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女仆咖啡厅
300年9月3日
当楚文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宿舍。她完全想不起来是怎么回到这里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扇血色大门上。
但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楚文给自己的一天严格定好了时间表，今天要做的事情是先去女仆咖啡厅陪帝蒂娜，再去图书馆补充知识，最后找个地方练习魔法。
楚文很喜欢这种按部就班，什么都提前定好的生活。
清晨，楚文拿起魔法喷头制造出热水泼在脸上，眼神淡漠毫无情感。
“这就是传说中的魔法世界吗？还真是混乱啊，才两三天就闹这么大的事。”
看着洗脸池镜子里的自己，楚文拍了拍脸。眼睛无神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身材糟糕透了，让楚文完全提不起兴趣，于是她又拿出了那块伪装假面往脸上一按。
光芒闪耀，光明圣女艾法拉闪亮登场！
无神的目光瞬间闪闪发亮，可爱的女孩微微一笑：“这才差不多嘛，现在凑合一下，以后我一定要成为这样的美少女！”
突然，楚文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艾，你准备好了吧？”
楚文重新面无表情，保持着可爱的外表转过身去：“已经好了。”
这是帝蒂娜，一名纯净到就像白开水一样的女孩，头发是一种褪色般渐变的白色。
她是身体原主最要好的伙伴，已经是出生入死的关系。虽然已经知道楚文不是艾法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信任着楚文。
帝蒂娜：“那，我们一起出发吧。”
楚文：“先说好，我这次只是去当你的保镖，给你解决问题的，我自己不会主动上的。”
“知道知道。”
楚文跟着帝蒂娜离开了宿舍。
两人的气氛有些奇怪，明明一起走却有些形同陌路，就像互相隐瞒着对方什么事情。
走得并不快，一路气氛尴尬，很快到了楼下。
“阿姨好。”帝蒂娜像舍管阿姨问好，楚文一言不语。
“你们两个这是？”舍管阿姨希维尔看见两人现在的模样，有点疑惑。
见楚文不说话，帝蒂娜代替她说：“我们现在想趁还没开学有时间，就去打工赚点钱，所以稍微打扮一下，这样很正常的对吧。”
“这只是稍微打扮？”
没再解释，两人直接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希维尔挠了挠脑袋：“我要是没认错，那不是院长大人做的伪装假面吗？她们是怎么得到的呢？”
一路上帝蒂娜看起来都有些扭扭捏捏的，和平时的她看起来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走出大门，似乎做好决定，帝蒂娜才认真对楚文说：“艾法拉不对……小艾，我，那个，其实我昨天其实中途就走了。”
“……欸？”
“我没能从头到尾完成工作……我逃跑了。对不起小艾……我知道你为我准备了很多，我已经尽可能按你说的去做了，可就是做不好……”
楚文这才知道帝蒂娜表现异常的缘由：“是，是发生什么了吗？”
“发生什么？啊，也没什么，只是……”说到一半，帝蒂娜就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
看着帝蒂娜俏脸通红的样子，楚文直接开口道：“是女仆咖啡店里有让人讨厌的客人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帝蒂娜有些惊讶。
楚文拍了拍因为伪装变得丰满的胸脯，微微一笑：“心思都写脸上了我还看不出来吗？以后我们肯定要见到更多不同的人，所以这可是无法逃避的。”
帝蒂娜看着楚文，似乎想要反问：“可是，你不是……”
“这就是今天我要和你一起去的原因了。虽然我不是真正的艾法拉，不喜欢和人交流，我的性格虽然改不了，但给自己戴一层面具还是没问题的。”
“面具？是指你现在的样子是伪装出来的吗？”
