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勤走在前往孟婆庄的路上,回想着冥王说的邪器,越听咋越像自己的小小。
黄泉应有他的气息,只是缺了法器莫离。可是这法器是传闻中的法器,据说莫离乃古邪器,是由那边的人炼化出来的,传闻莫离能控制人心,追魂夺魄,没有具体的形态,但常以萧出现。
哎呀,不想了,她说无名会在黄泉留气息,那便先去黄泉。
……
黄天勤推门就去就看到阿香拿着酒壶喝得烂醉,手里拿着一盏孔明灯,上书伯言二字。
刚一踏进黄泉孟婆庄的门,就觉得今日的孟婆庄好生奇怪,安静无鬼不说,竟连往日的恶臭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莫非今日三七未曾熬汤?正当黄天勤猜测的时候,三七从厨房端了一碗汤出来。
孟婆三七看到是黄天勤时,整个人都呆滞了,手里端着的汤碗落地竟然都不知。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三七,我回来了!”
三七这才反应过来,冲过去抱着黄天勤就开始哭,“天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呜呜...以为...”
看着怀里的可人儿,黄天勤也不忍心推开,就任由他这么抱着,不自觉地伸出双手将她揽住。
“三七...三七...三七!憨货...你的汤...”一旁醉酒的阿香还不忘提醒三七锅里还熬着汤,三七闻言才依依不舍的从黄天勤的怀里出来,看着他眼睛里的泪花浮现,却又使劲的往回收着,看起来十分惹人疼惜。
黄天勤终于想起是何处不同了,原来今日的孟婆庄不同往日飘散一股恶臭,今日的孟婆庄竟隐约有一股香甜诱人的味道。
思及此,黄天勤大喜:“三七,莫不是你已经完全融合了精魂,让你成了一个真正的孟婆?今日这汤竟十分好闻,若非我是生人,真想尝上一尝。”
“多亏天哥哥帮我找回那缺失的精魂,不然我亦如过往憨痴,不过孟婆汤却不是因为此事。”
孟婆三七提到往日自己熬的汤,竟羞愧不已,“往日我的孟婆汤恶臭难忍,乃是因为我缺了一味药引...”
“哦?三七可否告知你是缺了哪一味药引?”黄天勤对这孟婆汤也是十分的好奇,来这个世界这么久,早已经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以前是一个无神论者,如今倒是对这些东西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孟婆汤以八泪为引:一滴生泪、二钱老泪、三分苦泪、四杯悔泪、五寸相思泪、六盅病中泪、七尺别离泪、这第八味...”三七说到第八味药引的时候迟迟不肯说出来。
黄天勤听着这些药引居然都是眼泪,不禁好奇这第八味药引是什么,竟让三七迟迟不肯开口,当下追问道:“这第八位药引是何物?”
“这第八味药引乃是孟婆的伤心泪!”阿香这时候竟然还能插嘴道,想来喝了那么些酒应该是醉了,却不知这江东郡主竟是千杯不醉!
伤心泪!!!
黄天勤被这一味药引惊了:“那孟婆熬汤岂不是熬一次,哭一次!!!”
见黄天勤误解孟婆汤的做法,三七连连解释道:“孟婆汤八味为引,去其苦涩,留其甘芳,如此煎熬一生,方熬成一锅好汤。所以不是你想的那种,熬一次,哭一次。”
“阿香,你又喝了多少酒啊?浑身恶臭!”三七看着站不稳的阿香,头上的大牡丹花因主人的站不稳而微晃。
“她喝多了?扶她去休息吧。”黄天勤不知这阿香是真醉还是假醉。
“她没醉...”三七看着自己的好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阿香一生都是为他人而活,到死都没有自己为自己做主过,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嫁,两人硬生生的就这么错过了。
“为何阿香明明喝不醉,却还喝这么多酒?”黄天勤看着眼前似醉非醉的阿香,不理解她买醉的想法,却也对这江东郡主生出了几分好奇。
傍晚,三七正拿出一个孔明灯,打算拿到外面院子里去放。看到黄天勤坐在门口,若有所思,“天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我在你后面来了,你竟不曾察觉。”
黄天勤思考着自己的身世,以及小过的话,为何是自己从昆仑的手里救了她,而昆仑的人是坏人?可是说不通,昆仑可是三界的神,怎么会呢?
“没想什么,三七,你们冥界也放天灯吗?咦?这灯好生眼熟。”黄天勤看着三七手里拿着的天灯,却是之前那盏写着伯言二字的灯。
“那当然了,冥界有阴兵数十万,鬼差亦有上千,许多都在人间有一段思念,只是无法再相见了,故此每年的断情日,冥王都会许这些阴兵鬼差,将思念的人的名字写于这孔明灯之上,放出冥界以寄思念之情。我要放的是阿香的灯,天哥哥一起吧!”三七给黄天勤解释着冥界放天灯的习俗。
“这阿香原名可是孙尚香?这伯言是她所思念的人吗?”黄天勤记得历史上孙尚香是嫁给刘备的,这伯言原名乃陆议,字伯言,后又改名陆逊,是孙策的女婿,为何这阿香会思念的人会是自己侄女的丈夫?
“原名从未听她提及过,只叫他她阿香,每年的断情日,阿香都会准备一盏孔明灯,每一年都是同一个名字,伯言,阿香从来不自己放,故而今年也不意外。”三七抚摸着灯笼上的字,陷入了回忆。
“阿香是一个悲惨的女人,她的一生都未曾当过她自己。她本是受尽万千宠爱的江东郡主,年幼时与府中一幕僚相识,两人青梅竹马,相互倾心。还未来得及告诉对方,阿香就被自己的父亲嫁给了一个大三十几岁得老头子,阿香说,自己出嫁后,未有一日过的开心。”
三七回想起这么些年,阿香日日饮酒,却只有忘情日这天会真醉,对她身前的遭遇,感到惋惜又心疼自己的这个朋友。
黄天勤听三七这么说不疑有他,只是没想到这江东郡主还有这么一段红尘过往,世人皆以为孙尚香倾心刘备,甚至在听闻刘备战死后,殉情投身于河中。
可世人却忘了,江东郡主嫁的是大她三十岁的一国之主,对方有过多房妻妾不说,更何况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嫁过去也只是为了巩固孙刘联盟,两人仅仅维持了两年的夫妻情,中途还分开居住,他们间又何来感情之说?
“想来这陆伯言,应该也是喜欢阿香的吧!他后来改名了,叫陆逊,逊字拆开来意为追孙。”黄天勤没有把陆伯言后来娶了阿香的侄女的事说出来。
“终我一生,从未对我说过喜欢二字,我亦从未对他说过,我俩倾心一世,到头来他不知我,我不知他,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阿香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泛紫的嘴唇的紧咬,强忍着哽咽,脸上早已是挂满了泪珠。
她转过身去,肩膀不住的颤抖,只听她嘶哑的重复着情何以堪。应是想到当初自己陆伯言初识的时候.....
终究还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