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你下毒杀了他。你杀了我的亲生父亲,你这恶毒的老太婆,我杀了你!”黄水仙冲出来满脸泪痕,指着刘妈道,顺手抄起板凳就要向刘妈打过去。
“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亲手送他走,有什么不好。白府繁荣了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落魄了,只有我的小白子成了角,到死都是那风华绝代的白牡丹!到最后,都是角,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下人母亲。”
原来这刘妈竟然是白牡丹的亲生母亲,白牡丹到死都不知道这最懂自己的人原来是自己的母亲。
白牡丹脖子上的伤口才是致命伤,所以不可能是被毒死的,这其中还有什么被遗漏了,黄天勤又捋了一遍事情的发展顺序,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手中划过,却怎么也抓不住。
“箜篌,那把琴!”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黄天勤快步走到琴边。
那把缺了一根弦的箜篌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黄天勤盯着刘妈,“这琴是什么时候坏的?可知这根缺了的弦去哪儿了?”
“我记得先生死的前一天都还弹过。应该是先生死的时候坏的,看来这琴果真是有灵性的。”刘妈见黄天勤问,也感到疑惑,这琴居然在先生死的时候就坏了。
黄天勤便让众人找一找般若缺的那根弦,看看是否还在房间里。
不一会儿,果真在房间里找到了一根琴弦,“他没有用剑,我找到了般若缺的这根弦。”黄天勤转过身去施法把般若的琴弦接好了。
黄天勤又转过身对着众人说:“割破白牡丹喉咙的,不是虞姬的剑,而是被般若的这支弦绞杀而亡。”右手顺势拨了一遍般若的全部琴弦。
手每划过琴弦,琴弦都有流光。黄天勤向着虹医生走了两步,“你现在可以想起来了吧,般若!”
原来虹医生就是般若,而她之所以会忘记凶手,就是因为她缺了一根弦,缺了那根带有绞杀自己主人的记忆的那根弦,现在黄天勤把般若的琴弦接上了,一切她都想起来了。
“竟然是我,我用我的弦杀了我的主人!”般若琴弦被皆上了,那段缺失的记忆也想起来了,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十分后悔与自责,抱着头大叫。
“你...你那是自卫!因为他想毁了你,不关你的事。冷静啊!般若!”黄天勤看着般若不受控制,越来越激动,生怕她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我用我的弦杀了我的主人!啊——”般若仍然深陷在自己绞杀了白牡丹的自责之中。
“别,般若,别。”听着般若直击灵魂的叫声,黄天勤急忙捂住耳朵,但是都没有用,般若的声音刺激着众人的耳朵。
最后般若断了自己所有的弦,“看来我又要费力去给它接上了。”
黄天勤带着被修好的般若回到无名之前的住所,看着面前的般若,“我一而再的修好你,只为你帮我寻一个人,若你在自毁修行,我可没兴趣背着一把破琴到处走。”
般若不解地看着黄天勤,为何要找自己帮忙。
一个知晓自己来历的,又清楚当年天人与原人之间战争的人,定然不是这个世界,能力也肯定在自己之上,为何还要自己一把琴的帮忙。
“你不用困惑,因为你有无上的智慧,所以我只是想让你试试能否找到他,用不了你多少精力。不过这人有点特殊,你就算推算不出也没关系。”
“他是我的朋友,是一个得道高僧,但是后来发生意外,他去了冥界,再也没回来,我想你帮我推算一下他是否还活着,我在何处能够寻到他。”
“我可以帮你推算他在哪里,但是你要帮我找到下一位主人,在此之前你都得带着我。”般若有寻人的能力,知道自己能做到,但是自己的主人被自己杀死了,自己又不能寻自己的主人,也只有向黄天勤提出了条件。
于是乎黄天勤又多了一把琴。不过,黄天勤内心庆幸,好在般若可以自由改变大小,不然就箜篌这么大个物件,每天带着它也是麻烦。
黄天勤和般若来到一处房间,没有什么摆设却也是干净整洁的,敲了敲门没人应,黄天勤就推门进去了。
进到屋里,黄天勤才见到屋里是有人的,只不过这个人不是常人,他的身体只有一半,腰部以下全没了。黄天勤看到这人十分的震惊,这样残缺的身体是怎么活下来的。
床上的人见到来人也不说话,但是眼里的惊喜怎么也藏不住。
“他不是无名。你可是算错了。”黄天勤见床上的人不是自己昔日的好友,有些失望便问孟婆。
“是,他确实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是我的推算是没有错的,我反复推算了几次,都是指向这里,说明他曾经出现在这里,或者与这里有着莫大的关系。”
“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到他出现。”面对这样的局面般若也没法反驳,床上的人确实不是他要找的人。
躺在床上的人听了两人的谈话,猜测两人是来找吏哥的,只是不知二人的来意,不能透露吏哥在这里。
黄天勤看着床上的半截人,实在可怜,“你是何人?伤成这样,如何得活?”
“阿金,我回来迟了。”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今日怎么还有客人到此?”
听到这久违的声音,黄天勤内心控制不住了,真的是无名,他消失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他了。
“无名!你不是无名!”黄天勤激动的转过身去看,结果进来的却是一个连路都看不清的瞎子。
来人摸索着拿起门边的木盆,接满水端到前面的桌子上,再把床上叫阿金的年轻人抱到盆里,给他擦拭身体。
“腰部以下都没有了,那些被腰斩的犯人我都见过,为什么我还活着?”阿金看了看只有一半身体的自己,又想到自己的战友。
回想起当初,战争失败,大家都被抓了,自己和战友被腰斩了,想着那血流成河的场面,脸上又布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把你刨出来就是想让你活着。”赵吏回想当初的给自己水和粮食阿金,若有所思的回答着阿金的问题。
“你怎么让我活着?除非,你跟我们不一样,我知道,那天遇到你我就感觉到了,你很可怕。”回想起遇到赵吏的场面,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靠在大树边,等待死亡的降临。
他还和自己说过他不会死,自己当初只当他是说来安慰自己的话。却不想在数月之后,他从死人堆将自己救了出来。
“你是死神吗?自从遇见你,我的兄弟们都死了。”阿金肯定的问着赵吏,他若不是死神为何从遇见他,自己身边不断的有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