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完全没搞清楚情况的艾法拉
尴尬在蔓延。
好一会过去，何俊峰实在受不了艾法拉天真无邪的表情：“入学考试……你这个全班第一真确定要问我全班倒数第一的怎么过开学的摸底考试？”
幸好，到现在都还以为自己在参加魔法学院入学考试的艾法拉没能继续语出惊人下去。
班主任悄悄退去后，那位任课老师就站了出来。
“同学们请起立。”
“老师好——”
“好了坐下吧。同学们，时隔一个假期我们又见面了，按惯例，开学第一课都不用会虚拟，先上一节现实课。”
“第一节课你们就不用拘束，这次历史课就轻松随便点，我们闲谈一下三百年前的战争，考试不考的。”
“想必大家都知道，三百年前那次战争的后遗症让我们的生活变得很奇怪，很多战前的记录已经证明了我们现在的科技已经算断层。今天，与其说在创造，还不如说是在复苏。”
“而这，都源于三百年前那次没留多少记录的战争。”
“就是因为记录实在太少，虚拟世界根本无法生成，所以这节课只能在现实上。”
这位老师说的通俗易懂，但相比与平时上课认真听讲的楚文，完全静不下心的艾法拉简直是如坐针毡。
开始一会艾法拉还尝试着努力去理解，但是越来越多不明含义的词语，和平时使用有一定差别的语言，以及里面那些天方夜谭的故事，很快艾法拉就完全放弃了。
然后艾法拉就继续向坐自己前面那个同学问起来。
“天上外面那个是什么啊？”
“是学校的能源和信息处理中心……”
“哦，法师塔原来应该这么叫的吗，有这么一座法师塔，院长一定是一位相当厉害的魔法师！”
“都说了不是魔法啊……”
“那这个桌子是什么做的？感觉好像不是金属也不是木头耶。”
“是塑料啊……”
“外面那棵树好高啊，是什么品种？”
“这种事你问我我问谁去！”
“对了，那个虚拟现实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现在何俊峰彻底受够了艾法拉完全就像一个村里刚通网似的近乎扯淡的无知了，干脆转过身体，对着艾法拉：“说吧，你到底是谁，把那个机器文藏哪里去了？”
艾法拉微微一愣：“哎？那个，我之前不是已经说了吗？我是艾法拉，因为要饿死了，所以从约恩村来卡米参加魔法学校考试的。”
这都是些什么鬼！
何俊峰的嘴角在抽搐，这一本正经说着游戏台词似的家伙到底是咋回事！暂且不说艾法拉这奇怪的名字，就说现在这个时代能有人会被饿死？而且开口魔法闭口魔法，也就只有中二病患者会信了……
本来想把“楚文”吓一吓让他正常起来，没想到对方脸皮这么厚。
何俊峰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老天啊，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啊！”
但艾法拉却完全没有沮丧，反而还笑得很开心的表情：“因为，你是我在这个学校交的第一个朋友啊。”
第一个，朋友？
何俊峰突然愣住了。
才想起，似乎机器文无论何时何地从来都是只有一个人。一个人玩耍，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一个人上学，一个人放学回家……
想到那些无论别人是怎么三五成群，怎么嬉嬉闹闹，楚文这里从来只有独自一个人的过去，何俊峰感觉楚文这几年来一直都不好过。
楚文今天变得很奇怪，是单纯中二病爆发？不，他只是想要吸引别人的注意，寻求别人的认同吧。
想到这里，何俊峰顿时感觉有些理解楚文现在的异常情况了。
看来是压抑太久想要表现自己？我还是配合一下他吧。
何俊峰捂住了额头：“好吧，但现在上课，有什么可以下课再问……”
“那个，我可以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吗？”艾法拉注意到何俊峰锐利的目光，吓得退了一下，“我我保证，最后一个问题，之后下课再说。”
“你说吧……”
艾法拉郑重其事地拿出来一个方形的物体，小心翼翼放在了桌面上：“请问一下，这个到底是什么？”
“哦，不就是个手机吗？”何俊峰一脸淡定，他已经决定无论艾法拉再怎么语出惊人也能心平气和。
何俊峰：“额，手机？？？”
三秒钟后——
“卧槽！你到底哪里搞到这种东西的！”
艾法拉：“哈？”
