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红唇紧抿,敛眸。
眼中一阵暗光起伏后,她抓着老爷子,将他送至身后大椅上,“爷爷,你坐。”
还想过来拽老爷子的慕宁馨,被慕九歌那凶狠眼神,吓得往后退了退,美眸猩红瞪去。
“呈上来。”慕九歌面无表情招手。
几口大箱子,被“碰碰”搁置于大厅前。
瞧见那一摞摞的账簿,慕宁馨美眸一阵闪烁,面上却气定神闲,还有些愤慨,“三妹,你这又是唱哪出。”
“这些,是侯府十余年来的账簿明细,每一笔账都经由你们的手出入,所以……”慕九歌对上慕宁馨的眼,“请大姐和大伯父解释一下,差出的二十几万两黄金,去了哪儿?”
慕鼎风一愣,二十几万两!
“你胡说八道什么?”慕宁馨恼喝,“三妹,你别血口喷人!”
不可能,她每一年,只会做出一两万龙纹金叶出来,而且极为隐秘,都均摊到了其他的账上。
普通账房绝对无法察觉,更别说是慕九歌,短短几里,还将她挪用的数量算得如此确切!
肯定是信口胡诌蒙的!
慕九歌冷呵一笑,“我胡说?”
她从箱中随手抽出一本,“你这银炭,是真夹了银子是吗,面粉里面是镶了金,还是磨了玉?需要本小姐拿着这账簿,去和人一一核对吗!”
慕九歌将账本猛地砸在慕宁馨脸上,书角磕破额头,痛得她“啊”一声惊叫!
“这个。”慕九歌又抽出一本,“凭空多出来的一笔额外开销,是什么,你给本小姐解释一下,你的胭脂水粉是用来涂墙的,还是当饭吃的!”
……
“你不是冤枉吗?解释啊!”
“本小姐口中若有一字妄断,便将这些账本都吃下去!”
一本本,砸得慕宁馨鼻青脸肿,衣衫凌乱,发髻散落得跟逃难的一样。
到最后,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一直退到廊柱角落边的她,身边账簿洒了一堆,几乎要将她埋了。
慕成和聂夫人等,也蜷缩在一旁,不敢吱声。
这些银两,可不是慕宁馨一个人用……
“爷,爷爷……”慕宁馨只能将祈求的眼神,望向老爷子。
慕鼎风失望摇头,“宁馨啊,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我是信任你,才将整个侯府都全权交由你打理,从不过问其中细节,可你竟……哎!”
老爷子拍椅,气得不行。
这些年,很多事情,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自己常年于军中,无暇分身,九歌又那种情况,府内很多事情,他也不得不得过且过。
人都有私心,若是一两万他都可以谅解,但十几二十多万啊!
明知刀神侯府维持艰难,每况愈下,却还如此坑整,这哪有半点当做自家人的心思?
这是恨不得将整个侯府掏空!
“馨儿只是一时糊涂,老爷子求你网开一面,就原谅她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了!”聂夫人赶紧给女儿求情,好像这事跟她没关系一样。
慕倩亭也哭诉道,“爷爷,血浓于水,您不能因为这一点过错,就罔顾亲情,不认我们!”
更别说赶出侯府,天下没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