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千夜抬眸，平视着正前方，视线幽冷无波。
殷朝霞缓缓一声道：“这是灵师之间的誓约，希望殿下能公允对待，若是出尔反尔，公然毁约，是为天下灵师所不耻，必遭万方唾弃。”说完这一句，她便提步走出了大殿。
“这下要出大事了……”萧无灵满脸严肃坐在席位上。
萧无焕手中的桃花扇缓缓合上，轻敲手心，魅眼看了看慕九歌和冥千夜，又瞥向殷朝霞离开的方向，“这殷朝霞，就这么自信她能胜了这丫头。”
这是将所有的后路都堵死了，要置九歌于于死地啊！
这丫头也是胆大，这样的誓约都敢应。
“能不自信吗？”萧无灵头痛，“不是我不相信慕姐姐，而是这殷朝霞实在强大，慕姐姐如今应是四阶灵师，十几年到达这个境界，论灵师资质，不算出众。”她面色凝重的摇摇头。
如此资质，算是普通。
萧无灵看向哥哥，小脸紧张得都有点泛青，“你想，要和殷朝霞一战，慕姐姐至少也得到紫尊，这相隔整整三个境界啊，还有两大高阶，怎么可能在三个月时间内，提升至此？”
萧无灵瞟向慕九歌的方向。
就是冥王殿下，也不一定做得到啊！
萧无焕那吊儿郎当的表情也是一凝，看着慕九歌的方向，缓缓一句道：“除非，九歌的灵修天赋能与她的丹道造诣一般，才有绝地翻盘的机会，而且还仅仅只是机会。”
殷朝霞，确实很强！
和寂雪衣，倾落月，墨祈月一个级别的天才人物。
即便他的圣骨没有被废，都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能胜了她。
天域王朝既能将“护国”两字赋在她的身上，这是何等的荣誉，以及对她能力的信任？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奇迹啊。”萧无灵想哭。
既说是奇迹，便是难是难以复制的。
宴会上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加上主客走了，还有冥千夜这一尊杀神坐在那，大家坐立难安，半点心思也无。
皇帝也看出来了，话说一番官面话后便散了席宴。
皇宫外，八匹黑甲覆盖的独角兽整齐列在宫道正前方，拉着后方一架黑色幔帐，满是肃杀气息的车架。
黑色独角兽“呼呼”喷吐气息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清晰，矫健的四肢轻踏地面砖石，发出“哒哒”的声音。
厚重，威仪。
车辕上，刻着属于紫夜王府的标徽。
周围不管是皇族，亲贵，还是灵师大族的车架，都纷纷远远避让。
一身黑衣的仆从至幔帘边，垂首恭敬道：“殿下，王妃说她今日随慕侯一起回刀神侯府，处理完一些事情，明晚必如约至紫夜王府。”
有几秒钟的寂静……
“走。”随后，低低的一个字，从紧拢的黑色幔帐内传出。
八匹独角兽踏起稳重有力的蹄子，拉着车架缓缓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另外一边，果不如所料。
慕九歌刚上马车，迎头就挨了老爷子的爆栗，敲得她是两眼眼冒金星。
“爷爷，你要谋杀亲孙女吗！”慕九歌抱头，一连跺脚，“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敲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