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真是……”李田花气的不轻,可是却不敢再说话。
怎么说都是别人家的牛,再来这个宋大海可是石屏村出了名的混混,万一得罪了这混子,可不是好结果,宋大海这个混子可是睚眦必报的人。
到时候肯定会少不了找他们的麻烦,跟这种混子逞能,一点好处都捞不到。
身后的高老姑还有郝氏基本上也是这般想,真是个出声,生怕惹了宋大海不高兴,到时候他不让她们坐牛车了。
宋大海憋嘴,十分殷勤的靠到了寻觅旁边,连声笑道:“这位妹子,是不是要去镇上,我这里有牛车,正好顺路,不收车钱,快先上来吧。”
此话一出,身后的众人愣了愣,李田花三个妇人当即就涌了过来。
争先恐后的说道:“真的不收车钱?哎呦,大海可真懂事,知道俺们几个婆子腿脚不麻利。”
“去去去,谁说不收车钱了?俺说这位妹子不收,你们要坐牛车,三文钱一个铜板都不能少,爱坐不坐!”
宋大海瞪着一双狭小的眼睛,碎了一口。
李田花和郝氏见宋大海翻脸比翻书还快,当即砸了咂嘴,不悦道:“哎呦,这是在美人面前献殷勤呢。大海啊,你可擦亮眼睛,这个是霍家的儿媳妇。”
“你说啥呢,人家寻丫头现在不是霍家的媳妇!”高老姑不悦的在身后提醒道。
李田花连连点头,知道自己说漏了嘴,看一看寻觅,见她面面色如常,没有生气的征兆,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这人家刚答应教自己做丸子,等一会儿被自己得罪了,那可得不偿失,讪讪笑道:“瞧我这张嘴,呸呸,该打。俺是说寻丫头可是有相公的人,人家相公可是大房子里头的公子哥,你要挖墙角也要想想有没有这个本事呀。”
“臭婆子,不会说话就跟老子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宋大海被她数落的一文不值,脸上有些挂不住,看上寻觅的表情也有些嫌弃,他低声嘀咕道,“是霍家傻儿子的媳妇?”
寻觅黝黑的眸子微微一眯,直射宋大海,那清冷的目光中倒是让宋大海下意识的别开头,心道这女人的眼神还真够冷的。
这丫头够辣呀,他喜欢。
以前也不是没有见过寻觅,可是每次她这丫头都灰头土脸的,他两次经过霍家,她看到他就躲躲闪闪,至今为止他都没有看清楚她的脸,没想到还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还请这位兄弟嘴上留情,我现在已经不是霍家的媳妇,也从来不是霍家的媳妇。我对霍庭之不过是姐弟之情,并没有别的心思,还请兄弟斟酌了再说。”寻觅的声音冷清带着一股子尖锐味道。
一旁的刘四郎和刘五郎连忙打圆场,特别是刘五郎,他方才也没有认出这女子是寻觅,只是惊鸿一督之间觉得这女子煞是好看,因为他要到私塾去上学,也就是休沐的时候才回来,也曾听说过霍家人给傻儿子买了一个媳妇儿的传言。
他当时也觉得,霍家人这般做有些欠妥,毕竟这男欢女爱就是要双方都愿意才行,可是霍庭之是一个傻子,霍大娘这般想着给他找一个能照顾他的人也情之合理。
后来他专心读书,也没有听这些人说这些八卦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能碰到当事人,而且这女子不卑不亢,神情自然,言语中带着一丝锐利,倒是恰到好处的让人不要出言不逊。
下意识的,如同一种欣赏别人的目光看向了寻觅。
寻觅不是没有注意到刘五郎探究的目光,不过并不在意,她不管原主如何,反正在石屏村的人也不怎么了解原主,不用担心被谁戳破,也不用担心惹人怀疑,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别人甭想再踩在她头上欺负她。
“宋兄弟,你是不知道,寻妹子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而且霍家那庭之还小,当初也是霍大娘买了寻妹子来照顾他,两人也就是霍大娘口中的夫妻,并没有成亲,所以算不得夫妻。”刘四郎笑着解释道。
宋大海原本也不太在意,加上刚才寻觅那冰冷的目光,现在又是语中带刺儿的怼自己,宋大海觉得稀奇无比。在石屏村横着走惯了,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没想到这个纤细柔弱的美娘子,竟然如此泼辣的脾气,让他觉得倍感新鲜,心中猛然升起了一股怪异的感觉,让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寻觅看。
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下意识的就想讨好着面前这个女子。
“瞧我这嘴碎的,该打该打,寻妹子可别生气,俺就是有啥说啥,惹您生气了给你赔个不是。”
宋大海嬉皮笑脸的对着寻觅道歉。
寻觅眉心微微拧紧,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再说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她抿了抿嘴不好再说什么。
身后的几个妇人都是过来人,眼睛毒辣的很,见宋大海那殷勤的样子,几个妇人都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这宋大海每次都在村里面沾花惹柳的,哪位姑娘长得好看,就会说几句调戏调戏,这寻觅长得可跟天仙儿似的,难怪霍氏如此抠门,当初看了寻觅那张脸后,咬了咬牙掏了10两银子把人给买了下来,这张脸可就是排面,想来这宋大海怕是老毛病又犯了。
见寻觅不生气了,宋大海心里很高兴,大手一挥,便道:“那把米酒再提十坛过来吧,今天爷心里高兴,你们几个就不收车钱了,赶紧上车吧。”
此话一出众人脸上一喜,李田花她们迫不及待的想要上牛车,却被大海一手挡住,大海一脸殷勤的看着寻觅:“寻妹子,赶紧上车吧,坐前面一点,不颠簸。”
这边刘四郎面上一喜,当即就要提着坛子过去。
结果被五郎拦住了。
“五弟,你拦着我做啥?”
刘五郎面色有些严肃,眉头紧皱:“四哥,要么咱们听寻妹子说的,先开一坛酒尝尝,若真如她所说,这酒是酸的,咱们运到镇上也卖不掉呀,到时候还惹了楼掌柜不高兴,就得不偿失了。”
刘四郎一听,皱紧眉头,下意识得说道:“哪里有什么问题啊,俺们上次坐的时候也是这么操作的,一点问题都没有,那酒量的甘甜可口,当时酒楼掌柜二话不说,30文钱一坛,30坛酒都给收了。”
他觉得,一定是掌柜喜欢他们家酿的米酒,这次多做一些送过去,赶在年前挣点银子,也好过一个红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