绷带,看着飞机起飞,语气不祥的对时荞道:“我们这端木家数条血脉都比不过你这条没血缘的。”
时荞看了眼自己航班的时间,把封桀身上藏的蝴蝶刀拿出来扔给到端木霖怀里,笑的风轻云淡:“你要是不想接这摊子,我现在马上可以去找老爷子说让他换个人。”
封桀摁了摁嘴角的伤口,托着行李箱拉着时荞,去安检进候机室,他们今天也要离开锦城,飞一趟东南亚。
端木霖目送两人离开后,在机场外站了很久,才叫来属下:“前几天的事怎么处理的?”
属下道:“警方核实身份后,发现那人是一个国际杀人犯,现在虽然死了但好歹归案,找不到凶手,估计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本来就是杀手,戴个杀人犯的名声也不屈他。
端木霖摸了摸额头的纱布,想了想又吩咐:“让人把o洲庄园那边收拾一下,让老爷子好好颐养天年。”
属下迟疑:“其它几位少爷,现在对家主之位也在虎视眈眈…”
端木霖浑不在意:“有时荞在他们不敢乱动。”
有句话的确没说错,端木家这一代小辈全是时荞的手下败将,那几个高傲至极的端木家小姐,这次听到时荞来连面都没敢露,就是怕再被时荞打压的体无完肤,还要被老爷子压着恭敬的喊一声长辈。
唯一敢在时荞眼皮子底下晃悠,把娶她挂在嘴边的,也就只有端木霖。
先前老爷子说娶到时荞才能继承端木家,因为没人能娶到,所以所有人根本不在意。但现在,老爷子临走前,把这条死令给取消了,也就是说,以后端木家只要有能耐的小辈,都可以。
端木霖从唯一一个有可能,变成其中一个,之后同族的麻烦事不乏少见,但只要有时荞在,就谁也不敢对老爷子动手,不敢乱来。
时荞对端木家的威力,比所有人想象的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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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出发,飞机下午落地。
时荞一向低调,但封桀那张脸本就是张扬本身,时荞找了个黑色口罩给他遮上,一路上悄无声息的没引起任何注意。
两人找了家四星级宾馆住宿,留的开房信息也都不是两人自己的,没打算在这留多久,两人开了一间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睡,虽然始终没越过最后一道界线,封桀倒是想,他也敢,但他怕时荞生气,所以每次都拼命的遏制自己,不让自己冲动。
第二天。
没有见任何熟人,时荞带着封桀轻车熟路的来到这座城市郊区一座壮观宏伟香火旺盛的寺庙。
庙里到处都能闻见飘渺的檀香,和尚手中的木鱼伴随着经声,从大殿里传出,矮塔古佛,处处都让人安详。
站在大罗宝殿外,时荞问封桀:“既然都来了,要去拜拜吗?”
封桀嫌弃的不行:“信它不如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