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带着卫队风风火火赶往榆林兵站前去救援,宣府到榆林兵站不过二十里的路程,很快榆林兵站就出现在赵山河的视线之中。
远远望去,榆林兵站大门紧闭,兵站的岗哨位置上站立着身穿大明军服的士兵。兵站周围异常安静,白皑皑的雪地反射着天上的阳光,让人感觉到有些刺眼。
赵山河带着卫队来到兵站大门外,刘栓上前喊话:“哨兵听着,安抚使靖远伯率领卫队前来,打开大门。”
诡异的事情生了,刘栓的大嗓门喊了三遍,站岗的哨兵依然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刘栓的叫喊声一般。
赵山河不愿继续等待,下令手下卫士上前叫门。
很快,两个卫士骑马来到兵站门前翻身下马,用力捶打着兵站的大门,口中大声喊叫着:“安抚使靖远伯驾到,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大门内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大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数十个惊慌失措的军士,来到赵山河马前跪拜着:“榆林兵站牌官刘大庆摔兵站全体官兵恭迎安抚使大人。”
赵山河目光扫过众人的面庞,现这些人一个个惊魂不定的样子,不时有军士偷偷打量着兵站周围的环境,仿佛在戒备着什么。
“起来吧,岗哨上的哨兵是怎么回事?为何本将军命人叫门,良久都没有反应?”找啥呢和向刘大庆问道。
“回安抚使大人,哨兵,他,他恐怕已经死去了!”刘大庆听到赵山河的话,结结巴巴的回答着,在回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变得涣散,脸上充满了恐惧,仿佛回忆起什么让人嫉妒恐惧的事情。
“嗯?怎么回事?”赵山河追问着。
刘大庆干咽了一口吐沫,喉咙蠕动了一下,将手放在腰间挎刀上,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开口说道:“安抚使大人,自从两日前开始,暴民突然退去,末将与手下军士以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谁知道更让人恐惧的事情生了。”
刘大庆脸上的神色变得狰狞起来,右手不知不觉中用力的攥着刀柄,胆战心惊地继续说道:“就在当天夜里,末将担心暴民趁夜偷袭,亲自带着两个军士巡逻兵站。结果末将现一个时辰前还生龙活虎欢庆暴民退却的几个兄弟在站岗的时候都莫名其妙,无声无息地死了。”
赵山河听到这里,两道眉毛微微皱在一起,他现这次来到宣府总是在不断遭遇各种各样离奇古怪的事情,不是军旗突然折断,就是哨兵离奇死亡!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预示这这一次他出巡宣府将会诸事不顺,甚至还有可能在宣府折戟沉沙。
赵山河从心里压根就不相信这些事情与死亡或者胜利之间能够必然的联系,他更不相信一次蒙古人策划的民变就能弄死大明朝的正三品将军。至于所有军士心中因为迷信这些东西而产生的恐惧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存在。
“刘大庆,这些哨兵都是怎么死的?”赵山河开口询问着情况。
“回大人,是鬼!”刘大庆说完“是鬼”两个字,浑身一哆嗦,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赵山河知道与刘大庆的谈话不能再继续谈下去了,再谈下去自己带来的这些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卫士恐怕也会被这莫须有的鬼怪之说下破胆子。
“无稽之谈,这世上哪来的鬼怪?哨兵尸体在哪?带本将军去验看。”赵山河呵斥着刘大庆,勒令他带自己去验看死去哨兵的尸体,准备凭借自己脑子中丰富的外科经验与理论找出哨兵死亡的原因,一举戳破笼罩在榆林兵站上空的鬼怪邪说。
“大人,弟兄们的尸体就在兵站之中安放,请大人跟卑职来。”刘大庆听说赵山河要进入兵站检查哨兵尸体,心中立刻松了一口气,眼睛戒备地向周围观看着,确定没有异常之后快步向兵站走去。
“咣当”,随着兵站大门重新紧闭,赵山河明显感觉兵站之中除他之外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其中甚至包括他的正副卫队长刘栓和范奎,以及刘氏兄弟这两个赫赫有名的河北响马盗。
倒是法家学子耿平一脸的不屑,丝毫不相信刘大庆所说的鬼怪之说,一脸兴奋的样子,似乎对这些士兵的死亡非常感兴趣。
赵山河看着耿平。感觉这个家伙在此时此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学子,而像是一个新入行的仵作。
“大人,忠直认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怪,这些士兵的死亡绝对另有蹊跷。”耿平寸步不离地跟在赵山河身后,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来回搓着裸露在空气中的双手,十分肯定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嗯,本将军也是这么认为的。所谓的鬼怪之说纯属于无稽之谈,如果这时间真的有鬼怪,本将军倒是希望能够与他们见上一见,亲口问问他们在这个天地之间阳气最重的军营之中,他们这些腌臜之物是如何躲避纯阳火力煅烧的。”赵山河微笑着对耿平说着,顺便将众所周知的由阴阳学说在千年之前就确定下来的道理讲给周围的军士。
赵山河从来不怀疑大明军士的战斗力,但是他却知道“自己吓自己”是真的会吓死人的。在后世曾经有一个讲鬼故事非常有名的人叫做张震,他就是活活被自己的鬼故事吓死的,他的死亡据说当时还是挺轰动的一件事情。可能因为职业原因,身为医生的赵山河只是偶尔听说,并未真正关心过此事。
说话间,赵山河等人已经来到停放哨兵尸体的房间,因为天气十分寒冷,这些哨兵在死亡时的面目表情依然保持完好。
赵山河在耿平的陪伴下一一从哨兵尸体前走过,在心中判断着哨兵的死亡原因。这些士兵都是在无声无息之间死亡的,因为他们的面部表情都非常的正常,目光和瞳孔也没有因为惊恐而收缩的迹象。
随着赵山河的脚步,第二批死亡的哨兵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这些士兵的表情就显得非常紧张,失望的时候脸上带着隐隐的担忧,同样这些人的瞳孔也没有因为凸显现让他们恐惧的事物而瞳孔急剧收缩的迹象。
第三批,也就是赵山河来到兵站时负责放哨的士兵尸体也被他的卫队抬进了房间,这些人与第二批完全一致,除了脸上的担忧更加浓重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区别。
赵山河开始仔细检查哨兵的尸体,在哨兵尸体的表面皮肤上,他没有现任何的明显创口。
赵山河与同样在仔细观察这些尸体的耿平对视一眼,两个人都是深深的一皱眉头,耿平失声说道:“大人,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怪?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可是这些士兵身上完全看不到伤处,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刘大庆听着耿平的话,懊丧地嘀咕着:“这才是祸不单行,原本以为民乱平息可以松一口气,谁成想兵站之中竟然出现了鬼怪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