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月,安忻都未曾看过弟弟。
“现在已经开始下霜了。”皇上给安忻披上一件裘衣。军营将那乾同国的军队打的节节败退,荒郊野地里的军营之中有安忻一直陪在身边并不觉得冷。
“我们回去吧,我想要安定了。”安忻淡淡的说。
“回去哪里,你说,我买一块田地,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不好。”皇上拿着一杯山楂茶给安忻放在手中暖手。
“你是皇上,怎么可以种地呢。”安忻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可笑的男人,“就是哄人你能不能说话靠点谱啊。你这不是哄已经是骗人了,我这么聪明,你这骗术可是并不高明。”
“我说的是真的。”皇上抓住安忻的手,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中间。“我不想让你这么担心。不得不说你是我们迄未国的福星,自从是你来了,这迄未国是每一场都是出乎意料的胜仗呢。”皇上看着安忻笑着。
“那你还不趁热打铁。多打几场。好开疆拓土啊。以后给你的子孙好继承。”
“我的子孙只要是有几亩薄田就好了,知足常乐吗,我最大的珍宝可是谁都抢不走的,而且,你在这里,香香就不肯走,四处跟着,我看着她的身子受不住,马上就是深冬。我不想你这般的挂念。”
“那你不想要一个孩子吗。”安忻抬头看看皇上,长长的眼睫毛是在皇上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扫着。
“我已经有了啊,我不是把你当成一个小孩子看待的吗。”皇上刮刮安忻的鼻子说道。
“嗯?”
董宗赫营帐之中香香大口喘着气。还没有生就是比生的还要难受,看见董宗赫进门还是立马来了精神。带着些的警惕看着那董宗赫,那个与她夜夜共枕的男人。
“怎么了。是不是没有睡好。”对于她这般的忽然的戒备董宗赫早已经不放在心上。“还是这个小家伙又让你操劳了。”
“你为什么会忽然交出兵权。”香香看着那董宗赫,看不透又是带着戒备。“兵权就是权利,你既然拿着兵权就代表你有野心,为什么忽然愿意交出来了。”
“谁说我交出兵权了。”董宗赫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才若有所思的说。“是因为皇上给我写的一封信。这是跟我借的。自然是有筹码。”
“借的?”闻所未闻。“我看看信。”香香狐疑道。
“收起来了,那可是皇上给我的借条。”董宗赫嘴角勾起来。至于,皇上是用什么来换的那就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还是一件能够永远的让他与安忻有联系的事情。
“这就是说兵权还在你的手中,皇上只是暂时的拥有调动你手下的兵队的权利。”
“可以这么说。”董宗赫并不否认,这也是他在军营之中的原因之一,若是没有他,光是凭借皇上是不能调动军队的。而且,每一次的出兵也是需要经过董宗赫的同意。
“前面就是最后一个焱郡。只要是攻打下来,我们也可以凯旋归朝。”安忻说的似乎是有一些的落寞。
那平淡之中的寂静还是被皇上听得出来。
“怎么了,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弟弟,该何去何从。就算是在迄未国,也是一个阶下囚的身份,人言可畏这句话我是深深的体会过,若是去了那乾同国,有他的母妃他们两个也未必能够和睦。”安忻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在你的身边这么久我学会了一件事情。”皇上是坐在安忻的身边轻轻的搂着她。
“什么。”安忻扭过头看着他。如此多的事情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纯真。这是所有的人都不曾有过的特异功能。
