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一阵,沈清寒忽然开口问道:“今天……清贺有对你做什么吗?”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苏挽歌缓缓的出声,“倒没有什么,就是那孩子说的话气到我了”
苏挽歌眼里的光暗了暗,复道:“生活从来不会亏欠谁,也不会优待谁。所以,我们终究会在各自的岁月里独成篇章。我只希望,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如何去做,而是一直生活在往日的阴影里。”
“月满则亏,水满则盈。万事万物,讲究留有空隙;做人做事,讲究留有退路。我不希望,他去逼自己,亦或逼别人”苏挽歌神色有些黯淡,说出来的话也轻飘飘的。
沈清寒有些心疼,帮她拢了拢被子,安慰道:“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有些事,有些人,终究是我们管不了的,你也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苏挽歌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也没地睡啊?你不休息了吗?”
“你是说我可以和你共眠?”沈清寒调笑道。
苏挽歌白了他一眼,推推他,“守着我干嘛?快去休息了,我又不会半夜跑去哪里!”
沈清寒低头想了想,道:“也好,那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苏挽歌笑得可谓憨厚可掬,点了点头,目送沈清寒走出去。
将门轻轻关上,月亮仍旧要死不活的挂在天上,和方才比起来,好像一分寸的位置都没有挪过。
这院中有一颗开得灿烂的杏花树,白天看着倒是像把燃烧的粉色花球,晚上时焉了些,有些柔弱的美。还挺奇怪,青繇这鬼气缭绕的地方竟能生出如此繁盛的花,要不是方才验过一番这棵树,他都要以为这颗杏花树成精了。
挑了一截还算粗壮的枝干,半倚靠在上面,随手捻了一朵娇嫩的花,折下几瓣,放在嘴里嚼了嚼。
抬头看了眼月亮,几阵清凉的夜风路过,卷走几缕花香。闭上眼睛,头靠在身后的枝干上,打算这样过一夜。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还是决定守着她好一些。
闭上眼睛没有多久,一直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
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睛,即使在暗处也流光溢彩。
“你……”沈清寒有些错愕的出声。苏挽歌的轻功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她来了他都没觉察到……?
苏挽歌坐在沈清寒对面的树干上,一只修长的腿垂着,一只踩在坐着的树干上,一头长发刚刚被她解了,此时正如瀑的披散在后面,一张精致的小脸在月光下泛着如玉的光芒。
轻轻一动,下一瞬人已在沈清寒靠着的那条枝干上,整个人俯了下来,两个人的脸刚好对着,几乎要鼻尖挨鼻尖。
调皮的黑发从身后垂下来,刚好盖住了两人现在的动作。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真走”苏挽歌好闻的气息喷撒在沈清寒的脸上。
沈清寒什么性子?典型的固执,心口不一,随心所欲,说到做到,还特别喜欢默默奉献。
他先前说了要守着她,打定了的主意怎么可能轻易改变,能答应她心里肯定是有另一番打算的。
沈清寒主动向上抬起脸,正正的亲在苏挽歌的还欲说话的唇上。
方才枕在脑后的手抽了出来,环上苏挽歌的细腰,另一只手扶上她的后脑勺,轻轻往下一压,加深了这个吻。
几番辗转反侧,两人才分开了些,睫毛挨着睫毛,略微紊乱的气息暧昧分不清是谁的。
忽然重心一空,苏挽歌整个人被抱着飞下了那颗杏花树,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苏挽歌下意识的抱紧沈清寒几分,眼睛也随着惯性闭起来。耳边只有沈清寒稳健有力的心跳声,莫名的带来安全感。
苏挽歌睁开一只眼,轻轻的推了推沈清寒,笑骂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掉下来了”
沈清寒难得调皮的一笑,“没事,要是真摔下来,为夫肯定是你的肉垫子”
“清寒哥哥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当真是世风日下啊”苏挽歌一边一本正经的调戏沈清寒,一边啧啧叹道。
沈清寒凑近了些,温湿的气息喷撒在她的耳梢,“要脸干嘛?有娘子不就好了”
苏挽歌笑着推开他的脸,“好了好了,放我下来,早点休息了,不用守着我了,真没事”
“嗯,也好”说着,便抱着苏挽歌走向寝殿。
苏挽歌又推了推他,“真不用抱着我了,这腿又没断,可以走路的”
“嘘,不讲话,要吵到别人了”沈清寒哄孩子似的轻轻说道。
苏挽歌:……
这附近有人吗……?吵到鬼还差不多。
将苏挽歌放在床上,沈清寒才心满意足的走向门口。
苏挽歌还以为他是要关门走人,谁知道他竟从里面捎了门。
苏挽歌:……
这是要做什么?
“师……兄?”苏挽歌微微疑惑的挑眉。
沈清寒回过身来,一脸淡定,“不是要睡觉吗?”
苏挽歌却不淡定了,“可……这里只有一张床啊?”
沈清寒来到床边站定,也解开了自己一头柔顺墨黑的长发,“嗯,有什么问题吗?”
苏挽歌心道:有什么问题?这有很大的问题啊!!!
沈清寒猝不及防的又来了一句,“上次不是睡过一次了吗?”
苏挽歌一脸突然涨红,结结巴巴道:“上……次?你怎么会……记得?你不……是醉了吗?”
沈清寒俯下身来,捏了捏她白嫩的脸,“原来是真的啊”
苏挽歌忽然心如死灰。
敢情沈清寒炸她呢……
平躺在苏挽歌身边,自觉的拉了一角被子盖在身上。“没事,我不担心你贪图为夫的美色而半夜侵犯为夫”
苏挽歌心如死灰的心麻木的疼了一下。
沈清寒真是越来越……放荡了。
“谁贪图你的美色”苏挽歌白了他一眼,拉过另一半被子躺了下去。
沈清寒嘴角忍不住溢出笑意,抬手轻轻一挥,那盏亮着的灯瞬间灭了,整个房间黑了下来。
苏挽歌倒是没心没肺,方才还气鼓鼓的,才不一会功夫,竟睡着了,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清寒就不一样了,越躺越燥热,心率不停的加快。
呼出一口气,念了几百遍静心决,心率才慢慢的平缓下来。
却还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微微侧过身,把苏挽歌捞进自己的怀里,闻着她特有的气味,那空落感才被填满了。
沈清寒心满意足的心道:这样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