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流坐在床边，凑到连休耳边小声地说，“昨天，我回宿舍的时候发现宿舍多一个人...”在戚流跟连休阐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时，
“吃大娟的饭，嗯？”付秋实说。
“还给我甩脸色，嗯？”虞朝阳说。
李佳霖拿着手机坐在唐辉的床上，打开免提的那一刻，电话等待接通的铃声让这个战火一触即发的战场有些尴尬。
“老李你什么路子啊？”虞朝阳的声音隐隐有些不爽。
“走个形式。”李佳霖把食指贴在嘴唇上，拍了拍床板示意虞朝阳把唐辉放下来。
唐辉眼里的希望又回来了，坐在李佳霖身边趾高气扬地盯着虞朝阳看，还用手整理着被抓乱了的领子。
“迅啊，咱俩算笔账。”李佳霖对着电话说。
“咋的了？”被称为“迅“的人说话了，鼻音有些重。
“你的人似乎在一中待不惯啊，都往我哥们儿头上踩了。”李佳霖说。
“我还能把手伸到你那去啊？”电话那边的“迅”似乎有些不满，“谁啊？”
“不知道啊，”李佳霖把手机怼到唐辉嘴边，“你自己跟他说。”
唐辉的神色有些慌张，不再是那副一脸冷漠的样子，嘴唇紧紧地闭着，连呼吸都变得轻了一些。
“不好意思说啊？”李佳霖翻了翻那本全英教材，把扉页上的名字念了出来，“林荆。”顿了一下，“哟，字还挺好看。”
“你在这跟我闹是不？林荆在我这儿坐得好好的。”“迅”说。
“你不是叫唐辉吗？”虞朝阳咬牙切齿地说。
“唐辉？”电话那头有些喜悦，“戴眼镜不？”
“对啊。”李佳霖说。
“我嘞个蓝精灵诶！”“迅”说，“他就是让我给打退学的，你们往死里打，操他妈个跳跳虎。”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唐辉，唐辉神色窘迫，额头已经冒出了汗。
“你这，”李佳霖顿了一下，“他今天早上跟我说是杨千旭的人啊。”
“可乐死我了嘿！”电话那头的杨千旭甚至鼓起了掌，“我说棱子，你咋憨得跟布倒丁似得？人说啥你信啥啊？”
李佳霖沉默，自己的肩膀被重重地拍了两下。
正是虞朝阳拍的。
李佳霖也没生气，甘心接受这个嘲讽。
“你刚才是不是在一本全英文的书上看的名字啊？”杨千旭顿了一下，“下面是不是还画了个太阳啊？”
“是啊。”李佳霖说。
“那他妈是我对象的书！”杨千旭拍了一下桌子，“见一面啊，把书带上！”
“你来消费，一切好说。”李佳霖站了起来，打了个手势，给其他人让来个位置。
李佳霖带上书，拿着手机一边聊一边走出去。
连休听完了戚流的说法，虽然不确定戚流有没有趁机添油加醋，但就刚才看到的那些，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戚流打了个哈欠，“同桌，我们去你那里睡吧。”说着掀开连休的被子，三两下就折好了，还摆得十分整齐。
“嗯。”连休下床。
“阿翔看晚自习。”虞朝阳百忙之中抽空对着戚流和连休说。
戚流和连休回到401。连休转过身反锁好门，把戚流逼到门边，然后用左手拍在门上，身体往戚流身上压了过去，距离越来越近，一开始的手掌抵门渐渐变成了小臂抵住了门，另一只手来到戚流的脑后。看到戚流的喉结动了一下，而且紧紧地咬着嘴唇左顾右盼。“别咬。”连休说着，用左手的食指轻轻地在戚流的喉结上扫了一下。
戚流听话地没有再咬，还舔了一下嘴唇。
宿舍没有开灯，窗帘也拉了起来，但戚流的嘴唇在这种没有太亮的光线的房间依然可以亮着水光。
连休勾起嘴角，右手把戚流的后脑勺按了过来。
两个人的嘴唇贴上时，戚流的脑子里冲上了一股急火，感觉全身都被这团炽热的火焰点燃，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凉快的地方。
渐渐的，不知道怎么换了个地方。当连休的身体撞到床板时才因为疼痛恢复了一点神智，身上的戚流闭着眼睛，口腔里的两条舌头交缠在一起，更多的是戚流在引导。
连休的手摸到了某个地方时，戚流猛地睁眼，松开了连休，抓过旁边的被子往连休身上盖。
“对不起啊，见到你太高兴了。”戚流抱歉地笑了笑，把裤子的松紧带重新系好。
连休侧着身子躺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沙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诱惑。