“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呀,一个皇上可是不能这么迷信呢。”安忻戳了一下皇上的额头。
皇上顺势倒在安忻的怀中。“坏了,坏了,赖上你了。”
“赖多久啊。”
“一辈子。”
两人相视一笑。
“结冰?姐姐,这个时候可是还结不了冰呢。要是结冰的话,那也是得到了两个月了,就是我们这进程,两个月已经是吧整个的乾同国都是拿下来了。”守离听了安忻的话笑着说道。
安忻瞥了他一眼。她不喜欢别人否定她说的任何的话,玩笑也不可以。
“马上就会结冰了。”外面艳阳高照,安忻却还是觉得刺骨的冷。
“姐姐,前面就到了焱郡了,那里地势偏低就落在三面环山之下,温度比别的地方都是要高一些,就像是小火盆一样,那里现在还有花开呢,姐姐去了那里肯定喜欢。”守离早就派人打探好了,还给安忻找了一个三面桃花的屋子住,到时候就是人面桃花别样红了。
想想都觉得美呢。
“果然是世外桃源,这里还是人来人往的。”安忻笑着从大街上走过,搀着有些的吃力的香香。“要不要坐车呢。”
“不要,不要,我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整个人都是胖了一大圈。”香香有些抱怨的说道,不过终究是嘴角上扬的说的终究是幸福的。
“那好吧,我们走慢一点。”安忻看见那董宗赫在街上正在挑簪子。桃花做的就像是真的一样,戴在头上肯定是好看。
“夫人,我买的与簪子,一对的。夫人带着更是漂亮。”说着就戴在香香头上一支。“香香把你看的比姐妹还重,我要是不给你买,回去又要睡地板了。”很是自然的给了安忻一支。
“嗯嗯嗯。”香香是笑的眉眼弯弯。
“这个蠢货,这两个簪子根本不一样,一个是老树枝,一个是青白玉。瞎啊。”守离还是恨得牙痒痒。“这一排我都要了。”看着那街上的簪子,各种款式都买下来。
“多谢。”安忻拿着正好是自己看到的那一支,可是犯难了,没有镜子。
“我帮你。我家夫人都是我给梳头的。”董宗赫说话间都是三句话笑着看着自己的夫人,半句话看看安忻。说的总是带着夫人,任何外人似乎都是看不出他有何歹意。
“漂亮。”董宗赫给安忻戴上。由衷的赞叹。
“你呀,俸禄可不是这么花的。”安忻看着那一堆的簪子,她本就不爱装扮,给她这么多作何,还都是一种花的。
“姐姐不是说我的钱怎么花都可以吗,姐姐不是说不干预的吗。”守离还是觉得委屈了。
“我是说很漂亮,这房间也是很漂亮呢。”安忻笑着拿起一支戴在头上,人长得好看这头上带多少的簪子都不会抢了本人的风头。
看着安忻喜欢。守离也是脸上有了笑意。
“姐姐,皇上要晚些才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晚上我帮你看门吧。有什么事你叫我一声就好。”
“这军队三面围起来,哪里需要看门的,你要是睡不好我会心疼的。”安忻笑着看看他。
“我不相信那些瓜蛋子。”
“好,好,你帮我守夜,不过不用睡门口。隔壁是香香的房间,你跟她换换。”
“诶好嘞。”本来守离也想这么做的,香香肯定是不同意,这下子是安忻主动这么说的,她就没法说什么了。这么一想,这个香香这个时候还是这么缠着姐姐,就是有那么一些的不对劲。“姐姐,你有没有觉得香香有点是太缠着姐姐了啊。”
“怎么,她原本就是这样的。”安忻笑笑。
“就是有些过于亲密了。她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不是应该把心思放在自己家中吗。倒不是说香香会有什么坏心思,总是觉得怪怪的。”
现在就是守离都看出来了,这件事情看出来的人应该是不少。这一直是安忻担心的事情。
好几次安忻午睡的额时候看见香香守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不正常的眷恋。与皇上的如出一辙。一时之间是让她有些的心慌。
“小姐,这地方这么好看,依山傍水民风淳朴的,要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来就好了。”香香满是兴奋的拉着安忻说道。“小姐,有时候我就在想呢,我们这辈子是不能做夫妻,那就是做姐妹也是比很多人是幸运的。”