“不是哦。我的意思是，你、我、我们见过的每个人都是怪物，是疯子，是中二病，但我们每个人都尽力假装自己是个正常人。”
“为了在社会上生存，每个人都不可能表现出真实的自己，或多或少都戴有面具。我也说不上这算是好还是不好，但这是无法改变的。”
楚文用艾法拉的身体甜甜一笑：“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啦！不能改变，只能想办法融入。”
帝蒂娜不怎么明白楚文话里的意思。
毕竟是玩游戏开女号甚至还谈了个男朋友总结出来的经验，谁都不会知道楚文这个现实里的闷骚在网络上是什么性格。
话题到这里就进行不下去了，帝蒂娜只能重新找了个话题来缓解尴尬：“小艾，你说现在外面已经完全乱套了，这不要紧吧？”
楚文随意回答：“还好吧，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问题再大也轮不到我们身上。”
“可是……”
“我们现在只是还没入学的学生，如果这都要我们面对，那这个国家早就完了。”楚文认真地分析，“虽然现在表面上很严重，但卡米作为一个有三百年历史的国家，那么久时间，再怎么也肯定是有不少底蕴的。”
“光明教会不能让黑暗教会真的乱搞，现在只是因为事发突然，让人没反应过来，用不了几天就肯定可以平息下去。”
“还有一直不见人的塞西尔院长，听说王国军现在都是她接手在管，要不是因为饥荒的问题让兵力分散严重，黑暗教会根本不可能掀起这么大风浪。”
“黑暗教会现在的行为简直就是在自杀，我都想不通这有什么意义。”
听楚文这么一说，帝蒂娜才明白：“原来没看起来那么严重吗？这种事，为什么你能看的这么清楚？”
这时，楚文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看见的，正在自己体内的那只夸张的寄生虫。
于是，楚文用之前帝蒂娜说过的一句话作为回答：“因为我是一个怪物啊。”
帝蒂娜马上询问：“什么怪物？”
楚文认真看着这位女孩，没有回答，暗红色的瞳孔里是真正的艾法拉永远不会有的默然。
帝蒂娜才发现似乎问错了，急忙捂住了嘴。
“总之虽然事情还要很多，这个世界充满了未知，但与我们无关，我们现在去放松一下心情就行了。”楚文随意地说道。
帝蒂娜：“放松心情？”
楚文：“就是去咖啡店当女仆啊！只要够害羞，你就不会有心思放这黑暗教会身上。”
帝蒂娜：“太害羞了吧！”
沉默一小会。
“小艾，你说这样做真的可以提升精神力吗？”
楚文看着帝蒂娜，认真地说出：“其实，我不知道……”
“哎？”
“我其实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这已经是我可以想出来的唯一，没有危险方法了。”
“是，这样吗……”
楚文依旧走路没看路，就像真正的艾法拉上课从来不会听讲一样。
“小艾，你真的不一起来吗？”
“我只用看着你就够了！”
“真的不来吗？”
“不来！太害羞了啊！”
“可是……”
“就是因为很害羞，所以才要让你去啊，这就是锻炼你精神力的最佳方法。”
很快，两个人就到达目的地，也就是女仆咖啡厅。
这个世界一开始对女仆的认识只是贵族家里的女佣，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直到几百年前——
那天，一名天知道在研究些啥玩意的圣者不知道为啥就开始研究起了服装，一拍脑袋制造出了一套不看实用，光就卖萌的女仆装……然后，然后女仆咖啡厅就被开起来了。
女仆这个词语，也因此从贵族的女佣，变成了一种亚文化。
另外说一句，那位六阶闲者（没打错字）就是塞西尔院长。
楚文：所以平时塞西尔院长究竟脑子里在想些啥啊！
最开始从赛琳那里听说这件事的楚文整个人都是懵的，但她很快想到：‘锻炼精神力需要的是强烈的情绪，恐惧就算了容易出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能比羞耻更强烈的情绪吗！’
一想到帝蒂娜穿着女仆装，满脸通红，充满害羞的样子站自己面前，楚文就感觉兴奋起来。
于是，她才做出决定——把帝蒂娜丢女仆咖啡厅打工去！
现在，她也终于第一次到了这一宅男圣地。
咖啡厅面积不大不小，只有四个座位。