在戚流听来，这两个字仿佛有两根羽毛在腰间挠痒似得。戚流背对着连休躺了过去，抓住了那双在胸前游走的手，清了清嗓子，“再等等好吗。”
“不好。”连休的头在戚流后颈处蹭了蹭，双手再次动了起来，身体也往戚流的身体更靠近了一些。
戚流再次按住，“十一月我就过生日了，你用这三个月的时间去思考要不要把自己交给我。”
“不是你交给我吗，我可是在上面的那个。”连休不满地抬头戚流本来就没用多大力气，连休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戚流的禁锢，在戚流的腹肌上肆意妄为。
“在哪里都好，我不想你累着，所以我来就好了。”戚流的手死死地抓着裤子，所幸连休没有再往下，说完这句话后，连休的手明显地停下了，但身后那个热热的东西的存在感还是很强。
“我们为什么要一本正经地讨论这种事情啊。”连休的手搭在戚流的腰上，身体往后退了一些，“睡吧，别说话了。”
戚流知道连休已经接受了这种说法，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戚流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连休推醒的。
外面的门“砰砰砰”地响。
连休不耐烦地缩进被子里，“你去。”
“好。”戚流掀开被子下床，开门的时候看到了好几个带着红袖章的男生，门本来就没开多大，戚流再向前一步，整个身体完全挡住了里面的情况，“什么事？”
为首的那个男生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我们是学生会的，来检查宿舍内务。”
“给我看看。”戚流伸出手想要拿过计分表。
学生会的人双手奉上。
戚流看到402被扣了十分，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整一层就402被扣分。
“402哪里扣分了？”戚流不满，记得自己明明都摆好了的，顶多也就鞋子没放好扣一下分，其他的哪有毛病啊？
“呃，那床蓝色的军被没叠，枕头也没放好，还有其他很多东西没有摆放到位，所以就按照没有整理内务来扣分了。”为首的男生说。
“行吧。”戚流归还了本子，准备关门。
为首的男生抵住了门，“呃，你这样我们回去不好交差。”
“你就说戚流换到401了。”戚流说完，等候着男生的话。
“呃，好的。”男生松开了手。
戚流关上门，蹑手蹑脚地回到床边，轻轻地翻开被子，看到连休还闭着眼睛，紧绷地弦还没敢松开，刚坐到床上时，胸口被一只手按住，紧接着被按到了床上，那只手环住了腰。戚流偏过头，“同桌，你睡醒了？”
“没有，我刚下飞机就来学校了，今晚销假。”连休的头重新埋到戚流颈间，贪婪地吮吸着戚流的味道。
戚流被连休喷出来的气息搔得有些痒，努力让自己适应了一些，把连休搂在怀里，“那我陪你睡，睡醒我们一起去吃饭，好不好？”
“嗯。”连休回了个鼻音。
戚流本身就是个能睡的主，连休又整天没休息。一直到太阳西沉，房间里变得更加昏暗时，连休才睁开眼睛。
戚流睡颜就在眼前，细看还有点可爱。平时戚流十分闹腾，只有睡觉时才能得到片刻的安静。连休打心里佩服戚流身体的供血工作，能让戚流从早说到晚还能逻辑清晰，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连休轻轻地起床洗漱。
弄完出来，安安静静地坐在另一张床玩手机，点开了“学习园地”
-离歌：@休书到了没？
-离歌：弧人？举报了！
与书撤回了一条信息
-诏书：？
-天书：？
-与书：休儿没说啊？
-诏书：没啊，他待了这么久从头到尾就没提过这个事情
-天书：@与书有照片不？
-与书：去雾陵一中的论坛看，置顶就是。
-与书：休儿的对象忒实在了
-诏书：[图片]
-诏书：很大？
-诏书：休儿原来好这口啊
连休想起白天摸到的那个分量，嘴角不禁勾起，在群里发了个表情包。
-天书：@休书很大？
-休书：很大
-天书：多大？
-离歌：合着你们趁我打盹儿在这ghs呢？
-离歌：谁啊？
连休正准备回复，房间里多了一声绵长的鼻音，在几声手拍打木板的声音后，“同桌呢？”
连休关掉手机放在一旁，走向门口，“敢情你就是这么找我的啊。”说着打开了灯。
白炽灯照亮了这个房间，戚流头上的一撮头发直直地戳了出去，加上戚流挠了挠头，头发更加乱了。