来到了一个理想之中的新地方,香香满是激动。就是整个人也是活泼起来了。
刚刚小睡了一下,安忻醒了,皱着眉头没有睡好,倒不是被吵醒的,而是,痒,自己的腿上,胳膊上,还有脖子里痒,挠了几下。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香香一看见安忻就是眼中带着惊恐的大叫。“是不是有人投毒。严加看管,谁也不准出去。”香香立即号令三军。那架势绝对不亚于与人行刺皇上。
“嗯?”安忻看看镜子,果然是刚刚挠的地方红彤彤的,与旁边的白色的皮肤看着是有些的不寻常。“我就是有些痒,挠了一下,不碍事。”说着又是挠着一下。
“小姐,你这可是身上红了一片,还有疙瘩一片片的起,这是怎么了啊。”香香满是担心的给安忻批好了衣服说道。“会不会是有人给小姐下蛊啊。我可是听说这个事情会在身上不断的溃烂的,这就是第一步啊。”香香说的是无比的紧张。
“是过敏。”门口的有一个人说了一句。许久未听,安忻还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弟弟。“我的身上也有这个毛病。给姐姐涂上这个药膏就好。外面的花太多了。”说完了这一句话就不见声音了。
声音清冷克制。似乎是带着些撒娇的怨恨。
安忻现在还是无法面对他的断臂。这个后果是由自己造成的,自己还要毁了他的家,尽管是他没有半点的怨言。
“呀,小姐,外面的花一时之间全都没了,还种了一地的薄荷呢,好神奇。”香香打开窗子透气,看见外面的树干上忽然是光秃秃的。
“嗯。去吃饭吧,你这个双身子可是饿不得。”安忻笑着推着她出门。
“忌吃生冷刺激辛辣。一切清淡。”安忻下楼的时候正是听见弟弟在下面交代这什么。
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没有人了。
“他去房里吃了。”守离看看门口的方向。“可能是不愿意见人。”一说起来弟弟守离倒是没有了之前的攻击性。说是平静不如说是带着一些的怜悯,马上就是亡国皇子还是断了一只手臂,还是他砍得。就像是一个乞丐一般。
“嗯,吃饭吧。”安忻笑笑说道,似乎刚刚的事情只是提了一嘴也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只是笑笑和守离对视了一眼。
若是他们有个头疼脑热的额不想吃饭的话,安忻肯定是精心挑选他们合胃口的菜送到了他们的卧房之中,要是闹个小脾气还会陪着他们吃,可是弟弟这么久了,伤势也恢复的差不多,明里暗里,小姐并未刻意对他好过,虽然是表面上都是很是客气。
换句话说,别人的怜悯和忽视都是安忻允许的。
忽然是门口立着一个黑影
安忻一口粥刚送到嘴里。“咳。”碗里都是一片的血红。
“小姐!”
“安忻!”
“姐姐!”
一时之间一屋子的人乱了方寸。
“安忻需要休息。”皇上是好说歹说才将死活不肯走的香香送走了。
“饿不饿。”皇上给安忻一口一口喂下去汤药。不过是一日未见,竟然就是这么的憔悴,还吐了血。“大夫说只是疲劳,好好修养即可。”
“是不是查不出来病因。你骗不了我。”安忻端起来药碗,一口气喝干。“我自己是知道为什么,是心病。让我见见弟弟吧。我们聊聊。”
“安忻,家国大事,你不需要担心,一切有我。”
“若是你撑不住,还是会连累到我,于国我们是皇上皇后,于自己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上,我不可能做只在卧榻之上等候给你宽衣解带的小女人。你难道想让我死吗。让弟弟进来。咳咳。”安忻咳了两声。
她说的很尖锐。也是事实,就是所有的事情都看的真切,她才无法轻轻松松的过一辈子。
“我不可怜你。我依然恨你。”安忻看着弟弟那果真是空荡荡的衣袖。“我原本是想让你死的。”
“那还是姐姐愿意留我一命。”弟弟站在门前,看着坐着的安心。“姐姐为什么这么恨我。我没有伤害过姐姐,在那之前。”
