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不如你先去歇会儿,喝点粥,这儿让我来守着?你一宿没睡,身子怎么吃得消?”
“是啊,汤圆和寻姑娘我和茴香在照顾,公子先去歇会儿吧,让荣妈妈熬点鸡汤补补身子,寻姑娘醒来后,公子才能够有力气陪着。”
蒋勋在一旁抱着汤圆,轻声的劝说道。
自家这个公子啊,以前若是性格孤寂,喜静,不擅长和人接触,性子也是冷冷的,可是自从遇见了寻姑娘母子二人,一切都变了。
是真的变了,他虽然不说,可是看在眼里。
少爷从一个冷冷冰冰,不善言语的人,变成了会关心人,会陪伴人,会主动和人说话的温润少年。
他很高兴,公子的改变,也一直认为.......公子对寻姑娘也只是亲情,可是昨晚那惊悚一吻,蒋勋震惊不已,倒不是自己故意偷看,只是廷加后面温泉池有动静,他过来查看情况,就看到那一幕。
这让他震惊,同时也有些不解。
最后,他什么也没做,默默地选择避开。
没想到不一会儿,就看到公子火急火燎的抱着人进来,而他怀中的寻姑娘已经晕厥过去。
公子是真的爱上寻姑娘了?
这个想法让蒋勋皱了皱眉头,虽然他觉得寻姑娘挺好的,汤圆也那么可爱,若是公子不介意,可是皇陵出事,四大副将也逐渐开始寻主靠拢,而公子也决定回去了,他们.......
哎,希望他们能处理好吧,他也只能干着急操心。
“不用,你们都下去吧,我陪着她。”
“可是公子,你什么都没吃,水也不喝,这身子怎么受得了?”陈阿婆当即劝道,满脸担忧。
“嗷嗷嗷——”
倏地,怀中的汤圆突然哭了起来。
“这,这怎么了,突然就哭起来了,也没尿裤子,刚吃了米粥啊.......”
蒋勋怀中的汤圆突然哭起来,一旁的陈阿婆连忙上前去抱,却看着汤圆不断的抬起屁股往床上睡着的寻觅扑过去,陈阿婆见此顿时红了眼睛。
“汤圆真是聪明,知道关心他娘呢。”
“把汤圆给我,我守着觅儿,等会你把饭菜端过来就好。”
好一会儿,温烬寒突然开口道。
陈阿婆一愣,继而还是担忧:“公子.......”
“茴香,把汤圆留下吧,也许寻姑娘听见汤圆的声音就醒了呢?”蒋勋伸手拍了拍陈阿婆的肩膀,劝说道,继而看向温烬寒:“公子,身子要紧,寻姑娘醒了你若是倒下了,她肯定会担心。”
温烬寒听见寻觅会担心自己,身子一僵,继而点点头。
是啊,她那么善良的人,每次都是把自己以自己姐姐的角度关心着自己,他怎么忍心让她为了自己担心。
见温烬寒点头了,蒋勋悬着的心也略微放下,当即点点头,对着陈阿婆摇摇头,示意她跟着自己出去。
陈阿婆叹口气,眼中还是满满的担心,不过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跟着蒋勋出去了。
关上房门,陈阿婆叹了一口气:“你说,公子是不是.......”
“你也看出来了啊?”蒋勋摇摇头。
陈阿婆一愣,继而皱起眉头:“难道你早就发现了?怎么没阻止?!”
蒋勋被陈阿婆质问,顿时身子一僵,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以前没发现,也是最近,公子对寻姑娘的关心有点过了,称呼上也变得亲切不少。”
陈阿婆一听,眉头紧皱:“寻姑娘是个好姑娘,汤圆也聪明可爱,很喜人,能喜欢她倒也不意外,只是咱们公子的情况.......他们注定是不可能的,即便是现在公子的身份,若是他一直久居深山还好,可是现在显然是不可能了!”
陈阿婆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如今的形式,她怎么看不清?穆青都出现了,玄武之后,这可是要回盛京城的架势。
公子的一路坎坎坷坷,使命太重,他忍辱负重,走出这一步,弓在玄上,不得不发。
蒋勋点点头,叹口气:“所以,公子这边,看样子有些为情所困,不如等寻姑娘醒了,劝一下她?可以看出,她心境比公子成熟很多,况且,她也一直如同长姐一般照顾公子,显然是没有那个意思,况且还有汤圆的存在,以后的公子前途无量,别人是不会答应他娶一个有了孩子的妇人为妻,顶多是一个小妾,那样骄傲的女子,怎么会去当小妾,所以.......”
“你说的对,寻姑娘肯定会理解,先等等吧。”陈阿婆连连点头,虽然觉得有些残忍,毕竟公子那么多年从未如此喜欢一个姑娘,这个姑娘还是如此优秀的好女子,可是他们不得不为了将来打算、
.......
烛台上的拙火烧的噼里啪啦,微风袭来,吹动着火苗摇曳不定,屋子里面有些灰暗,窗外没有阳光,乌云密布,像是要下雨了,窗台上的紫薇花从昨日盛开的无比灿烂,到现在全部枯萎打嫣,仿佛映照了温烬寒此时的心情一般。
怀中的汤圆还在哭,温烬寒没办法,就只能把汤圆放在床上,挨着寻觅。
果然,小汤圆不哭了,伸手去扯寻觅的手指,一会儿又笨拙的爬到寻觅耳边哼哼唧唧,一咧嘴,晶莹剔透的口水就滴落下来,滴落在寻觅的手背上,没人看到,那手指微微动了动,然而却没有半分醒来的迹象。
“觅儿,你怎么了?别害怕,不管你经历了什么都不要害怕,你有我,有汤圆,如果你愿意......我.......”说到这儿,温烬寒顿住,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年前,那个闷热的傍晚......
他独自坐在凉亭歇凉,突然一声响动惊动了他,还没等他出声询问,他体内的寒毒就开始发作,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根本招架不住,他挣扎着倒在地上,却是没有力气喊人,也没有力气动弹了几分。
然后他就听见一个女子轻微的惊呼声,紧接着就听见一阵响动,他知道,石桌上的茶壶被那人掀翻在地了。
她,似乎很痛苦。
一声娇咛从她嘴边溢出,听的温烬寒心都麻了。
他从未接触过什么女子,自己的脾气不好,即便是十岁前,双眸没有失明的那些岁月,也是跟着祖父在战场上生活,眼睛看不见后,在温家住了三年,那些人都对他躲闪不及,给送饭伺候他的人都是小厮,多半都是蒋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