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半分没觉得哪里不对，拱手，依言道句：“多谢老师。”
只是这话出口，便见那中年仆人跟针扎了似的，身躯一抖，恭敬地站在那里，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之事，虽表面如常，但仔细看，明显神色诡异。
慕九歌一阵腹诽。
古来达者为师，她叫这位大人一声老师，也算是敬称，没什么错吧？
而且他一看就是一位高手，估计至少也是紫尊之上，说不定是个神境大佬，虽然从年纪来看，可能性比较小。
但叫声老师也无妨，又不是拜师，对方还不至于占她这样的便宜。
这心声若被那中年仆人听到，肯定立刻就跳脚了。
占你便宜？
还占你便宜！
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知不知道自己刚刚叫了一声什么？
真以为大街上卖白菜，拽住就可以叫大人老师呢？
这让整个东临大陆灵师，丹师都为之疯狂的称呼，在此之前，只有一个人可以叫，更没人敢有这个胆量冒犯，你是张嘴就来啊！
莫天涯微笑颔首，应下。
只是若仔细看，那笑中仿佛带着一抹深邃，眸泛幽光。
“小丫头，你还懂药理？”莫天涯瞥见慕九歌搁在旁边的药篓。
慕九歌顺着看去，“哦……这个啊。”她抓抓脑袋：“略懂。”
这个世界的药材和华夏许多不一样，但世间医道殊途同归，她一旦上手，学起来还是很快。
就是刚开始琢磨的时候，微微有那么些风险，比如刚才尝了一棵毒草，半边脸瞬间肿得跟猪头似的，也就跟毁容差不多了，大半天才好呢。
莫天涯笑着抬手，“我看看。”
“就胡乱采了点。”慕九歌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有种班门弄斧感，但也抓起药篓，依言递了过去。
“碧血草，含香子，百草参……”莫天涯只扫了一眼，便一一叫出了名字，抬眸看向慕九歌，眸中淬笑，“小丫头，你恐怕不是略通吧？”
慕九歌摸摸鼻尖，只一笑。
“你既爱好药理，有没有兴趣跟我学丹道？”莫天涯忽然一句。
温柔含笑，就像在问对方今晚吃的什么，却是惊得背后仆人眼珠子都险些瞪出眶来！
大人刚说啥？
慕九歌眨眨眼，“丹道？”
丹师，这个世界极受尊重的一个职业，这她还是知道的。
只是没想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一个灵师强者，还是一名丹师。
莫天涯颔首微点，“丹道比之药道，不管是对灵师的精神力，还是药理方面的天资，要求都更为严苛，可想挑战一下？你如果想学，我教你。”
中年仆人双眸死盯着慕九歌，一张脸都憋成了绛紫色。
谁知，慕九歌凤眸流转，看了男人半晌后，竟一语道：“跟你学，有什么好处吗。”
中年仆人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处，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你还要好处？
知不知道无数人捧着一座座金库，到大人面前来，都没办法让他开这个口，你居然还要好处才肯。
这到底哪儿冒出来的个奇葩？
中年仆人深呼吸，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真怕再听下去，会给怄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