“人之初,性本恶。早在起始,我还记得你看着我那厌恶的眼神,并不是那种毫无可能的问题若是没有你的话母亲就会将我看在眼里,而是,我们共存的时候你明知道我被放弃也未曾为我开口求过一句话。只要是你说,至少我们不会分开。”
“即便是那般,姐姐也一样会恨我。”弟弟淡淡的说道。
两人的表情真的是如出一辙。
一直是对于别人都是淡淡的并不是毫不在意,而是看的透彻,即便是在意也不可能得到。
“我是姐姐一脉相承的弟弟,你想的我都知道,最后也是逃不过一个姐姐恨我的结果,不过,我不恨姐姐。”
“你不能恨我,你恨我一次,你的命就没了。”安忻依旧是淡淡的说。平静之中的力量感就像是死神,谁都没有见过,却是悄无声息的取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乾同国不可能有一个断臂的皇帝,这一点弟弟也是明白的。
“马上就能见到你的母亲。我要击败她。”安忻直接说出来这次的要求。也是这一个月以来安忻唯一的见他一面的要求。
“姐姐就是因为这件事情一直优思不断。”
“怎么,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你的母亲。”
“有何不可。”
“果真是她的好儿子。”
且不说安忻恨他们恨得是理所应当恨得证据确凿,对于这个儿子来说,这个母亲真的是给了所有的能给的。却是得到了这般,真真的是亲生的,毫无血性。
“禀报皇上,湖面上发现了一个假扮成画舫的敌方的船,已经将他们四处包围起来,跑不了。只是他们在湖中央。鞭长莫及。”士兵来报。
“射死他们。”守离直接叫嚷道。
“抓活的。”安忻淡淡的说。“就困着他们,画舫之上的粮草恐怕也是不能维持多久。”安忻看了一眼皇上。
晚上房中。
“怎么没有热水。”安忻习惯有条件的时候晚上都是泡泡热水澡。
“苏麦说是病人泡澡太是耗费体力,今天就免了吧。”皇上端着一个水盆过来。里面铺着满满的花瓣。虽然不泡澡,也是把泡澡用的花瓣都是一起用光。“可以泡脚啊,我伺候你。”说的是一脸的敦厚。
看的安忻真的是想要一脚踩在他的俊脸上。
“有你这样的儿子,母亲肯定是很欣慰吧,只是可惜她享受不到了。”安忻看着那皇上双手握着她的脚摁在水中。
皇上低头未语。
“今天还有什么话没有当着他们的面,要跟我单独的说的。”皇上一个眼神就知道她的心事。
“有。画舫的事情。我想派个人去专门看管画舫的动向。”
“嗯。”
“还有一件事情。”
“说。”
“我想要个孩子。”
“睡觉。”
倒头就睡。好在是他回来了安忻有了属于自己的枕头。没有什么比他的臂膀躺的更舒服的了。
“妈的,我们辛辛苦苦布的局,竟然是让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坏了。”一大清早就是听见外面守离的叫骂声,还有“啪啪”的鞭子抽打的声音。地上正是一个手大脚大腚大就是脑袋的眼睛呆呼呼的不怎么灵光的一个人。
眼睛转得快更是贪的表现。
“慢着。”那鞭子举起来就要咋呼下去的时候被安忻一句话拦下。
“姐姐,他收受贿赂,放跑了那画舫,竟然还有小路,这小子就是这焱郡的,这可是叛徒啊。”守离委屈巴巴的说道,刚刚的那股子威武劲都没了。
“就是因为这才让他去看着的。胆小怯懦,贪心不足,有知道一些本地的小道消息。王培英,我说的对不对。”安忻淡淡的语气却是句句切中骨髓。他以为是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画舫已经带着我们的礼物回去了。马上开战。这一站就熬结束这次的战争。哪里爆炸,就弓箭冲着那里发射。一刻不得有误,马上去准备。”
“是。”守离一听这奇袭之法,立马还是来了精神,这才是这姐姐最是英明的地方,表面上看起来弱不禁风长得还是这么的好看。实际上脑子是比这里的所有的人加起来都是灵光的很呢。
果然,十里之外地动山摇,哪里正是最后的交界处。
一时之间冰封河面。竟是将这守离大军给堵在了这里。冰面结的太离奇,后面还是桃花万亩,前面就是万丈冰封,谁也不敢靠近。
“姐姐。那是,那是焱郡的百姓啊。”守离看着对面那一个个的黑影被绑在那河对岸。完全是挡箭牌呢。
“只要皇后一人前来。我就放了他们。”对面的人要的交换条件。