这下何俊峰彻底无法淡定了，他甚至忘了现在是上课时间，拿着艾法拉递过的手机仔细端详起来。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现在平民用的都是个人终端，手机这完全是奢侈品中的奢侈品，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
艾法拉完全搞不懂情况：“这个，难道很厉害吗？”
“何止是厉害，简直牛逼上天了好吗！能随地煮饭的米瑞斯发热系统，贵死人不偿命的腰果土豪金系统，能用来砸核桃的挪鸡鸭物理增幅……甚至还有三月定时启爆系统！只要有这个手机基本在太阳系任何一个角落都能活下去，这有钱也买不到的东西，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啊！”
艾法拉：“额，是从家里拿来的？”
看见何俊峰毫不做作的震惊，艾法拉不由得开始慌起来了。
艾法拉一开始就认为现在这个世界就是入学考试的一部分，现在有了一个很厉害的魔法道具，那岂不是说，考试本身也会相当困难？
何俊峰看着艾法拉这毫不作假的惊讶，在震惊过后，他稍微平复下了心情。
‘看来楚文家里有些门道？手机这种东西他不可能不认识，所以，他这是在拐弯抹角的让我接受他？突然就拿出个卖了我也买不起的东西，这也太吓人了吧。’
想到这，何俊峰无奈地转过身看向老师。
‘楚文大概是真的疯了。但，这样的他，似乎比以前那个机器文要更容易让人接受了。’
‘真想不通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教室里，后门旁边，弱气的男生看着坐在前面的一脸无奈的伙伴，一副笑嘻嘻的表情，那是一种在真正楚文身上永远也不会有的蓬勃朝气感。
一节课很快就结束了，虽然何俊峰和艾法拉这边上课讲话确实有点明目张胆，但毕竟老师一开始也说了是考试不考的闲谈课，所以并没有被老师请出教室的情况发生。
刚下课的艾法拉急忙逮着何俊峰问道：“现在可以了吧？”
“行了行了，你问吧。”
艾法拉之前还有很多问题，但现在，经过一节课的冷静，她已经想通了，那些奇怪的常识以后慢慢去了解，现在最重要的，只有入学考试。
只见艾法拉郑重地询问：“请问，你知道入学考试要怎么通过吗？”
何俊峰想了想：“算了，按你现在的中二人设，应该是类似什么都不懂的异界人吧。我解释一下，一个星期有七天，今天星期一，第七天的时候就会有摸底考试。”
‘原来入学考试是在7天后结束吗？看来我要加把劲了！’
艾法拉恍然大悟：“就是那个，我要怎么才能通过？”
“很简单啊！”何俊峰看着面前这位常年年级第一的家伙，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既然你要不正常，那我就一起不正常！
“众所周知，考试完全不考知识，不考智商。它只考你的反应力、注意力、察言观色能力、视力、心理承受能力、随机应变能力、想象力——还有最重要的，社交能力！”
艾法拉微微一愣：“社交？”
“对，就是社交，考试考的就是人缘！就是看你的朋友！知识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同学之间互相帮助才是真正的考试啊！”
何俊峰越说越兴奋：“这就是我作为年级倒数第一多年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今天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可以将它发扬光……额，人呢？”
何俊峰反应过来的时候，艾法拉已经消失不见。
“等等，我还没开始传授啊！”
——这是离开教室的分界线——
“也就是说，要通过考试，我必须和整个学校打好关系？再结合之前知道的，考试内容是扮演这个叫楚文的男生，所以我现在应该不是在真正的学校里……我明白了，这个世界一开始就是假的！或者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是演员！对，这就是说了好多次的虚拟现实魔法吧。”
“反应力、注意力、察言观色能力、视力、心理承受能力、随机应变能力、想象力还有社交，嗯……”
“原来考试这么复杂的吗？也是，学校不可能考一个新生专业知识，所以只能考这些了，看来我必须努力一下，为了成功入学，为了重新见到小娜，加油！”
