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一次试图爬床失败~

  那双含情桃目里,光是炙烈的。

  烫穿了人心,烫穿了黑夜。

  让风都变得急促滚烫起来。

  时荞有些不敢看。

  她眼睫颤了颤,垂眸间视线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她…不该的…

  “封桀,我跟你…”她敛着眉,第一次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她想把手抽出来。

  可越抽,封桀握的越紧。

  他不知道时荞到底在顾忌什么,但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会弄丢了她。

  “荞荞,”他眸底的光暗了一瞬后又亮起,笑意勾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说过,这世间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就算你杀了封振荣,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间隙。”

  眼前这个人,才是他的命。

  不远处。

  薛迢迢站在昏暗里,看着路灯下那两个人间绝色,眼底的光忽明忽暗,有钦羡也有向往。

  “薛迢迢。”骆方舟追了上来。

  薛迢迢回头,带着浅薄的笑:“怎么不玩了?”

  语气有些疏离。

  骆方舟拧了拧眉:“刚才你别误会,那个苏娆绑架过我,这几天你也接触过月桐,她好玩你也见识过。”

  他这幅急于证明自己清白的模样,让薛迢迢有些失笑,她轻轻摇头:“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

  “你…”

  骆方舟还想说什么,被薛迢迢打断:“不早了,你也早点儿回去休息,别喝太多酒。”

  说完,她便转身,走进浓郁的夜色里。

  喵~~~~喵~~~喵~~

  幽静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一阵如婴儿啼哭似的尖锐猫叫声,有几道小黑影纠缠着飞快窜过。

  “夜色撩人啊!”月桐从旁边的电线杆后边出来,啧了一声:“今年的春天也太不负责任了,这家猫野猫的都聚在夏天发起春了。”

  骆方舟抽了抽嘴角。

  “你别在这乱说话。”要不是这丫头爱恶作剧,身手又比他厉害,他肯定要把她拉起来吊打一顿。

  月桐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又没说错。”

  看这一个两个的,大半夜的,不是在发春在干嘛?

  骆方舟磨牙:“以后你别在我那睡了。”

  “要不是前几天荞姐没回来,花店不能住,谁稀罕你那狗窝。”月桐嘴上不饶人的反讥。

  骆方舟懒得搭理她,掏了根烟咬嘴里,带着点点星火,也跟着消失在夜色里。

  不远处路灯下,两道身影也走了。

  那个封桀蹦蹦跳跳的,活像个二百五。

  月桐有点牙酸。

  **

  封桀住在花店。

  毕寥也跟着住在这。

  也幸好房间多。

  夜里。

  封桀面对她时那虔诚的态度,和那张妖冶惑人的脸,以及在山寨那天夜里封桀拉着她软软的哽咽呢喃声,总会回荡在时荞耳边和脑海里。

  或许是夏天余温太高了。

  空气燥的她睡不着。

  从不怕热的她,把空调开到了制冷16度。

  这空调是当时林斜阳装的。

  时荞还把窗户给打开了,窝进窗边的软沙发里,一手扶着电脑,一手撑着脑袋,眺望着窗外如泼墨般的浓浓夜色,眼神涣散,目无焦点…

  放在以前,她肯定会冷又无情。

  可现在,面对封桀,她心情复杂。

  封桀没有错。

  是她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哒哒~

  门外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在她门口停下,似乎在开她的房门…

  时荞这才回神,眸低寒光划过。

  她的门反锁着。

  但对门外的人来说,明显并不是阻碍。

  在人打开门进来那一刻,时荞猛地出手,抓住人的衣领狠狠往后一撂。

  “荞荞,是我…”

  “啊!”

  解释都还没说完,惨叫声就穿透了整个小院,划破天际。

  熟睡中的毕寥和月桐同时被惊醒。

  趿着鞋子飞快地跑出来看。

  时荞卧室门开着。

  时荞环胸斜靠在门上,脚下踩了个人。

  是封桀。

  他那张如花似月的脸上有快淤青。

  被时荞打的。

  趴在地上的姿势极不舒服,他捂着脸扭了扭身体,求饶:“荞荞,我错了…”

  “你半夜撬我房门做什么?”

  “我…”

  他总不能说,他得寸进尺的想要爬床。

  封桀把脸埋进地板上铺的灰色绒毛毯里,声音闷的不行:“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原来刚才那声杀猪叫是这么来的。”看着这一幕,月桐手指搅着鹅黄色睡裙领口的绳子,斜睨了眼后边过来的毕寥:“你家这位爷,可真够不要脸的。”

  毕寥:“…”他想去救爷,但他不敢。

  绞尽脑汁,他找到了话反驳:“那时小姐也不用下这么重手吧?”

  “那是他活该。”月桐冷嗤:“要换我,他现在命都没了。”

  毕寥:“…”

  “跟我们没关系。”月桐打了个哈欠,扯着他衣领往回走:“滚回去睡觉了。”

  毕寥:“…”

  爷,不是我不救你,是我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喉咙。

  其实月桐说对了。

  能半夜闯进镜花缘,走到时荞门口的,只有自己人这一个可能。

  时荞在打开门时,就感受到来人气息很熟,但她没留情,把心中刚才的烦闷全都发出来了。

  “荞荞…”封桀的脸好疼:“我要毁容了…”

  毁了容,荞荞会不会就更不喜欢他了?

  也是从腥风血雨里出来的,还这么的娇气。

  是这几年肆无忌惮惯了养出来的?

  时荞觉得,自己这辈子全部的无语都用在了封桀身上。

  她抬了脚,踢了踢封桀:“起来。”

  也幸好,她屋子里铺的有地毯,地板不是太凉,摔起来不会很疼。

  封桀没半点优雅的爬起来,就盘坐在地毯上,捂着右脸那块淤青,羽睫下的细眸里,水气氤氲,声音哽闷:“荞荞,我是不是要毁容了…”

  时荞:“…”

  以前一个月桐就够了。

  现在月桐不那么嗲了,又冒出来一个封桀…

  她充满仇恨,只有黑白色的人生里,突然被染上这么一抹艳丽的桃色。

  感觉说不上坏,但也不算好…

  “荞…”

  “再吵把你扔出去。”

  时荞有些头疼,在床头抽屉里翻着化瘀膏。

  自重开花店后,她就备了很多。

  有些是上次秦清淮带来的,都是很名贵的药膏,走的时候留给了时荞。

  时荞拿了一支扔给他:“回去自己搽。”

  “荞荞,我浑身都疼。”封桀目含秋水的望着她,那嘤嘤嘤的语气,就差把‘我要你帮我搽’几个字说出来,写身上了。

  还真是娇气的没完没了了!

  再大的忍耐,也被磨完了。

  时荞舔了舔牙尖,眯起的杏眸里划着危险的光:“在京川岛下蛇窟时你15岁,在m洲雇佣兵大战时你16岁,x国发动战争时你17岁,18岁那年断了手脚瞎了眼在沙漠里被狼啃咬…你连声疼都没喊,现在磕破个脸皮就这么哭天喊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