“不能去。我们硬攻,他们也抵挡不住,刚刚的爆炸已经是让他们元气大伤。”皇上必定不可。
“皇上,这是奸诈之法,皇上可万不得中计,身后就是焱郡的子民看着呢,若是随了她的愿,皇上岂不是落得一个醉红颜的罪名,我以后也会是被万民唾弃的红颜祸水。就是我过去了,你我才能两全呢。不可冲动。”
“我不同意,这个将军我做着就是为了保护姐姐,难不成还本末倒置了不成。”一把就扯下铠甲。“我现在就是一个散兵,保护谁我自己说了算,你不能过去。”一把剑拦在安忻的面前。
“守离一向听话,现在要让我记恨一辈子吗,姐姐最要的就是面子,你难道要我违背万民的意思吗。”
“可是姐姐的命也是命,以一人的命就百人的这就是完全的合理的吗。”守离说着满眼的泪花。他最最亲爱的姐姐难不成就要在自己的面前身首异处,还不如让他死了呢。
“你姐姐冰雪聪明,我过去只能是他们的损失,我还有任务交给你呢。”安忻笑笑说道。
“好,我过去,不过,另一边的百姓要与我同时往这边走。”安忻身上一件黑色的斗篷。
同时那里的百姓一个个的站在河对岸就是往这边走着。
“母亲。”站在那冰面上,安忻摇了摇手里的一个黑布袋子。“多年未见这是我最贵重的见面礼了。”
‘可惜了,我不稀罕。’对面一个黑斗篷都是镶金带银华贵无比的女人带着疯狂的叫嚷着。“河水湍急,足以将你们全部都冲走。给我撬开冰面,送他们去西天。”女人是满脸的扭曲叫嚷。
“找了你的儿子这么久,这也是他给你准备的呢。”安忻回头一看那些的百姓就要走到了对面了。微微一笑。“你真的不看看吗。我的母亲。”
“不要这么叫我,真是恶心。要不是因为你还活着,我的孩子就不会千里迢迢跑到迄未国。就不会因为你劳民伤财损失惨重来这里打仗,都是因为你,当年就应该把你掐死。”
“当年的那个孩子不堪重负早已不在,这一声母亲,是我代她说的。果真,你不配她心口说。”“哗啦。”冰面瞬间消失。还未走到岸边的百姓一瞬间落入水中。被潜在水中许久正是等着这一刻的士兵救回岸上。
安忻还是稳稳的站在水面上。就是身上的裘衣都不曾沾湿半分,两岸看的惊奇。
只是安忻的手中布袋子打开,里面是赫然一段手臂。
“拿个这个东西是要骗谁。”女人满是不在乎的说道。
“一个月前,我重病。只因为御医说,要血亲最好是一母所生的断臂做药引。如是就有了这个。”安忻摇了摇说道。
“你,你说这是,这是.....”女人看着那手臂。看见那手臂上无名指比中指还长,那真的是自己的儿子。
“你。你。”捂着自己的心口说不出一句话。
“这只是一部分,说是为了恕清自己的罪过,整个肉身都为我所用,不过,还不如一块猪肉有营养呢。”一松手。就是落入水中。
转身一步一步从水面上走回来。
“你不是爱自己的儿子吗,现在跳入水中你就可以跟他相聚,这就是你给我的选择,是要江山还是要儿子呢。让我们也让你的儿子看看你是有多么的爱他。”
“噗通。”身后一声。那女人直接的跳入水中。
在水面上钻出来却是已经在一个笼子里。
安忻站在那浮出水面上的笼子上转身对着对面的士兵说道。“你们的首领已经是瓮中之鳖,群龙无首,你们是去自己家里孝敬父母,还是打一场注定失败的仗。”
原来水面下一直都是安排好了水性很好的士兵撑着。也亏得是安忻稳。
士兵纷纷是丢了自己手上的兵器,一个个的就是往回跑。也不管自己的皇妃就这么还被泡在水中。
安忻低头看着脚下那个全身湿透全无威严和美貌的女人,岁月还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又是穷尽半身去追杀她,真的是疯了。
“这是你的杰作,我现在还给你。”安忻手中那个瓶子就是那个红蚁的种蚁,直接丢进那女人的嘴巴里。河水的表面又是开始慢慢的有薄冰结起来。
“水的下游是什么地方。”皇上问道。看着那铁笼逐渐的下沉下去,并未让人出手制止,安忻心中的恨必须是自己亲手了结。
“回皇上。是小渔村。”
安忻这是一丁点的全尸都不给她留。
不要这个人存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治愈安忻最好的方法。
“这是乾同国的兵船,你也是该回到你自己的地方。”安忻看着那弟弟说道。