然后，艾法拉就把何俊峰开玩笑的发言当真了，用完全错误的已知得出完全错误的结果，并且，在这条完全错误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越跑越远。
嗯，直到现在艾法拉还没发现自己已经穿越了——现在都干脆以为这个世界是假的了。
“既然考试要求我这么做，那就去做吧！”
于是乎，接下来整个上午，学校里很多人都看见了一位风一样的男子。
……
比方说
“小咪，你这样危险啊！”
一名中年妇女正对着一颗大树呼喊，在树上正趴着一只慵懒的肥猫。
下一瞬间，一个路人突然一个蹬墙步，轻轻松松就爬上了树，把肥猫抱住，再和大量折断的树枝一起从几米高空跳下。
“拿去，不用谢，我叫楚文，再见！”
艾法拉飞速消失，只留下妇女和肥猫面面相觑。
“喵！！！！”猫爪连击！
妇女吓得一把将肥猫丢开，然后紧紧抱住了肥猫之前的那棵树：“我的小咪啊！那个神经病折断了你好多枝条啊！”
这棵树伸出了一根树枝，非常人性化地抚了抚妇女被猫抓花的脸。只见被枝叶挡住的地方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宠物树，小咪。”
“该死的坏猫，可恶的坏人，呜呜，小咪……”
……
再比方说
“不要动，举起手来！”一个头上带着黑丝袜，叼着大雪茄，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凶狠男人拿着菜刀对着前面。
两名花季少女拥在一起瑟瑟发抖：“不，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伤害我们……”
下一瞬间，一个飞檐走壁的路人从天而降，在歹徒吓住的同时一脚踢飞了他手上的菜刀。
然后一把扯掉歹徒头上的黑丝袜，一脚将他踢翻在地，极度熟练地用黑丝把他的双手绑在身后。
“你们安全了，不用感谢我，我叫楚文！”
艾法拉飞速消失，只留下那个“歹徒”和两个打扮惊艳的花季少女面面相觑。
最后，其中一个少女打破了沉默：“那个，戏还拍吗？”
被白白踹了一脚的男子：“算了吧，黑丝袜叼雪茄这种形象还是太傻了，换个形象吧……”
……
再比如说
“没想到您居然会亲自来我们学校，这真是让敝校蓬荜生辉啊。”一个富态的中年男人正对着成功人士打扮的人说着恭维话。
“学校本来就是培养人才的地方，说不定哪天啊，我这个第六研究中心老板的位置就要你们的学生来坐了啊。”
“说笑了说笑了，哈哈哈。”
“不不，你们学校绝对是人才辈出啊！”
就在两个人脸上都带着虚伪客套笑容的时候，一个拿着一大把传单的路人突然闪现似的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两位先生，看看这个，希望得到支持，谢谢你们啦！”
艾法拉飞速消失，只留下一个老板一个校长看着手上的传单，两人面面相觑。
“大家好，我是艾法拉（划掉）楚文，这个周末的入学考试希望得到你们的支持，谢谢各位啦！”
看着传单上一个个歪七扭八，三十个字不到错别字居然有十多个，两人尴尬到不行。
“哈，哈，你们学校还真是人才辈出啊……”
“是啊，是啊。”
……
平时像机器人一样的楚文突然这么奇怪自然是引人注目，受到视线的集中不可避免，但艾法拉大条的神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些。
一个上午的时间，完全忘记要回教室上课的艾法拉在整个宽阔的校园都市里乱窜。
学会用男生的身体上厕所，学会扫脸支付在食堂吃饭，学会这个世界基本常识，完全搞错情况的艾法拉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地适应起这个世界。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你就是那家伙的班主任吗！你看看你班上的楚文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班主任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密密麻麻各型各色一大堆人堵在办公室门口。
额，大体上算好方向吧……
“楚文！你给我过来办公室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