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
息城俯身瞅着她,“你确定他能替我们报仇?”
青城笃定一笑,“等着瞧吧!”
她的儿子,哪个敢惹?
再说,落霞宫四个小仙子,他们有那么多精力收拾他吗?她把那个《六界单身小神仙名录》给他们,还给他们送去一个模样俊朗的主神莫大哥……
他们不得挑花眼?
早在北辰宫时他们便喜欢莫大哥,如今莫大哥成了顶头上司,他们不会闹翻天?
那日她和息城讨论要送莫愁去落霞宫时,息城初时是不同意的,自天地创始以来,还没听说给一颗蛋神位的。
她说:“哥哥不是一直操心莫愁的婚事吗?不如就给他们制造些机会,如何?”
息城听她说这话,当时就一愣。
给一颗蛋神位就已经异想天开了,怎么还要连媳妇也提前分配好?
看着蒙圈的夫君,青城只好再直白些,“你看那几个小仙子,有我一半儿漂亮,不如都打包送给莫愁算了。这样,他以后也不至于再盯着你媳妇了,是不?”
这样,她也解决了心腹之患。
她这样说,他就明白了,息城满意点头,“对,那只呆鸟单了这么多年,不如……就给他个机会?”
神武帝君一力促成了还是一颗蛋的陵光神君成为落霞宫主神。
鸟儿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还没出蛋壳就被人算计了。
息城夫妇二人最后也没回到宴会上,那里有谢柔替他撑着。
他们乘着一片云逍遥去了。
九重天上烟霞满天,一片白胖胖的云朵上,息城在认真地抚琴,青城慵懒地倚在一朵云上听琴声如流水般在耳畔滑过,小仙子脸上两朵红霞如涂了胭脂。
穿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今日是他们最惬意最舒适的一天。
刚刚不过是多喝了两杯桃花酒,就这么睡过去。
她就那么睡着,直到一轮明月高悬,风吹着她的长发,撩动她的裙摆,把她从梦中叫醒。
她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又四下看了看,“哥哥,我又喝醉了?”
息城的声音自上方轻飘飘传来,“是啊,你就这样都睡了一个下午,怎么样?做什么好梦了?”
青城忽地抬头,她怎么枕着他的腿睡着了,难道她一直这样睡了一下午?
依稀,似梦非梦间,他唤她起来,她却抱着他的腿继续睡去。
看着她睡得心满意足,他叹了口气,“怎么如今酒量倒浅了?”他就这样看着她睡了一下午,直到飞白与他说,少君的生日宴结束了,少君回了青云殿。
累了一日,那小娃娃该回去早早歇着了。
他们也该回去了。
他用一阵风唤醒她,看着她一脸蒙圈地望着他的腿愣神,“看什么?被你压麻了。”
青城愕然,“神仙的腿会麻?”
息城:“自是不会,但瞌睡也会传染呀,他被你的瞌睡传染了,正在困顿!”
青城赶紧直起身子,又嘟着嘴嗔道:“哥哥,你又取笑人家。”
取笑?
息城眉眼温柔,“哥哥怎会取笑盈儿?盈儿的头发乱了。”说着话,又不经意地抬手给她理了理发丝。
看着那白色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侧如跳动的蝴蝶,蹭着她的脸有点痒,心也有点痒。
这个迷倒六界的男人,终于又成她一个人的了。
看着她盯着他笑,息城也微微笑道:“想什么呢?”
青城抬头半是认真地说:“想盈儿此生竟如此幸运,遇到了哥哥,还一起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
她的话一半恭维,一半真心,息城也报之一笑,“哥哥此生也有幸遇到了盈儿。”
他是认真的。
她听了便哈哈一笑,这话她喜欢听,“哥哥,我们去看星空吧!”
息城:“好啊。”
他们携手遨游在星的海洋里,各种颜色的小星星闪烁着从身边飘过。青城摸摸这个,又碰碰那个,禁不住大喊道:“哥哥,这星海好美啊!”
他大声回应她,“是的。”
这星空,他在北溟守了几千年,今天才发现,极美。
幽蓝色的夜空下,一朵云遮蔽了月光,云上俩个人的影子格外引人注目。
她捏着一颗小星星问了他一个一直想问的问题,“哥哥,昆仑之战后,凉初去了哪里?”
那一战,碧尘和木寒上神合体,木寒上神替他去下界赎罪,这是她知道的。
她一直好奇凉初去了哪里。
今日花念的生日宴上,见到青帝那一刻,她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前两世,她被凉初害得很惨,这里也有青帝的功劳。
后来,她去了北辰宫,那时,她只听说青帝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任凭流言蜚语去中伤他,也没出来为他辩解。
这次竟罕见地来参加小天孙的生日宴?可她也没见凉初陪着啊?
她竟问起凉初?
息城低眉一笑,当年那一战她差点魂飞魄散,他整个人也如死了一般。也是后来,听少虞说,木寒在下界前将凉初从幻灵琴里召唤出来。
雪灵仙子凉初自琴中幻化而出那一刻,在场的神魔都惊呆了。
那容颜竟与七月八分相似。
原来,那琴弦沾染了雪灵仙子的神识,经几千年日光月华的照耀,已然有了自己独立的意识。
而那缕神识恰好被魔尊的兔兔给吃了,魔尊顺便将她温养成人。
七月竟与凉初有这层关系?
青城惊讶得张大了嘴,息城拉着她柔声道:“这也是我为何让她在北辰宫里待着的原因,那一缕气息,他第一次遇见她便感知到了。”
这次,他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给她选择的机会,她果真就把他当了人生过客。
原来是这样?
青城好奇,“她去哪了?”
息城淡然,“随着木寒下界去了,据说两个人装成凡人行侠仗义呢!”
青城灿然一笑,“原来如此!”她倒想知道,那个冰块脸上神到底会不会如碧尘一样迎风抚琴?
他们就这样在天上飘来荡去,直到月上中天才尽兴而归。
北辰宫黑黢黢一片,小仙侍们都睡去了,息城抱着媳妇乘着月光而下,这五百年来,第一天没有人打扰他们。
路上,息城说,今日定要给她一个惊喜。
她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亲昵地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等着!”
只是,刚一落地,二人便愣住了。
寝殿里,有人?
青城刚要说话,便听息城用密语说:“好像是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