“姐姐。我,我不能留下来吗。”
“乾同国群龙无首。是需要你的地方。”安忻说的寡淡,口中还是带着烦躁之意。
“安忻累了,快走吧。”皇上看出来安忻的厌烦,赶忙出手让人护送他上船。
自然是守离亲自去做这才是合适,把他送走了这才是守离最高兴的事情了。
没有比这件事情更加的高兴的事情了。
“姐姐,端白将军让我们过去呢,说是发现了好东西了。”守离高高兴兴的说道。
“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先处理呢。”安忻看着皇上。
“什么事?”皇上是不明所以。
“蛀虫啊。乾同国那画舫存在数月不曾离开,才没有被发现潜入其中,皇上难道就不好奇,他们的数目不小的粮草是从哪里来的。”
“本地郡守。”守离一拍大腿。“哦?怪不得呢,今早上有人就是背着行囊出门,我看着鬼鬼祟祟的,发现那包裹里都是金银细软,扣起来,是那郡守家的奴才,这是要携款潜逃吧。看来那些的百姓也是他使诈给骗过去的哦。”守离越说越是恨。
“查清楚了,这郡守竟然是有一半乾同国的血统。这么顺着一查,有这个血统的还不少呢,以后都是汉奸的苗子,一刀都给咔嚓了算了。”守离指着那些门外的人说道。
“本就是两国交界,百姓安居乐业最好。两情相悦有了子嗣也是皆大欢喜之事。感情没有国界。也自不会因为血缘就判定他们有罪。”安忻淡淡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这门前回荡,众人都是低下了头。
确实,今日的事情他们是脱不了干系。
“皇上,这焱郡本就是这两国交界,要是如此禁止两国交往一刀切的作法更是寒了百姓的心也是治标不治本,不如,方宽松,守住最后的底线可好。”安忻笑眯眯的对着皇上说道。
能够宽以待人,也是说明安忻自己的心结已经解开。
“都听你的。”
“妈呀,这东西的牙齿这么大啊。”守离光着脚卷着裤腿在水里跳来跳去。举着一只食人鱼撬开它们的嘴数着里面的牙齿。
“我们发现这东西很难吃,不过,鱼虾很爱吃。它们不仅仅是吃肉,也吃野菜,倒是成了这圈养鱼虾最好的粮食来源了。”端白将军说道。“听说让他们自己养殖虾,还是听了一个漂亮的皇后娘娘指点的呢。”端白将军看着安忻笑着说道,慈祥的眼神看着就像是一个父亲。
“明日就是一见喜婆婆的生辰,她最喜欢红色。”安忻淡淡的笑着,一个人真正的被爱着,即便是那个人不在身边,即便是不在人世,她的爱也会一直伴随着安忻。就像是那无法割舍的母爱一般。
“我生来被不公平的对待,可是却是最后得到的比别人都多。或许有人说我幸运,我只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都是我用真心,用双手换来的。”
“当年的那个小丫头真的是长大了呢。难怪是一见喜那么的喜欢你。没看错人。”端白将军无比欣慰的说道。这一仗他的身上又是多了几道疤。看着远处的嬉闹的守离。“我这身铠甲是有些的重了。看来是要交给年轻的穿了。”
“端白将军老当益壮。一个人不考虑找个伴吗。”安忻淡淡的问着。“婆婆不会怪你,我也不会。”
端白将军并未说话。
时间一晃几个月过去,到了香香生产之日。
一天一夜董府传出来的都是那响彻天际的香香的呐喊声。
“还没有生下来。”安忻焦急的团团转。香香的声音真的是让人无法平静下来。
皇上也是听得揪心,都说是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邹一朝,还真的是一点都不假。
数九寒天的。安忻在屋子里坐不住,一进一出的更是容易着凉。
“不行,声音淡了,得快点是想办法。”安忻看着那坐着不说话一脸的纠结的苏麦,知道他是有办法,可是肯定是有顾虑的地方。“苏麦,有什么办法,跟我说就好。”
“开腹取子。”
安忻浑身一震寒意。“那不是要开膛破肚。”
“安忻一直不知,当年弟弟断臂之时我是没有把握,但是这次我有。当年弟弟断臂之时说是为了给姐姐赎罪,不用任何的药剂,听天有命,好在是提心吊胆的活了过来。”
“什么。”活生生断臂,那是如何的伤痛,竟然,他竟然从未给自己说。
