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电脑控制挖掘机炒菜

  自从戚流在讲座上“不小心”发表感想,雾陵一中的学生就多了一个猜(le)测(zi)。

  茶余饭后总能听到议论戚流和他的小娇妻的声音。

  然而两个当事人对这件事情完全没有感觉。

  那天回去以后,戚流花了一个小时用实际行动来向连休证明自己有多守身如玉,从连休的轻哼喘息中就能听出他有多相信戚流的话。

  所以这俩人淡定的上课、睡觉,偶尔淡定的上课睡觉。

  星期五英语课上。

  戚流因为心中的不满,冒着生命危险把连休叫醒。连休皱着眉醒来,解下了那条粉红色的披肩,当众扔在戚流身上,又趴下了。

  戚流伏到连休耳边小声地说:“篮球赛之前还要摸底考!你再不听课第一就是我的了!”

  连休连眼睛都懒得睁,不紧不慢地说:“不要紧,你是我的。”

  戚流老脸一红,果断坐直了身体积极参与英语老师的互动。

  下课后,戚流小心翼翼地拉开凳子,尽量不碰到连休。按照自家小祖宗的暴躁脾气,要是起床气刚好发作,他连放个屁都是错的。

  连休睡得迷迷糊糊的,抬头一看,英语老师居然还站在讲台上!他茫然地看向戚流,视线转到英语老师,不到半秒又回到了戚流身上。戚流贴心地说道:“体育老师生病了,现在是第三节课。”

  连休点头,坐起来,闭着眼睛听课。

  语法对了,但是发音真是误人子弟啊!

  连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肚子正好响了,他无视了肚子发出的求助,小声地对戚流说:“听出来了吗?”

  戚流立刻捂住双耳,满脸惊恐地往后靠:“我什么都没听到!不要杀我灭口!桌肚里的零食都给你!”

  “神经病。”连休在戚流的桌肚里摸了几下,拿了一个面包出来,撕下一小块面包连同里面的奶油一起塞进嘴里咀嚼:“下课说吧。”

  “好。”

  连休听完下来,就这节课而言,除了发音有误之外,英语老师的业务能力也很一般。

  “刚才她讲了什么?”面对叠得老高的作业,连休从容地向戚流询问。

  “不知道,我走神了!”戚流理直气壮地回答,毫不客气地一口吃掉连休手上还没吃完的面包,明明还有半截,戚流倔强地把裸露在外的半片面包一股脑塞进了嘴里,嘴唇塞得鼓囊,像一只猩猩一样。

  连休倒是没有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他在必修二上划了一句:“读一下。”

  戚流一连做了好几个手势。

  连休无语地说:“你再快点,我看得懂。”

  戚流做出一个“停”的手势,拧开保温杯就着温水啃面包,咽下去后,拍了拍胸口,咳嗽了几声,喘匀了气,流利地读出连休所划的那个句子,然后问道:“怎么了吗?”

  连休庆幸戚流还是有脑子的,不过他都要走了,有些事情还是要说一下的。

  “我叫人把电脑寄过来,里面有些英语方面的资料你可以看一下。”

  戚流听完,食指在太阳穴旁边转了转,“别人都是发文件,你为什么要寄电脑?”

  连休:...,一巴掌扣到戚流头上:“我说了算。”

  戚流委屈地搓了搓头发,闷闷地说:“好吧,”,他单手撑着头说:“既然你分享资源,那我也教你一个东西吧!”

  连休来了兴趣:“什么?”

  戚流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对折过的纸拍在桌上,连休打开之后,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好家伙!是蓝*和*东方的证书!但是上面的字迹明显是戚流自己写的行书。

  “挖掘机炒菜?”连休翻了个白眼:“两张手写的太假了,你好歹画个图,下次去网上定制高仿的吧。”

  戚流好像没有听到连休后面那段话,他相当嘲讽地笑了一下“挖掘机炒菜太弱了!只会这个说明学艺不精!”,抄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一段,然后撕下来拍到连休面前的桌子上。

  连休一眼就看到了藏在字母和数字中的汉字。

  -北大青*优秀毕业学员:戚流

  连休皱眉:“这是干什么的?”

