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毒发而亡就说!”寻觅突然卡住荣妈妈的喉咙,幽黑的双眸发出冰冷的寒芒。
荣妈妈什么时候见到这样锋利的目光,当即就吓尿了,一个劲儿的点头,颤抖不已的说道:“俺、俺说,俺说,你别,别……”
“赶紧说!”寻觅声音冰冷,她已经没有多少耐心。
“老夫人昨夜没回来,她说会去十里坡暂避几日,那个坟墓就在清水镇西郊,具体位置俺也不知道。”
荣妈妈的话还没有说完,寻觅的身影已经跨出了院门。
“解、解药……”
“不过是清热解毒的丹药而已,放心吧,不会死!”
寻觅清冷的声音响起,身影却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这边,刘五郎惦记着昨日寻觅的脸色不太好,早就在村口的岔路上等着,没想到等来的是寻觅行色匆匆的身影。
“寻妹子,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
刘五郎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此时此刻寻觅焦急万分,连打招呼的话都不说了,焦急的说道:“五哥,你帮忙找几个汉子,力气大一点的,再帮我去大路上拦一辆马车,最好让他们带上家伙,铁楸,还有锄头都可以,我要去清水镇西郊外!越快越好!”
寻觅声音有些打颤,双腿更是发软,浑身也止不住的发抖。
她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捏了几下,疼痛感袭来,她清澈的眸子里蓄满了泪花,潋滟的如同清水清洗过一般。
透着一股子轻灵的美,更让人从心底里充满怜惜。
“寻妹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哭过了?”
见到这样的寻觅,刘五郎心赫然一紧,随机抽痛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心情,可就是看不得面前这个女子,无助彷徨伤心的样子。
寻觅摇摇头,焦急的催促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麻烦你一定要帮忙。”
说着她就把身上仅有的银子掏出来,就往五郎的手里塞,五郎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银子退回去。
“五哥,我……”
哐当哐当哐当——
倏地,一阵铜锣声响起,两人皆是一愣,寻觅泪眼婆娑的看了过去,便见一群几个差役骑着马竟然就奔了过来,手里拿着铜锣,嘴里嚷嚷着。
“清水镇十里坡一带发生的可怕疫情,大人下令封村,身上长水泡的人马上带走,大槐树下集合!!”
接着又睡一阵铜锣响,那衙役也扯着嗓子在喊了一遍。
五郎和寻觅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的看到了震惊。
不过寻觅好歹心里有准备,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五郎那样脸色一下子变白了。
侧目看见寻觅脸色也不太好看,以为她被吓倒了,连忙轻声劝道:“你先别急,我去问一下衙役到底怎么回事。”
说着刘五郎把银子推给寻觅,然后往衙役那边走去。
村子里面很快被这声音吸引出来,很多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纷纷从屋里跑出来看热闹。
寻觅目光闪了闪,见那些衙役开始封路,脸色突变,连忙退了回去。
她先是回了自己的屋里,霍家院子依旧大门紧闭,霍氏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此时也管不了这么多,连忙进屋塞了一些干粮和水,快步从一条小路出了村子,走到大路上,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路边。
而不远处有一个汉子在隐蔽的地方小便,马车后面拖的全是粮食,显然是要运到别的地方贩卖的。
寻觅连忙上了马车,她身形娇小,整个人窝在马车上并不显眼。
所以一直到马车缓缓行驶,驾车的汉子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寻觅心里急得要死,坐马车去的方向是清水镇的,这让寻觅庆幸了不少。
好不容易进了清水镇,镇门并没有封闭,据说是清水镇方圆十里都有人被感染,所以清水镇4周都被封闭起来。
寻觅找了个空挡下了马车,此时的清水镇已经乱套了,好多人都开始疯抢东西,甚至有人还大打出手,寻觅看到这里,连忙掏出随身携带的黑布,把绝美的脸蛋给蒙了起来。
她身上本身就是一件素衣,再加上身材娇小,比较灵活,所以她混入人群混乱中,成功的出了西边的镇门,沿着记忆往西郊的坟地而去。
手中的拳头不由自主的握紧,额头冒出了冷汗,可她顾不得去擦。
寒风刺骨的冬天,她却因为一路猛跑,后背心早已湿透,脸上的秀发被汗水湿透,黏在了脸颊上。
原本就单薄的绣花鞋,好几次踢在了脚趾头上,疼得她呲牙咧嘴,可她却没有停下来,而是发了疯的往坟地而去。
当她远远看到那个坟地时,绣花鞋尖上已经沾满了血迹,显然是她的脚趾头撞破皮了,鞋尖也被刮破了,露出血淋淋的脚趾头,裹满了一层泥巴和血迹,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远远的就看见了芦苇荡,还是那个样子,不过寻觅却嗅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心漏了半拍,脸色发白,发疯似的扑了上去,却见那坟头完好如初的耸立在那里,四周地上却布满了血迹,不多,可是血迹已经干涸了。
四周全是打斗的痕迹,脚印有点乱,可是顺便可以肯定,坟墓根本没有挖开,更没有放小孩进去殉葬,那么就是说……
原本被泪水渗透的双眼豁然一亮,灼热若如星光,亮的惊人。
汤圆,她的孩子没有被殉葬!
老天爷,谢谢你!
寻觅慌忙的擦干泪水,循着大路往十里坡而去。
十里坡跟石屏村一样,乡下地方小路是有,可是去镇上的只有一条大路,所以比较好找。
只是一路上也没有遇见马车,寻觅的脚趾痛又破了,疼的厉害,眼尖的看见路旁有止血草,慌忙的扯了一些,放进嘴里嚼烂,敷在了脚趾头上,然后全然不顾地往十里坡而去。
一阵阵寒风袭过,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突然布满了乌云,风更是咆哮大势的吹了起来。
寻觅走的很急心也很急,满脑子都是汤圆的样子,泪水不知道滑落了多少,任由刺骨的冷风把脸颊上的泪水吹干,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汤圆儿,等娘!你一定要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