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夏氏表现出来了对钱财的绝对痴迷!明明是一个皇后,在钱财面前立刻就变成了小女子。
赵山河离开了皇宫,皇后夏氏立刻就去找皇帝朱厚照告状。
御书房中,朱厚照正翘着二郎腿,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打着。六部发生的事情早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眼瞅着赵山河成为众矢之的,他的心中非常的得意。他的得意不仅仅是来自于赵山河按照他的安排得罪了所有的官员,而且还来自于对百官玩弄于鼓掌的自得。
朱厚照正在心中美滋滋的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做,突然听到服侍他的太监禀告,皇后夏氏在宫女的陪伴下来到了御书房。
朱厚照听到这个消息一皱眉头,按照日常的情况,夏氏是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来御书房的,一般都是在晚饭之后来找自己,今天为何如此反常?
朱厚照正在狐疑,皇后夏氏已经进入房间,盈盈下拜,如风拂柳,虽然已经有了身孕,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和美感。
“万岁,臣妾要告状!”夏氏起身之后委屈不已地说着。
“咦?这皇宫之中还有人敢惹朕的皇后?这真是天下奇闻。来,对朕说说,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朕的皇后生气了?”朱厚照好奇心大作,开口追问着。
“万岁,惹臣妾的人您非常熟悉,而且您对他委以重任,他堪称是您的左膀右臂。正是因为万岁如此重视此人,臣妾才不敢私自做主惩罚于他,不得已来找万岁告状。”夏氏说的凄苦,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小嘴微微撅起,眼睛有些发红。
“不要生气,皇后,告诉朕,这个人是谁,怎么招惹你了。”朱厚照心中有些生气,不是气得罪夏氏的臣子,而是生气夏氏才刚刚得宠就有恃宠而骄的苗头。
“万岁,臣妾所告之人,他是一个背信弃义,不忠不孝,贪得无厌,丝毫没有奴仆觉悟的人。这个人吃着皇家的供奉,却无视皇家利益受损,自己在中间谋取私利。”夏氏一边说着一边在脑子里面想着谷大用在蜀中商会这件事情上谋取私利,她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异常气愤。
朱厚照听着夏氏的话,心中更是愤怒。作为皇帝,最痛恨的人就是不忠心的人,如果真按照夏氏所说,这个人仗着深受皇恩竟然干出不忠于皇室的事情,那么这个人就该千刀万剐。
“皇后所说可有证据?”朱厚照根本不问皇后夏氏说的是谁,直接询问皇后是否掌握了此人不忠的证据。
“万岁,臣妾怎敢妄言。此人乃是谷大用。他贪图钱财,私自与蜀中商会勾结,绕过臣妾与母后两人主持的皇家牙行,明目张胆扶植蜀中商会在京中开设商铺。皇家牙行就算是我们妇人所开办,那也是皇家的产业。他一个家奴竟然无视母后与臣妾,更无视万岁的圣旨,其目中无人、胆大包天可想而知。蠊弟知晓此事,带领锦衣卫准备对他惩罚,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竟然高喊他是皇帝的奴才,谁也不能打。如果仅仅是尾音他谋取皇家利益,臣妾也不会来告状,但是他出了事情才想到自己是皇家的奴才,没事的时候就对皇家的利益下黑手中饱私囊,这是臣妾所不能容忍的。”皇后夏氏言之凿凿,话讲的斩钉截铁,尤其说到谷大用抗拒惩罚的时候,简直咬碎口中玉齿。
“谷大用这个奴才,竟然真敢背着朕敢这等事情?皇后暂且息怒,朕亲自去调查谷大用。朕倒要看看这个奴才究竟在朕的身上捞了多少银子。”朱厚照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安慰着皇后夏氏,心中对夏氏的怨气早已经不翼而飞。
谷大用那是家奴,皇后收拾一个家奴竟然还需要到皇帝这里告状,这已经说明这个奴才不听使唤了。
朱厚照让宫女送皇后夏氏回宫,自己带着刘瑾以及众多侍卫,怒气冲冲离开皇宫。在皇宫门前,朱厚照下令一会军士去搜查谷大用的住所,其他人跟随他直奔西厂。
谷大用此时早已经醒来,哆哆嗦嗦地趴在床上让心腹给他的伤口上着金疮药。赵山河这二十庭杖差点活活将他打死,现在他的屁股都是烂肉,稍微一碰就钻心地疼痛。
张永来了又走了,谷大用此时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恨意。这一切都是拜赵山河所赐,如果不是赵山河,自己不会挨打,更不会惹得皇后愤怒不已。但是他还是非常清楚此时最该做的事情就是转移财产。
西厂官署中的财物正由心腹在整理,整理好之后就准备藏于西厂诏狱之中。另外家中的财物也已经派人前去转移,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时间不够。
