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还在看着长孙烈,她亲眼所见,长孙烈说起“发簪”,目光是看向凤惜霜的。
二人目光交汇,好像心照不宣一样。
可王爷说话的人明明是她,慕容雪捏紧拳头,是她小瞧了凤惜霜,竟以为凤惜霜同九王爷已经是过去式了。
长孙烈那个眼神,慕容雪是真真害怕了,就好像掺杂了很多感情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橘子酸,吃颗果子糖吧。”
凤惜霜低头放下橘子皮,余下的不再去碰。
坐在凤惜霜旁边的女子,悄悄递了颗糖给她。
凤惜霜含笑道谢,见她文文静静,简单的月牙白长衫,领口处一朵淡蓝色的小花,简单的云髻,插着一枚玉钗,并无任何纹络。
后者礼貌性回以一笑,模样长得秀丽端庄,也并非惊艳之相,仅仅让人看的舒服。
东亭上,凤惜霜同那女子交谈,才知道她年长了对方两岁,是太尉家的二女儿,姨娘所生,乃庶出,地位不高。
不过对方聪慧,懂得审时度势,在嫡女面前,一贯听从,对方性子本就温和,待她也是不错的。
凤惜霜想着,这京城里的嫡庶,能够像太尉家这般和谐相处的,还真是不多。
她对凤清清自认问心无愧,可凤清清自打进入四皇子府,总是想着如何伤害她,当真是天差地别。
“小女名唤尉迟怜,你唤我怜儿便是。”
“惹人怜惜的怜,还真是人如其名。”凤惜霜夸赞道。
“大家都这么说,姐姐就不必介绍自己了,京城闺门的小姐们,哪一个不知晓姐姐是凤家的大小姐。”尉迟怜可不是吹捧,而是由衷的羡慕。
宴席结束,凤惜霜和尉迟怜告别,从后院正要去上马车,人便被拉扯到了另外一个马车内,“跟本王走!”
“九王爷此举,可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凤惜霜拒绝长孙烈亲近,但当目光看向他那发簪时,气势瞬间降低了好几个度。
“为何不吃那樱桃酪乳?”
长孙烈并没有把凤惜霜的抗拒看在眼中,询问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
“不想吃!”
凤惜霜神色有些恹恹,方才在宴席上,同她像个陌生人,同慕容家的小姐坐的距离如此之近,现在又来问她吃不吃樱桃酪乳,有什么意思!
她自顾自的生着闷气,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你啊,胡思乱想些什么,本王不是给你留口信了吗?”
凤惜霜那点小心思,他知晓的通透。
凤惜霜哼了哼,皱眉刚要说话。长孙烈已经率先发现她头上的牡丹花簪,“簪子呢?”
“没带,丢府上了。”
“为何应约?”
“慕容小姐相邀,臣女这身份,不去恐怕不妥。”她是凤家军主帅的女儿,爹爹手握重兵,她不去只怕会招来非议。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另外一个......
“咳咳。”正想着,长孙烈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淤血呕出,面目格外苍白。
凤惜霜把脉,脱口而出,“可是旧疾复发了?”
不对,寒疾会把人冻死,可不会吐血,凤惜霜直接扒开了长孙烈的衣裳。
男人胸襟敞开,胸前一道剑伤横贯胸口,如此严重的伤口,却只是拿棉布简单包扎了一番。
身负重伤,还要来参加宴席,凤惜霜不知,该说九王爷心大,还是慕容雪对他太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