“睡够了？”连休坐到戚流身边。
“抱。”戚流含糊不清地说，然后扑到连休身上，双手环住了连休的腰，脸贴在连休的大腿上，抽出一只手将连休的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脑袋蹭着连休的脖子，“摸摸我。”
连休轻柔地抚摸着戚流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抱住了戚流。
“诶嘿嘿，”戚流笑了一下，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连休总感觉自己现在像在哄一只养了很多年的狗。
戚流自己坐了起来，双手捧着连休的脸，轻轻地在额头上亲了一下，“等我一下。”
“嗯。”连休给了个鼻音。
吃过饭后，戚流兴奋地带着连休往前走，“教室在新建的教学楼，教室比原来的大！不过我们班有三十五个人。”
连休听了一路，了解了个大概。
连休踏上新教学楼的第一个台阶，下意识看向墙面，上面有几个用黑线画成的方框，还没有照片和相框。
“是不是没看到我的照片，上楼梯都没有安全感了！”戚流比了一个手心朝内的v，“没关系的同桌，明天摸底考，出了成绩之后我就在这里了。”戚流指了一下第一个方框。
舒娟突然从上面探出头，“果然老连一回来流哥就开始狂了，这次可是有很多转校生哦。”
“你不说我都忘了！”戚流抬起头，耸了耸肩，“该担心的是那些第二名的预备选手。”
戚流的笑容随着上楼一点点减少，来到三楼时，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丢了几百万一样。连休打趣道，“丢了多少钱呐？”
戚流双手捂着脸，“我跟唐辉一起坐，我对不起你！”说着用力地抱了抱连休，“本来我都占好角落的两个位置了，去帮大娟搬东西的时候他自己过来的！而且还死活缠着我，我就不明白了..”
连休打断了戚流，“没事，缘分到了就坐在一起了。”
戚流从后面门进去，径直走向早上的位置，却发现位置上的书都写着“虞朝阳”，另一个写着“舒娟”。可教室里没有看到这两个人，而且也没有看到唐辉，唯一记住脸的新同学百里苍兰也不在教室。
“同桌，我怀疑你对象的书也被人拿走了。”戚流一脸悲痛地对着连休哭嚎。连休翻了个白眼，“别嚎了，等大娟回来问问不就好了。”
戚流坐在舒娟的位置上，拍了拍旁边的凳子示意连休也坐下。
舒娟挽着百里苍兰从后门走进来，在空了一大半的教室里一眼就看到坐在最后排的两位老同学。
“老连回来了啊！老虞把你俩的书搬到角落去了！”舒娟拉着百里苍兰走到连休身边，“介绍一下，这是流哥独守空桌一学期后好不容易盼来的同桌，叫连休。”
百里苍兰微笑，“你好，我叫百里苍兰。”
“你好。”连休点头。
“同桌！缘分到了！我们又坐一起了！”戚流立刻坐到窗边的位置，连休随后也坐了过来。戚流把左上角的书挪到右上角，跟连休的书并在了一起，然后笑得贼兮兮的。
铃声响起。沈易腾走了进来，把书重重地摔在讲台上，成功让教室安静下来。
“现在来选一下班干部。”沈易腾在黑板上写了几个班干部的职位，“讨论时间，十分钟。”
连休瞄了一眼黑板，然后继续低头补作业。突然，搭在腿上的左手被一只温热的手牵住了。连休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多余的视线后，偏过头对上戚流的脸，戚流笑出了两颗虎牙。连休松开戚流的手，“别闹，快写作业。”
戚流又牵了上来，左手拿起笔，朝着连休挑了一下眉毛。
连休有点惊讶，“你还能用左手？”
戚流笑，“技多不压身。”
连休笑了笑，把手握紧了一些。两个人对班干部都没兴趣，牵着手安安静静地写着作业。
“流哥。”舒娟突然叫道。
连休下意识想要松开手，又被戚流紧紧地握住。连休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写作业。
舒娟指了指自己，“文委啊！”
戚流比了个“ok”。
虞朝阳也转过头来，“我选体委。”
“没问题没问题。”戚流说。
十分钟很快就过去，沈易腾宣布讨论时间结束后，讨论的声音还拖了将近一分钟才彻底消失。
“谁要做第一个？”沈易腾说。
舒娟自信地举起手，“报告！我！”
沈易腾满意地点了点头，做出了“请”的手势。