  戚流挑眉,盒盒盒地笑“你戚流哥哥能用电脑控制挖掘机炒菜!怎么样!要不要学!”

  连休默默戴上耳机肝作业。

  夜晚的篮球场。

  连休带着耳机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默默翻书。他的腿上盖着一件校服外套,身上披着一条粉红色的披肩,披肩下面是一件灰色的加绒卫衣。耳机将旁边那些尖叫声屏蔽了,完全不想理会球场上的喧闹,只想安安静静的沉浸在书里。

  毕竟放了这么久的假,再不努力就白给了!

  寒风中,戚流穿着修身长袖和宽松的校裤,在队友的辅助下不断地过人、勾射、上篮。汗水晕湿了他的白色打底衣,随着投球,几滴汗从指尖飞出,落在了蓝绿色的地上。

  在座的女生有一大半是冲着戚流来的,每当戚流进球,她们的呐喊声就好像超市打折一样汹涌澎湃。

  连休带过来的耳机并没有足够优秀的降噪功能,音量开大了,多多少少还是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他只好合上书,调出谢广昭为他量身定做的萝莉音频,一边听一边看戚流打球。

  刀刻的脸颊被球场的光打上了一层阴影,汗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多,修身的打底衣勾勒出让连休欲罢不能的劲腰,紧实流畅的两条长腿被隐藏在宽松的校裤之下,反光的鞋标随着戚流的跳跃、跑动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可是来势汹汹的战神戚流竟然拿着球走了四五步。

  男生中顿时嘘声四起,戚流浑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相当自然地走到三分线外站定,面朝连休,背对篮筐,单手向后一扔。球砸到篮板,在篮筐上面转了几个圈,从篮筐里面落下了。那只手还停在空中,垂下来的小石头在球场的大灯下好像散发着传说中的金色光芒。

  连休扯了一下嘴角。犯规了不知道吗!

  “没事耍什么帅啊!散步吗!”虞朝阳走到戚流身后吐槽道。

  戚流像受惊的猫一样一下子弹出去好几米,警惕地看着虞朝阳:“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要直截了当的拒绝你的散步请求!”

  “靠!”虞朝阳一巴掌打在戚流身上:“谈个恋爱把脑子都谈坏了!”

  舒娟坐在连休旁边看球,她身侧的一位女生凑过来说:“诶,你平时跟戚流他们玩的近,戚流的女朋友到底是谁啊?”

  “不知道啊!”舒娟对女生说完,立刻在手机上发了条信息。

  连休听到音频断了一下,拿出手机,舒娟的信息出现在屏幕上。

  -娟娟qwq:你快管管他!整天跟个二傻子似的!”

  连休叹了口气,摘下耳机对舒娟说:“管不了啊!”

  戚流像一头不用拉磨的驴一样撒开腿朝连休跑来,站在连休面前,抄起连休腿边的水疯狂地灌,水混杂着汗液一起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连休的校裤上。连休伸手把戚流往旁边推了一点,戚流顺从地挪了几步,他喝完了水,用手背擦了一下,“你们在聊什么?”

  舒娟做了个“嘘”的手势:“秘密,不要打听!”

  “不说就不说!我是这么八卦的人吗?”戚流不屑地笑了笑,下一秒就弯下腰,把一边耳朵凑到连休嘴边,一只手弯在耳侧:“偷偷告诉我,让我八卦八卦!”

  连休面带微笑地说:“我和大娟在说某人坏话。”

  戚流的眼睛里突然来了光,他一边喘气一边问道:“谁啊?我认识吗?”,看到连休和舒娟同时点头让他更加兴奋不已,他急冲冲地说:“让我参与一下!我也要说!”