“皇上驾到!”随着外面传来刘瑾的喊声,谷大用心中叫苦不迭,他怎么都想不到皇上竟然这么快就来了。他抬头看着房间中八尺高的珊瑚、纯金打造的金猪、十六个器皿组成一套的茶具,以及各种各样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珍稀宝物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朱厚照一路疾行,无视所有跪地的西厂厂卫,径直来到谷大用所在的房间。进入房间后朱厚照看着现场一片狼藉的样子,尤其是那些在地上堆成小山的珍宝,心中怒火中烧,手指谷大用骂道:“奴才,好,好,好啊。好你个谷大用,枉费朕对你一片信任,将西厂交于你掌管。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
“皇上,奴才知错了,请皇上恕罪啊。”谷大用哭喊着从床上爬下来,伸手抱着朱厚照的小腿苦苦哀求着。
“滚!”朱厚照一脚将谷大用踢飞,对刘瑾说道:“刘瑾,派人统计现场财物,朕警告你不要徇私情,否则朕将你一起法办了。”
谷大用被刘瑾的属下架出了房间,让在外面的冰天雪地之中。
朱厚照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监督着刘瑾手下全面搜查西厂并进行财物统计。若大的西厂一阵鸡飞狗跳,昔日牛气冲天的西厂成员现在一个个跪在雪地之中等待着皇帝朱厚照的裁决。
两个时辰过去了,西厂被掘地三尺,所有隐藏财物的地方都被挖掘了出来,如同小山一般的金银总数多达数万两,珍宝奇珍不计其数,总价值至少相当于多半个豹房。
朱厚照冷眼看着眼前的统计结果,此时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两只原本喷火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毫无表情,看向谷大用的目光如同打量死人一般。
谷大用看着朱厚照的表现,知道自己此时在朱厚照的心中不再有任何的旧情,有的只是对背叛者的痛恨和杀之后快的想法。
朱厚照一言不发端坐在椅子上,他在等待着搜查谷大用住所那队人马的回报。他准备看一看当初那个被八虎成为“集天下奇珍”于一处的豹房跟谷大用的财产相比较究竟哪个更加值钱。
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凄厉的北风吹在人的皮肤上真的就像是刀锋利的刀子割一样,让人感觉生疼。
西厂官署中已经点起了火把,地上的西厂成员跪了已经两个多时辰,下肢已经失去了直觉。
终于在西昌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太监张永合会了皇帝前去搜查谷大用住所的军队来到西厂之中。
“万岁,老奴有话要讲。”张永来到朱厚照面前跪在地上开口说道。
“如果是求情的话,就不用讲了。”朱厚照冷冰冰的看着张永,拒绝任何人给谷大用求情。
“老奴不敢给谷大用求情,”张永给朱厚照连连磕头,口中继续说道:“万岁,谷大用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信,古语说得好,家丑不可外扬!老奴认为此时不宜到处宣扬,应该当作家事一样来处理。只有这样,万岁的声威才不会受到半点损害。”
朱厚照听着张永的话,心中一阵宽慰,这是自从他来到西厂之后听到的唯一一句站在他的立场说的话。
“张永,那你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朱厚照向张永询问着。
“回万岁,老奴认为,谷大用杖毙,而且必须死在靖远侯殿下手中,毕竟殿下是您的干弟弟皇后娘娘的干儿子,帮您处理一些家事也是分内之事。最主要的是,靖远侯睚眦必报的凶名早已经扬名在外,他们二人今天发生了冲突。皇上可以对外宣称靖远侯强闯西厂含怒出手,杖毙了谷大用,而后向万岁请罪。至于靖远侯该如何处置,还请皇上乾纲独断。”张永开口对朱厚照说着。
朱厚照认真听着张永的话,心中觉得张永说的非常有道理,反正赵山河被他背黑锅也不是第一次了,出巡北直隶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只不过那次是不赏不罚。这一次干脆还让赵山河来吧,只不过这一次必须要惩罚,该怎么惩罚呢?罚的太重于心不忍,罚的太轻又无法交代,干脆还是老样子,爵位降一级,还让他当靖远伯去。
“张永,靖远伯现在何处?”朱厚照开口问道。
“回皇上,殿下现在在皇家牙行。”张永回答着。
“张永,命赵山河带锦衣卫来西厂,给朕杖毙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奴才。”朱厚照传下圣旨,让赵山河来收拾西厂这个烂摊子。
张永离去,很快赵山河就带了两个庭杖最拿手的锦衣卫出现在朱厚照面前。
一顿板子打下去,谷大用口吐鲜血,肺叶被打烂从口中喷出。张永上前验刑,确定谷大用已经死去,向朱厚照回禀。
朱厚照带着大队人马回宫,当他与赵山河擦肩而过的时候停下脚步,伸手在赵山河肩头拍了拍,开口说道:“蠊弟,这一次委屈你了。”
赵山河连连摇头,开口说道:“万岁,您要是把我当兄弟,以后就别说这样的话。您要是以后还说这样的话,赵山河完成万岁的旨意之后,就归隐深山,永不出世。”
朱厚照看着赵山河重重的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带着大队人马返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