舒娟站在讲台淡定地阐述自己想要竞选文委的原因。沈易腾在黑板上记下了舒娟的名字。舒娟说完回到位置上，虞朝阳举起了手，在注视下走上讲台，“我想选体委，在座的各位，有谁不服？”
台下鸦雀无声。虞朝阳在一中的名气虽然没有戚流大，但那些经常在操场出没的男生无一不知道虞朝阳，如果说戚流是红榜的霸主，那虞朝阳就是球场之王，不管是足球还是篮球，甚至是扔铅球，能虐他的没几个，大部分都是被虞朝阳按在地上摩擦，所以虞朝阳此时不必多言，反而越简单越好。
等虞朝阳下来后，唐辉打了个报告，拿着好几张纸走上讲台。
连休抬起头看了一眼唐辉，紧接着，唐辉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抖了抖手上的草稿纸，“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你们好，很荣幸能站在讲台上跟在座的各位一起公平竞选班干部的职位...”
连休有点不太了解唐辉的做法。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特地把“公平”两个字加重金呢？这是生怕自己选上了吗？
连休也只是随便想了一下，大部分注意还是在作业上的，那一小部分的注意力在桌底下的两只手上。
演讲比赛进行得如火如荼，但这丝毫不影响角落的两个人。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流突然说，“同桌，你看黑板。”
“啊？”连休茫然地抬起头。
黑板上写着的几个职位下面，唐辉的名字出现了三个。分别是班长、小组组长、电脑官。
连休看周围的学生都在讨论，沈易腾坐在讲台上低着头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得履行我的承诺，我选大娟和老虞。”戚流说。
沈易腾叫停了这次的讨论后，开始了投票的环节。
“首先是体育委员，支持虞朝阳的，举手。”沈易腾说。班上大部分男生都举起了手，还有小半部分的女生也举起了手。
沈易腾接着往下读，念到文艺委员的候选人时，下面的人明显热闹起来。
“支持邓诗雅的，举手。”沈易腾说。
一群男生迫不及待地举起了手。
“支持舒娟的，举手。”沈易腾说。
戚流毫不犹豫地举起手，连休的手几乎是跟戚流同时举起来的。连休坐在角落，可以毫不费力地看到投票的情况。舒娟比邓诗雅落后了几票，班上的女孩子几乎都把票投给了舒娟，要搞定的只有那些两个人都没投的人而已。
虞朝阳突然咳嗽了一下，这声咳嗽跟打雷一样大，举手的人多了起来。连休数了一下，舒娟比邓诗雅多了两票。
“接下来，选班长。”沈易腾说。
连休把注意力都放在作业上，反正后面那些职位的候选人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又没规定说一定要投票。
直到沈易腾要公布结果时，连休才重新抬起头认真听。
“体育委员，虞朝阳。”沈易腾说。
班上一片热烈的掌声。
“文艺委员，邓诗雅。”沈易腾说。
有不少男生叫好，舒娟站了起来，“报告，我对这次的结果产生质疑。”
虞朝阳也站了起来，“报告，舒娟应该是领先两票的。”
戚流松开连休的手站了起来，“我建议再投一次票。”
一时之间，不少人附和戚流的想法。沈易腾只好宣布再投一次票，“支持邓诗雅的，举手。”
举手的还是那些人。
沈易腾让放下手时，连休打了个报告，“请问现在多少票？”
“十五票。”沈易腾的声音里有些怒气。
“好的。”连休坐下。
“支持舒娟的，举手。”沈易腾说。
戚流举起手的同时，整个身子往后仰，凳子被压得往后退了一点，跟光滑的地板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戚流的手高高地举过头顶，五根手指没有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只有食指勉强算是用力了，但是离手心还有一些距离，食指和大拇指比出了一个“c”。
连休也将手举高，同时数着班上有多少人举起手，结果比刚才多了三票。
“放下。”沈易腾数完，顿了一下，“文艺委员，舒娟。”
邓诗雅带头鼓掌，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戚流大力地鼓掌，赞同舒娟的同时顺带对沈易腾的退让表示满意。
等安静下来，戚流拿过连休的手来回翻看，连休的手已经有些红了，戚流有些心疼地在连休的左手上来回抚摸，“下次别这样了。”
