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王爷同着凤府这两日却安静的有些过分,同朝堂上风云涌动的变局以及京城里议论纷纷的言谈有些不登对。
长孙迟是同着凤清清欢愉了一夜,隔日一整天都没有醒过来,第二日皇后身边的嬷嬷亲自带人将着他从皇城的小门抬进了重华宫。
长孙迟还在做着美梦,便被一巴掌给扇醒了过来,睁眼间,只瞧见皇后那张黑脸,高傲地仰着头,手中抚摸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那副场面,令着长孙迟有些恐惧。
他从小便是敬畏他母后的,母后是整个皇宫里,手段最为犀利的女人。
所行手段,他这个做皇子的远不如他的母后。
“尉迟家一事,该提上日程了。”秋后,不过是一个月的功夫,那太尉家的庶女便要嫁入他府上给他做侧妃。
还有凤云锦,最近倒是没作妖,知道不能招惹凤惜霜,每日里乖巧的绣嫁妆。
长孙迟忍不住站了起来,面色凝重,双颊泛红。
结果被皇后一句话,又给跪了下来。
“本宫让你跪着,是让你好好反省。”
践行宫宴一事,本就是皇后心上的坎,那日,原本以为凤惜霜会顺利嫁给西云国太子,她也好少了那个麻烦。
却是不曾想凤惜霜会拒绝她,而长孙烈会在那时候跳出来,说要娶了凤惜霜。
二人藏匿的太过于完美了一些,竟没有让她再抓到把柄。
皇上虽迫于无奈,答应了二人的婚事。
但凤惜霜如今仍未嫁过去,便证明着,此事还有转机。
“儿臣明白,母后一切都是为了儿臣。”父皇迟迟不立太子。他作为皇后唯一的皇子,前朝素来有立皇后嫡子为太子的事例。
父皇那么多子嗣,但在长孙迟看来,没有一个人可以比得过他的。
他不知对方还有哪里不满意,他心心念念的太子之位,总是不愿意许给他。
“这个位置终归是属于你的,只要你答应母后,别再让他们抓到把柄便是。”
那二人狡猾的很,还有老六长孙嵩,也狡猾的很。
她如今再想下手,便成为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并非皇后她不敢出手。
“母后说的是,儿臣但听母后的安排。”长孙迟连声附和。
皇后手中的那只兔子,不知何时已经断了气,血液从兔子的脖颈处流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毛,被皇后丢在一侧。
有宫人跪在皇后一旁,面不改色地将着兔子的尸体带了下去,又有人匍匐着身子上前,取出绣帕将着地上的血擦拭干净。
“它不乖,就要死。想必它,也不会怨恨本宫的。”
不过就一畜生,皇后处置宫人的手段更是雷厉风行,这些年中,长孙迟并未少见。
幸而他是她的皇子,她待他并不算苛刻,几近宠溺也不为过。
“儿臣明白了,儿臣这就下去部署。”
“去吧,别让他又抓住了把柄。”她以为他们在暗处,长孙烈在明处,不曾想此人比她要高深的太多。
皇后一直都觉得九皇帝并非如同表面上那般,是个好对付的人儿。如今却觉得,比她先前猜想的还要可怕。
她不能够再坐以待毙了,即便是再冒险的事情,也要坐下去。
一旦天子之位被他人代替了,她这个皇后,日后是做的太后还是太妃,还是死于非命。
她的荣华富贵,又怎能如此草率地断送,皇后是怎样不甘心的一个人物,怎可能甘心接受天命。
“服侍本宫梳妆,本宫要前往万嘉宫一趟。”
“是,娘娘。”宫女们三三两两靠近,有条有理地准备着物件,为皇后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