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荞请了顾南松,就不可能再请别人,那这个冯轩定不是时荞请的,不止顾南松,林绍宇也闻出了味:“不知道是谁请冯律师来的?”
冯轩脾气孤傲,这些年一直被顾南松压在头上不太舒服,这会儿顶着风雪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辩护人,他更是没什么好脸:“桀少。”
林绍宇和傅恒:“…”
倒是顾南松挑了挑眉:“封家那个太子爷封桀?”
冯轩‘嗯’了一声:“既然顾律师在这,我就不打扰了。”
这倒是有意思了,顾南松眼底有利芒一闪而过。
因为顾南松和冯轩两人的出现,傅恒和林绍宇一夜未曾眠。第二天,林绍宇和傅恒又约见了在京城留宿的冯轩。
咖啡厅角落里。
冯轩很不耐:“你们找我什么事?”
林绍宇跟傅恒交换了个眼神,才缓缓开口:“整个法律界都知道冯律师和顾南松有过节,冯律师又一直被他压在头顶,现在时荞请了顾南松做律师,却还请你,这明摆着是在挑衅侮辱冯律师啊…”
傅恒跟着道:“封桀明知道顾南松在这还请你来,冯律师等于白来一趟不说,冯律师被顾南松压了那么多年,难道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冯轩眼皮子掀了掀:“你们什么意思直接说吧。”
“冯律师是聪明人。”傅恒淡淡一笑:“我堂弟被时荞买凶杀人,现在证据确凿,我们想请冯律师做为我方律师出堂,多少钱你随便开。”
冯轩递到嘴边的咖啡顿住:“你们想收买我?”
林绍宇摇头:“不能说收买,是请。”
冯轩放下杯子,淡淡道:“我以前跟顾南松打过交道,他出手,没人能赢得了。”
傅恒眯眼:“如果顾南松死了呢?”
冯轩盯着两人看了半天,突然明白这两人找自己要干什么了,他突然笑了起来:“顾南松在律师界闻名第一,他年少那么张扬,你们以为真没人想把他扼杀在摇篮吗?”
傅恒和林绍宇皱眉,觉得剧情发展不对。
冯轩又问:“你们知道顾南松是什么人吗?”
这个林绍宇查过:“从山里走出来的穷孩子,幼时受人资助,年仅十八岁就从世界上最好的法校毕业,接下人生首场官司,一战成名,这些年一直在m洲进修。”
冯轩又问:“那你们知道资助他的人是谁吗?”
两人愣了愣,这个他们查了,可查不出来。
冯轩冷笑:“想杀他的人不止一个,可没人敢,因为背后资助他的人是世界上最大的钻石大佬,而他的妻子是东南亚地区某能称王的大佬亲女儿,那是动不动都能发动世界战争的主,杀他?你们就算敢杀,你们能承担的起后果吗?”
顾南松从不用坦露这些,甚至遮的很严,没有人能查到,他也从来不利用这些,能成为法律界第一律师,凭的全是自己的本事。
冯轩之所以知道,是他曾经遭人陷害,顾南松出手救了他,他偷听到了顾南松跟人谈话,才知道了这么一点儿。
看傅恒和林绍宇两人沉默,冯轩起了身,淡淡道:“想挖我对付顾南松和时荞,那你们打错了注意,我跟你们说顾南松的背景,并不是我怕这个才拒绝你们。而是,有桀少才有今天的我,我冯轩虽然跟顾南松是同行竞争关系,但我冯轩不是背信弃义的卑鄙小人。”
他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跟时小姐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好心提醒两位一句,不管这个人是不是她杀的,你们要动她,那就都等着完蛋吧。”
说完,他就离开了,这次毫不回头。
傅恒和林绍宇两人坐在咖啡厅半天,杯子里的热咖啡都凉了,还坐在那沉默不语。
榕宫。
本来这房子加顶楼阳光房和游泳池那层一共四楼,房间有很多,装修的像坐小古堡,腾出一间给封桀当病房很简单。
从昨天离开第一医院,封桀就没睡过,若不是身子不行,他早就一把火点了第一医院。
“她不会有事的。”秦清淮答应时荞会照顾他,就一定照顾他:“你要不想成为他的拖累,就尽快把伤养好。”
封桀眉眼满是阴唳:“林家养了个好儿子。”
秦清淮淡淡看了他一眼,去新安置的消毒柜里拿了针管和药:“这件事荞荞本来就没打算让人掺和,她本来打算给林家一次机会的,但被林家人自己毁了,荞荞现在请了顾南松过来,华瑞商会的事,很快就会结束了。”
封桀沉默。
秦清淮冷笑:“封大少爷舍不得封家?”
封桀道:“封振荣不是那么容易能被斗垮的,华瑞商会也是百年基业,后边还有内阁,我怕荞荞会受伤…”
秦清淮把针管扎进他胳膊里:“那你就更要好好养伤,别给她添麻烦。”
“我…”封桀想说什么,眼皮子却突然重起来,不过两秒,便沉沉睡去。
秦清淮把空的针管拔出来,把他胳膊止了血塞进被子里:“安眠针,你老实睡觉就是帮忙。”
宋寒山也住了进来。
秦清淮出来的时候,宋寒山正在客厅沙发上坐着,嘴手并用的咬着绷带,一点一点的往胳膊上缠的,自己给自己换药包扎。
秦清淮也没帮忙:“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学过医。”
宋寒山把最后一截缠好:“学医救不了世界,更救不了我自己。”所以他放弃了。
秦清淮在他对面沙发上坐下,淡淡问:“段鸿儒是你什么人?”
宋寒山开始穿衣服:“他以前是我恩师,后来,他找人当着我的面上了我喜欢的女人,侮辱致死。”
他声音很平静,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听不出半点儿喜怒,就好像话里说的不是他。
秦清淮倒了杯水给自己:“你身上背了很多人命。”
宋寒山笑:“你和时荞身上没有人命吗?”
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在危险边缘徘徊的人,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
“去年六月份在西煌山的鬼市,追杀我和封桀抢东西的人,就有段鸿儒派来的。麒麟阁拍卖会时,去那里找事炸了麒麟阁的也是他。封桀前不久当街受到爆炸,也是段鸿儒背后操控的。”
“你在这说这些,我会认为行凶的人是你。”秦清淮抬头看着他:“如果我告诉荞荞,你就会失去她短暂性的庇佑。”
宋寒山可以凭自己本事在京城立足,但现在这个节骨点儿上,他需要人庇佑,而风口浪尖的时荞,是他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