连休笑，“你才是吧。”
下课铃声响起，戚流放开了连休的手。舒娟走到戚流和连休身后，“谢谢啦！”
戚流摆了摆手，“害！多大点事儿！我只是在还原事实！”
百里苍兰也走了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舒娟，牵起了舒娟的手，“刚才我好担心啊，真的不敢想象他们没有站起来的后果。”
舒娟握住了百里苍兰的手，对着她笑，“他们不会不站起来的。”舒娟说这话时有一股自豪的底气。
“必须的啊！是吧老连！”虞朝阳坐在位置上突然说话。
连休笑，“是的。”
戚流听着原四班的人说着这些话，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高一竞选班干部的时候。
那天晚上张琴带着一个纸盒子进来，宣布开始竞选班干部，不记名投票的要求只有两条，第一条是跟随内心，第二条是尽量一笔一划地写。参与竞选的人很多，因为张琴事先声明不可以再投一次票，所以那些竞选的人心里都有点忐忑，心里生怕班主任暗箱操作，只选自己喜欢的学生。当张琴统计完宣布结果后，出现了很多不服的声音，张琴都欣然接受，然后让选出来的班长何广博把那些纸条都贴到班级后面公之于众，那些不服的声音才算是消失了。
戚流想到那天晚上的一些事情，笑出了声，“同桌，我跟你说，第一个学期选班干部的时候，你知道老何是怎么当选的吗？”
“嗯？”连休给了个鼻音。
“何广博并不亮眼，却能全票通过，只因说了那四个字。”戚流故作神秘地停下了，直到被连休掐了一下才继续说，“当时老何带了几张草稿纸上去，然后直接往讲台一摔，说‘二十四张！’，老何靠着这一手赢得民心，不过后面他确实做的还不错。”
连休回想了一下，何广博确实是个狼人，负责打听各种情报，还要调节班级之间矛盾，不像某些人一样觉得自己有了个职位后高高在上，何广博是完全融入了四班，和谐的班级氛围下办起事来方便得多。
连休看了一下黑板，发现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了，开口说，“班长是谁啊？”没有特别的想法，单纯是想了解一下。
“不知道啊，我刚才没听。”戚流说。
“班长是唐辉，另外还兼电脑官，和组长。”舒娟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爽。
“他坐在哪里啊？我都没看到他。”戚流撑着桌子东张西望。
“在虞朝阳那一组的第一个。”百里苍兰说。
“不是吧！”虞朝阳突然大叫，“他妈的，今年水逆啊！”
“老虞，”戚流满脸幸灾乐祸，“看开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上课铃声响起，各自回到位置上。
沈易腾走进来，一个个地看过学生的脸，最后定格在窗边的角落。
戚流和连休一脸淡定地写作业。
桌底下的两只手牵在了一起。
“戚流，舒娟，虞朝阳！站起来！”沈易腾满脸怒容。
这三个人好像早有准备一样，站起来的时候也是一脸从容，甚至站姿还有些吊儿郎当。
“好啊！咱们班的文委，体委，”沈易腾顿了一下，突然加重了声音，“戚流！作为年级第一，带头霸凌同学！”
戚流低下了头，身体微微颤抖。
“低头干什么？要是还有一点羞耻心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沈易腾摔了一下刚才的书。
连休抬起头看向戚流。戚流低头哪是做错事的愧疚啊，此时他咬着嘴唇拼命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沈老师，我..”舒娟刚开口就被沈易腾打断。
“没打报告！扣一分！”沈易腾又拿起那份扣分表，“不知悔改！”
舒娟翻了个白眼，没有再说话。
沈易腾把扣分表甩在讲台上，“废除班干部发身份，写份检讨，明天出早操当着全校念！”
“报告！”戚流喊。
沈易腾看都没看戚流，“闭嘴！我不想听到任何的狡辩！”
....
戚流只好闭紧嘴巴，把作业摊在窗户的滑轨上继续写。
时间过半，沈易腾突然说话，“还站着干嘛？觉得好看是吗！”
连休皱着眉抬起头。
这人傻逼吧，怪不得连戚流这么随和的人会有这么大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