一个高年级的学姐扮演着女仆长的角色，但看起来完全没什么架子：“塞西莉亚，今天就继续拜托你了，稍微辛苦一下。等等，你怎么还没换衣服，来人啊送更衣室去！”
刚刚来到这里，脚都还没站稳，楚文就发现她被一个银黑色头发的女孩架了起来。
“欸？”歪头。
“等会再卖萌，现在没人看，你快进去换衣服啊！”
“等等，我不是……”
“行了，来这里的只有男的，你不是打工还能是当客人的吗？”
楚文都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只是来带帝蒂娜，不是来打工的，就被扔进了更衣室。
看着面前已经准备好的衣服，楚文不禁咽下一口唾沫：“一直说不来，最后还是真香了吗？”
——这是换衣服的分界线——
女孩穿着一套白与红交织的蕾丝女仆装，剪裁得非常合身，恰好勾勒出美好的曲线，轻飘飘的百褶裙下是一双白色的丝袜，刚刚遮住膝盖，完美地展现出了传说中的绝对领域。
她那双手臂上几乎盖住手肘的长手套也是白色带着红色花边的，再加上系在腰间的巨大蝴蝶结背饰和她那几乎拖到地上的暗红色柔顺长发，头上戴着一对红色的猫耳和女仆装配的蕾丝头饰，配合呆萌的眼神，让她远远看去就仿佛是一个小天使一样夺目耀眼。
这就是楚文现在的样子。
光明圣女艾法拉，女仆装限定版！
这幅样子如果楚文还在盖娅星，绝对回头率百分之百，可爱到简直犯规。
“小艾？对不起，明明只是让你带带我的，结果你自己也……”
见楚文愣在原地，一旁的帝蒂娜询担心起来。
帝蒂娜现在也穿着和楚文相同款式的女仆装，不过不是红白相间，而是比较传统的黑白，虽然也同样可爱，但还是比不上用伪装假面开挂的楚文。
帝蒂娜明显有些不习惯身上的穿着，脸红得就像苹果一样，双手压在裙子上，浑身不自在。
然而，她发现之前一直冷冰冰的楚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眼里在放光。
“太棒了！我的梦想实现啦！”
“结果你居然还在高兴吗！”
“以后我一定要真正变得可爱起来！总有一天我要配得上这件衣服！”
“不要在奇怪的地方燃起来啊！”
在帝蒂娜对楚文感觉无语的时候，那位学姐又走了过来：“行了行了，衣服换好就赶快过来帮忙，你叫帝蒂娜吧，不要又像昨天一样跑了，知道昨天塞西莉亚为了收拾烂摊子有多努力吗？”
“啊是！”
两个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正说着，门口传来了铃铛声，这是第一个客人来了。
楚文看了一眼帝蒂娜：“现在就开始工作吧，好好享受这万众瞩目的感觉吧！”
帝蒂娜：“那太难为情啦！”
整个咖啡厅里自然不止是楚文和帝蒂娜两个打工的，包括她们在内一共有四个人。
另外两个是扮演女仆长的学姐和一个叫做塞西莉亚的，看起来很可靠的女孩。两人都是高年级的学姐，在学校里生活了几年，不像楚文和帝蒂娜一样面黄肌瘦，颜值特别高。
因为楚文用了伪装假面开挂，帝蒂娜反而成了颜值垫底的那位。
楚文：“这里简直是天堂啊！”
帝蒂娜：“这种事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害羞啊！”
楚文：“接下来我给你做做示范吧，你学习一下我是怎么做的。”
“欢迎主人。”
“谢谢主人。”
女仆咖啡厅就和楚文的记忆一样，是扮演女仆的女孩子尽量卖萌，给宅男带来幸福和治愈的地方。
“艾法拉为你服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在这里当客人很赞，但楚文很快发现，当女仆在别人面前卖萌更赞！
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但随着虚拟现实游戏里开女号的记忆渐渐苏醒，楚文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主人好厉害，最喜欢主人啦！”
“欢迎主人下次再来，艾法拉会一直等着你哦！”
“只要你需要我，我随时都会出现在你身边。”
才开店没多久，这位新出现的元气满满的少女就吸引了客人，以及其他女仆的目光。
帝蒂娜都有些呆滞，她完全没想到这位平日里面无表情的家伙，现在居然能比真正的艾法拉还要活泼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