“你有多少的把握,对于香香。”安忻抓住苏麦的手,原本的温热的手满是冰凉。还在发抖。
“八成。”
母子平安。
董宗赫双手拖着那个柔软的小生命,从那双手似乎是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传遍全身,仿佛是整个人是重新活过一次一般。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孩子,会有一个儿子。
“水,水。”香香半夜醒来,迷迷糊糊的说道。
马上有人将水给送到嘴边。
睁开眼睛看见安忻就在自己身边,想着肯定是看错了。堂堂的皇后怎么可能半夜在这里伺候一个下人呢。
“小姐啊。小时候一直是有人夸我长得漂亮,说我会嫁一个有钱人家,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见到小姐,跟小姐身边之后我常常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男人。那样就可以建功立业,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小姐在一起了。那样,多好。小姐啊,小姐啊。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孩子。”香香迷迷糊糊的又是睡了过去。
谁人都知道香香满心满意都是小姐,却不曾想到世上还存在这样一种深情。
老天最是神奇之处就是让所有的参与的人都是觉得幸运吧。
“还债?”皇上听着那安忻嘀嘀咕咕。“你欠了多少钱是我还不起的,给我说说。”不知道又是卖的什么关子。
“董宗赫的。”
“什么。”
“兵权。”
“你的第一个孩子的命名权。”安忻低着头说。“我是用这个跟董宗赫交换的。”
“不行。”想着那香香那日嘶喊皇上就是惊得一身冷汗,平日里安忻就是有个头疼脑热的他都看不了她皱眉的样子,宁愿自己一辈子无儿无女也不能失去安忻,不能让她承担半点的风险。
董琨满月酒的时候安忻看着那个肉乎乎粉雕玉琢的小东西稀罕的爱不释手。不时地抱着在皇上面前晃悠。皇上不时地扶额。
那日每个人都是很高兴,喝了不少的酒。
人啊,该醉的时候,不用喝酒都会醉的。
皇上,让我生个孩子吧。
“皇上,皇后娘娘跑到假山上掏鸟蛋了。”
“什么。”正在早朝的皇上直接就是飞奔而起。现在是双身子更是活泼了,跟那时候怀个孩子跟长个瘤子似的病恹恹的香香是一丁点的都不一样。
“嘿。”皇上到的时候是看见安忻正在上面跳到地上。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白白的鸟蛋。
‘安忻,胡闹。’皇上一吼,真的是生气了。“以后你都不能踏出寝殿半步。一直到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
谁都明白这皇上在皇后娘娘面前说的话那就跟一阵轻飘飘的风一样,在皇后娘娘的心中不会留下半点的痕迹。
“我做梦了。说我今日会遇到报喜鸟。你看,我真的找到了呢。”安忻举起手心里的鸟蛋。“咔嚓。”竟然是裂开了。
一个小小鸟就此诞生。
众臣面面相觑。“皇上,这是吉兆啊,吉兆啊。想必我迄未国定是有天大的喜事。”
“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腹中是双生子。”御医被拉过来给皇后娘娘请脉,一天被叫过来八百遍,可见皇上的重视,谁能想到这不想要孩子的是皇上呢。
“两个?母亲是不是更辛苦。能不能只生一个。”皇上问道。
“男孩女孩。”皇后兴奋的问道。
御医那满额头的大汗,什么都不敢说,回答了一个好像就会得罪另一个啊,他还想多活几年,家中还有承欢膝下的孙儿呢。
虽然是双生子,安忻每日倒是面色红润,并未出现那香香的孕吐肿胀之事,每日活蹦乱跳倒是累的跟随着的丫鬟脚都是跟肿了。
生产更是速度快的神乎其神。皇上听到消息跑到寝殿的时候已经喜得龙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