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了御书房,按理说这儿女眷是不能来的,可是这次寻觅却很特殊的被召见在这儿,可见事出反常必有妖。
乘着那张德全进去通报的空挡,温烬寒侧眸看向寻觅,轻声道:“若是皇上提出什么你不喜的要求,你不愿意答应就拒了便是,切莫委屈了自己。”
寻觅一听,赫然抬头。
顿时对上了那双深邃的黑眸,里面满满的认真,好似在告诉寻觅,他没有说假,也是很认真的说的。
寻觅心中一暖,这个人,即便是把她无情的忘记的一干二净,此时却也护着她说出这些话来。
“可是,他是皇上,他下令就是圣旨,我能违背吗?”
“圣旨又如何?不是他的,一分都别想,况且,虽然你已经嫁给我,可是我的户籍上并未入你的名字,所以,你也不算大齐人,只要用这个做借口搪塞过去就好。”
“将军就不怕,皇上给你穿小鞋?”寻觅乐了,眉眼一笑,那双澄亮的眸子明亮的惊人,嘴角的梨涡若影若现,这笑容,带着调侃的味道,透着古灵精怪,让温烬寒不由自主的深了深眼眸。
“兵权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况且,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我这将军当的岂不是太憋屈了?”
温烬寒冷冷一笑,看向御书房里面出来的张德全,收敛了神色。
寻觅见到张德全出来了,当即也收敛了神色。
张德全很是热情的让二位进去:“将军,将军夫人,皇上在里面呢,快些进去吧。”
御书房中,大齐帝一直含笑着看着两人,先是象征性的嘘寒问暖了一阵子,继而看时间差不多了,他眸光直接越过温烬寒看向寻觅。
“烬寒的母亲过世的比较早.......朕,朕能看到他娶妻甚是欣慰,能够有清河郡主这样的贤惠妻子帮衬,一定会将将军府的后院打理的井井有条。”大齐帝看着寻觅,心中有感而发的感叹。
“陛下秒赞了,寻觅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能够帮助到将军是寻觅的福气。”
寻觅脸上谦卑着说着,脸上笑容得体,有问有答,表现的很温和,可是却没有大齐帝那般热情。
大齐帝见她竟然都不动声色,犀利的眸光中闪过什么,不过转眼即逝,“咳咳咳,今日,朕一来是想看看你们小两口,二来就是......”
他有些不好说,毕竟对他而言,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一直以来都是别人亲自来巴结自己,询问自己想做什么,而非,他如此笑眼盈盈的巴结他们,心中有些不爽,可是一想到自己炼丹阁还需要大批银两,匈奴国又是虎视眈眈的逼他们早些交粮草,迫不得已,他一国之君只好向寻觅这个农妇好言相谈。
寻觅静静的等着大齐帝接着往下说,并没有插嘴,就因为他如此不识相,大齐帝脸色越发沉了下来,心中更是窝火,觉得这个女子简直是太笨了,竟然如此蠢笨看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温烬寒的目光闪了闪,他和神秘自然都看懂了,可是这个时候宁愿装傻子,可是他们两人都低估了大齐帝的决心和厚颜无耻,为了炼丹阁能如常进行,为了填充好国库,即便是一国之君,也拉下了面子。
“你本是清河郡主,现如今又是烬寒的夫人,以后便是一家人……”
“皇上这句话让臣等惶恐,微臣乃一介武夫,现在又是一个卸去了镇国将军头衔的不用将军,实在是不敢当个陛下称之为一家人。”
这话说的极其精妙,把君臣的位置分的清清楚楚,让大齐帝一噎,顿时有一种都是哽咽在喉,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都是大齐国的子民,本就是一家,如今又是清河郡主算是朕的半个女儿……朕也不想拐弯抹角了,现如今大齐国遇见了旱灾,国库空亏,再加上温将军这一战败了,折损的粮草和银两,这是一个巨大的数目,听闻清河郡主在清水镇一带开了个药厂,还开了一些胭脂铺……”
“陛下是要买药丸还是买胭脂?!”
然而大齐帝的话音一落,寻觅就浅笑着询问了一声,不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若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喜欢清河店里的胭脂,说一声,清河也好派人送过来给娘娘没用。”
意思就是说自己像给他讨东西的,可是自己讨的可不是这些胭脂。
一旁的张德全看见皇上越发黑沉的脸,心里也跟着着急,皇上这样不行啊,这样怎么开口要银子?不过,说来也对,皇上乃九五之尊,从来都不是这般低声下气向别人讨东西的,这件事情让皇上亲口开口,有损皇上的威严。
念及此张德全笑着走过来,笑着说道:“清河郡主,也算是大齐国的郡主了,这次国难当头,匈奴国虎视眈眈,等着大齐国交上粮草,还有银两,皇上的意思是,郡主也应该为国分忧,为皇上分忧……”
“张公公说的极是,清河今天进宫也是想问皇上分忧的。”
寻觅却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有此意。
大齐帝闻言面上一喜:“就知道清河是好孩子……”
谁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寻觅就笑着开口,“皇上是要分利息还?还是分田地还?”
“什么田地利息?”大齐帝一脸懵逼,剑眉紧皱,一年不解的看着寻觅。
“啊?难道皇上不是要跟臣媳谈生意的吗?”寻觅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大齐帝的脸色如同滴墨一般越发的黑沉,他冷眼督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温烬寒,又对着张德全使了一下眼色。
张德全心中苦不堪言,有些后悔自己开口了,现在夹在中间,若是不能善终,很有可能皇上会因此牵连自己,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自己的身上,这简直就是祸从口出,引祸上身呀。
可此时此刻也不敢撩杆子走人,他可没这个胆儿。
“瞧将军夫人说的,既然已经是清河郡主国难当头,也应当尽微薄之力,在清水镇一带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清河郡主可是当地的富户,若是郡主人手里松一些,漏一点银子出来,把这国难给解决了,便是美事一桩。”
张德全满脸推笑,直截了当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