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封桀笑的邪肆:“好像你能管的住我一样,”他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夹在指尖转着玩,笑的邪气:“有管我的功夫,不如去管管你的野种。
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好话来,封振荣想到今天目的,干脆也不理这个孽子了,目光再次转向时荞,一副慈祥和善的做派:“早先就说要请你吃饭,但一直没有机会,你这次来京城,没带弟弟来嘛?”
“他在读书。”时荞言简意赅。
时莺鸾搅着咖啡,若似不经心的道:“看时小姐长这么漂亮,想必你弟弟也一定是人中龙凤吧。”
时荞轻飘飘回了句:“过奖。”
还真是油盐不进,时莺鸾眸光微沉:“不知道时小姐弟弟今年多大?”
时荞:“读初二。”
时莺鸾:“…”
可越不正面回答,就越代表有问题。
“时…”
“荞荞,吃布丁。”
服务员上了菜,封桀拿了个布丁递给时荞,打断时莺鸾还想说的话。
封桀长的好看,就算懒懒散散吊儿郎当的,那头灰蓝的头发,让他也有一种痞帅,是很多小女孩儿会喜欢的那一挂。
可他眼底的温柔,只有看着时荞的时候才有。
时莺鸾收回视线,淡淡笑道:“桀少可真是放纵不羁。”言外之意,就是身为封家太子爷,却没半点礼仪。
封振荣半眯着眼:“被宠坏了。”
“我可是听说,桀少自幼失踪,六七年前才回来,不知道那些年,遭遇了什么?”
“时隔多年,说起来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负责任…”
封振荣和时莺鸾你一句我一句的,而两个当事人,却好像他们说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
封桀拿着刀叉把全熟的牛排切成一块一块,放到时荞面前小盘子里,又或者直接送到她嘴边,在时荞吃下后,温柔的问上一句:“好吃吗?还要吗?”
简直是旁若无人。
“咳!”封振荣抵唇咳嗽了一声。
两人依旧我行我素。
封振荣面色黑了一度,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后,重重放下杯子。
砰的一声。
时莺鸾掀了掀眼皮子,微笑唇不笑也像在笑,始终优雅如一。
封桀跟没感受到对面坐的人怒火一样,慢条斯理的剥着虾肉给时荞吃。
时荞本以为自己见到封振荣,可能会恨不得杀了他,可所有的真相都还没解开,她坐在封振荣对面,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此时知道封振荣是不耐烦了,她也没什么心情,再在这坐下去,清冷的眸光扫过:“封会长有什么事,不如直说?”
封振荣看着她:“你的眼睛很像你母亲。”
时荞淡笑:“我也觉得。”
“京城人多地大,你孤身在这,以后有空多来封家坐坐,有什么事都可以找伯父…”
“呵,”不等封振荣把话说完,封桀就嗤笑一声:“先管好你后院的女人和儿子吧。”
封振荣脸上的慈祥瞬间有点挂不住。
时荞抽了张湿巾擦嘴:“如果封会长没事,我就先走了。”
封桀扔下手里勺子,擦着手,斜睨过封振荣,漫不经心的道:“亲情这种东西我不会跟你有,封这个姓我也随时可以还给你。”
说完,就跟着时荞一起起身离开。
封振荣没留。
等两人离开后,时莺鸾才终于又开口:“桀少跟这位时小姐感情还真好。”
封振荣指尖敲着桌面:“他们不会在一起的。”
时莺鸾笑了笑:“封总好像管不住你这位儿子。”
封振荣不答反问:“时小姐可确定了?”
时莺鸾摇头:“虽然我知道家主以前收养了个女儿,但从没人见过她的样貌,更不知道她叫什么,至于那个儿子叫不叫时晏也无从得知。”
“带着‘时’这个姓招摇过市,话也问不出任何破绽…”
“有句俗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时莺鸾对时荞挺感兴趣的:“她或许就踩着这个盲点,大胆的带了‘时’姓。”
反正那个继承人不可能流落在外,如果是,那么时荞早晚会带着他回到时家。
今天本来也不过就是见个面,试探一下。
封振荣也没多再说什么。
他这个儿子对时荞顺宠至极,或许可以多加利用。
两个人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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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天阴沉的厉害,寒风刮着面。
封桀让毕寥开车的,时荞摇了摇头:“我想走走。”
有些事情,她想理理。
封桀从车里拿了条围巾和外套给时荞穿上,就让毕寥开车在后边慢慢跟着,自己陪着时荞走。
远处高楼大厦,近处车水马龙。
谁也没说话。
欲摧顶的黑云终于拨开,有点点白絮落下。
封桀伸手接了一片,开心的给时荞看:“荞荞,下雪了。”
时荞顿住脚步,抬头。
下的不大,肉眼可见。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秦清淮打来的。
“初雪落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儒雅温和。
时荞顿了一下,轻抿唇角:“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这是京城今年的第一场雪。
而秦清淮一向待的淮河,不会下雪。
秦清淮轻笑:“三天前,跟着医疗团队来这边交流医术,本来想陪你一起看初雪,但昨天见到了柳青青,她说封桀对你很好。”
所以,我就不去让你烦心了。
这句话,秦清淮没说出口。
时荞轻叹了一声:“我刚才见了时莺鸾。”
秦清淮沉默两秒:“要我帮忙随时说。”
“我总不能让你出卖色相。”时荞失笑。
时莺鸾不认识时荞,却和秦清淮这个着名的医生有过交集,更准确的说,她喜欢秦清淮。
突然的,封桀凑了上来,抓住她没拿电话的手,塞进自己怀里:“荞荞,我帮你暖暖手。”
时荞抬头看他。
封桀笑的迷人。
可那眼稍的狡黠,放大的声音,一看就是故意的。
“他…”秦清淮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变了:“今年的春节要一起过吗?”
有雪花落在时荞发梢,封桀伸手为她扫掉,又帮她系了系围巾,高大的身影为她挡住寒风,又给她搓手的…
时荞反手抓住他作乱的手,才回神答秦清淮的话:“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过春节。”
秦清淮心底泛起涩意:“我以为现在的你会开心。”
时荞微垂头,声音有些低:“不管开不开心,但这段日子,是我这些年,过的最轻松的时候。”
没避着封桀,封桀听不到对面在说什么,但能听出时荞话里意思,他弯了弯眼睛,低头亲了亲时荞发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