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脸色阴沉的看着那李尚书,冷冷一笑:“公主金枝玉叶,怎么能够承受远嫁去塞北生活的日子!”
李尚书见穆青小小年纪,竟然还跟自己贫嘴,当即不悦的督了他一眼。
这个镇国侯的小公爷,最近可是风光的很,他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没想到朝堂之上,竟然和自己当众叫板,李尚书气的吹胡子瞪眼。
“小侯爷,你这话说的,公主金枝玉叶,可也可以让皇上认两个义女,往常也不是没有如此做过......”
李尚书说完,注意到皇帝的脸色,连忙低头,剩余的话咽了下去。
可是在场的人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懂,个个心思各异,这事儿的确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
毕竟历代皇帝都有和亲议和之说,这公主又不是那么多的,况且也不是每次和亲的公主都是真正的金枝玉叶,只要长得好看,认为义女便可。
反正塞外匈奴们,就是喜欢美人儿,高贵不高贵他们从来不在乎,只要和亲给足够的银两,粮草即可。
此时被李尚书提出来,他们都觉得这是一个好提议,可是也跟穆青的话也有道理,议和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毕竟他们现在国库空亏,根本拿不出议和的粮草。
“皇上是九五之尊,即便是要认作义女也要琴棋书画的才女,小门小户难当大任,李尚书家中可是有个千金李柔姑娘,听闻才气逼人,长相貌美,去年便已及笄,本官倒是觉得,最为合适。”
穆青却勾唇一笑,格外认真的说道。
众人一片哗然,李尚书顿时一张老脸气的发抖,他怒不可赦的瞪着穆青道:“你,你休要胡说,我,我家柔儿早已有了婚约,怎么可以当皇上义女!”
“公主的身份如何尊荣,难道说李尚书觉得公主的身份配不上你家的李小姐?还是说,皇上收她为义女,是贬低她了!”
这句话很有内涵,也很有讲究,那就是为了挑拨起李尚书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
果然,在上座上不声不响的皇上,已经脸色沉冷了。
李尚书连滚带爬的爬出去,一个劲的皇上面前磕头:“皇上赎罪,微臣绝非有瞧不上公主之位的意思,只是小女身子单薄,况且早已订了亲事,自然不能当义女的和亲人选......”
那恳求的可怜模样,不断的磕头,一副忠心不二的神情让众人都不敢说话。
“哦?你家小姐竟然有了婚约,不知是谁?”
“这......这......”李尚书吞吞吐吐,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瞬间滚落下来。
齐帝冷冷的督了他一眼,顿时李尚书的老脸瞬间煞白,再也不敢说什么。
这样的眼神和神色,齐帝是个极其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老狐狸,越发的无法无天,他原本没打算想到这一出,虽然这两年也有送过去一个和亲的公主,虽然是义女,可是一旦被认为公主,那尊荣可是无人能比的,和亲一个名义上的义女,也能够太平两三年,虽然大齐国这些年已经很强盛了,不需要和亲了,可是两年前,温烬寒被他急切召回宫,为的就是利用四大世家的力量,没想到温烬寒怎么都不肯交出温玉,还逼迫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人,把柔妃的棺椁葬入皇陵,不然就把当年他所做之事给指出来。
想到温烬寒,齐帝整张脸垮下来,格外不悦。
现在他被丢去了边关,两年的时间成了威风凛凛的将军,原本以为他是将帅之才,若是能够保护大齐的边疆,即便是当初的不喜也可以既往不咎,到时候再交出四大世家的势力,他会考虑让他恢复他的真实身份。
可惜,他不识悟,每次都要跟自己作对,这一次把他留在边关,打了败仗,还要自己给他擦屁股!当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越是想,越是气愤,他一挥龙袍,长袖把桌案上的所有东西都推翻在地,顿时瓷器破碎的声音袭来,哐当一片,一片狼藉。
“若是大家没有好计策,那就每年每户都选一个女子给匈奴的可汗选妃和亲!没有女儿的人家,就从旁支里面选!”
此话一出,下面的大臣们纷纷面露难色,皆是眼神怨恨的瞪着李尚书。
都是这个老匹夫出的好主意,什么和亲,议和不就好了,让他们舍弃宝贝女儿去和亲,跟匈奴国哪些心狠手辣的汉子,这不就相当于把自己的闺女送去送死吗?
虽然是选举,不一定就轮到自己,可是万一呢?
李尚书如坐针毡,这一场下来,他顿时成为了众矢之地,很多人都对他不满,甚至有人打定主意就让他家的李柔去当这个和亲的人选。
“微臣们觉得,李尚书的嫡女李柔小姐可是才艺双绝,貌美无比,既然尚书大人说不出订亲的人是谁,那就让李小姐去和亲,尚书大人这么多年,家里的宅院良田不少,想必这嫁妆也能出不少,正好能够补上这次和亲的银钱。”
突然,人群中突然出现这样一段话,众人哗然,当即窸窸窣窣的开始讨论,竟然好多人都赞同这样的办法。
“你们胡说,胡说!本官的女儿已经订亲,断然没有再当和和亲的人选。”
李尚书彻底慌了,看着这些人虎视眈眈,恨不得把自己的宝贝女儿丢入狼口的模样!
他是真的恨极了,恨极了!
户部侍郎看着李尚书那落魄的模样,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他斟酌了一下,继而漫步走出来,恭敬的在齐帝面前答道:“皇上和亲只是短时间的太平,况且我大齐女子貌美天仙多数柔弱,不能因为匈奴国这次进军大胜就送女子过去,即便是认作的义女,名义上也是公主,不该如此作践才是。”
“对对对,皇上还请三思啊,和亲并非良策.......”李尚书连滚带爬,如同一条落魄的野狗,他努力抓住这一根救命草,头如捣蒜的回答道。
齐帝眸光看向了户部侍郎,李潇然,明锐的双眸中带着深意的。
户部侍郎背打的笔直,面上依旧是方才担忧道气愤填膺的神情,似乎真的如他所说,格外气愤匈奴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