  连休立即转过头对舒娟说:“确实挺傻。”

  舒娟赞同的点点头,“你说,好好的一个大帅比怎么长了张嘴啊?”

  “话不能这么说!”戚流摆了摆手:“我站在那个人的角度上想,听到你们这么说,会觉得很郁闷的,也许他只是喜欢分享自己的想法而已。”

  连休见戚流呼吸平缓了一些,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坐过来,一起说。”

  戚流听话的坐下了:“谁惹我同桌啊?”,他一把撸起袖子:“弄死他我!”,说着挥拳头砸了一下空气。

  连休:“那人挺黑的。”

  戚流:“黑炭!你这种肤色才好看!”

  连休:“还挺高的。”

  戚流:“高有什么用?捡钱比别人慢啊!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连休:“成绩也好。”

  戚流:“学习好就能贬低别人吗?他为什么要说你?你现在考得那么好,在二中都能排前十!他配吗?”

  连休:“特别爱运动。”

  戚流:“运动了不起吗?运动有助于提高身体素质,我看他是某方面不行才这样的!我从精神上鄙视他!”

  连休努力憋笑,小声地说:“好了,我开玩笑的,别这么说自己。”

  戚流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你们在骂的人是我?”

  戚流的声音太大了,引得周围的目光都投到他身上。舒娟不自在地看了看周围,食指摆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word天!居然是我?”戚流又高声说了一句,双手突然掐住自己的脖子,眼角含泪的说:“连你们两个也要说我的坏话!”

  “不是这样的!”舒娟连连摆手,她急急忙忙地伸向戚流的手腕,想要扯开那两只准备自残的手。

  连休比她更快一步,直接把戚流的手拽了下来,紧紧地抓在手中,大拇指抵住戚流的手心,大拇指的第一指节隐隐泛白,指甲的白边深深地陷在戚流的手心中。

  开玩笑!鬼知道戚流的心理承受能力去到哪里!这种威胁到生命的行为必须制止!

  戚流赌气般地甩了几下手。连休死死地抓住:“开玩笑的。”

  戚流迅速别过头,下半身向右侧了一点,除了双手直面连休,其他部位基本都躲着不跟连休对视。

  一秒之内,戚流的身体变得颤抖。

  连休心中更愧疚了,他挪了一下位置,挨着戚流坐:“错了。”

  舒娟也跟着挪了过去,跟连休保持一定的距离后各种鞠躬各种双手合十:“对不起流哥!真的错了!”

  戚流轻轻地抽出一只手,轻到连休都没注意到有这回事。只见他用手背捂住两只眼睛,仰天大笑。

  不是吧!这小鬼疯了!就不应该开这种玩笑!连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还没开口,就听到戚流笑得更欢了。

  “我早就知道你们嫉妒我了!眼红我熟练掌握用电脑控制挖掘机炒菜!”戚流把刘海往上撩,在灯光下还能看到发根处的水珠,他站起来,一连做了几个社会摇经典动作:“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得!压根儿没生气!连休舒了一口气,在口袋里摸了摸,摸到了一颗抹茶糖:“接着。”

  戚流停下动作,看了过来。

  连休将糖抛向戚流。当他看到戚流仰头张开血盆大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戚.用嘴接物.流。

  戚流嚼了嚼,吐在手心上,沾着口水的糖纸在路灯下反着令人窒息的光芒。

  连休强装淡定地从戚流的背包里拿出纸巾,将那颗糖包裹住:“就不怕我给你投毒?”

  戚流用另一张纸巾擦掉嘴角的口水,用手撇了一下刘海,“只要不是吐痰,都可以。”

  连休脑补到那个画面,差点吐了。

  戚流笑嘻嘻地说:“你是不是在脑补啊?年轻人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专心球场!一起去训练吧!”

  连休拒绝:“我就一混日子的替补儿,我在这儿坐着。”

  戚流惋惜地看了连休一眼,恋恋不舍地回到球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