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微微吃惊的同时,对面前这个少年也佩服不已。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哪些十七八岁的少年,玩滑板,玩悍冰,那叫一个牛逼,看的自己眼花缭乱,然而此时此刻,站在面前这个少年来比,简直是被按在地上摩擦啊。
这功夫,还是一个盲人。
“听见你声音便跟了过来。”
温烬寒说的平淡,寻觅点点头,道谢。
“现在没事了,你回去吧?”
想到他的眼睛,寻觅有些纠结,也有些不放心放他一个人回去。
“我随你一起去吧,这样也快些。”
温烬寒却突然开口说道。
寻觅抿抿嘴,下意识的想拒绝。
“汤圆有勋伯照顾,我带着你,半个时辰就能回来,这样快些,你也不用担心我。这疫病虽然我也有反应,不过到底还没什么影响,现在力气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离人群远点,不会传染给任何人。”
寻觅愣了愣,她还能说什么?这个人都把话说完了,顾忌的事儿也都想到了,也都解决了。
的确,他这身手带着自己是要快很多,想到现在清水镇封城门,她应该也很难进去,如果有他带着,想来就容易多了。
寻觅如此想着,也只能妥协了。
“那咱们走吧,要扶你吗?”
一靠近温烬寒,那淡淡的药香味袭来,让寻觅有些不自在。
她虽然这个身子已经为人母,可是灵魂没有啊,她一挨着男的,特别方才还以那样的姿势,一想想就觉得羞涩。
最后她唾弃了一下自己,自己都是老灵魂了,三十好几了,虽然在现代算是个剩女了,可是在这儿可是花好年华。
花好年华,带个敲尿片的儿子,想来这一世,怕也和那浪漫的情爱无缘了吧。
“不用,你走前面带路,我跟着你的脚步声走就好了。”
温烬寒摇摇头,继而说道。
寻觅点点头,也只能在前面带路。
露面坑坑洼洼的,她尽量寻平坦一点的路走,时不时的提醒他脚底下有什么,一路走来,虽然慢,可是她走的有些狼狈,他却如浴春风,走的格外稳当,寻觅看着好生羡慕,这就是所谓的内力?
看着前面的夹缝小路,寻觅向温烬寒解释了一下路况,谁知道自己的腰肢就被拦腰抱起。
“得罪了!”
温烬寒的话一说完,寻觅整个人就跟着飞了起来,继而从那山壁半腰处渡过去。
寻觅:“……”
轻功就是方便啊。
......
揽月楼。
萧条的房间里面,冷冰冰的,不过却透着一股幽香,这香味让人精神格外清晰。
青儿推门进来,侯清平紧跟其后。
“青儿,是你吗?咳咳咳咳。”
房门推开的声音,床榻上的人儿虚弱的支起头,颤着声音询问道。
话一出口,就喝了风,整个人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连忙拽紧辈子,用绣帕捂住自己的口鼻。
炭盆里面的炭火早已经熄灭了,吐出去的空气都是冷的,整间屋子也简陋的很。
“姑娘,侯大夫来了。”
青儿连忙去点了灯,昏暗的屋子瞬间亮堂了一些。
外面太冷,不敢开窗,可是屋子里没有炭盆,还是一样的冰冷。
侯清平皱了皱眉头,觉得这屋子太萧条了,基本的东西都没有。
“什么?!”
床榻上的人儿一听,当即激动起来,连忙道:“别、别进来,我可能是疫病。”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被褥里缩了缩,声音颤抖,急切的想要让侯清平出去。
据说这病能传染人,她不想传染侯大夫。
侯清平却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一把拽住涟漪的手腕,开始把脉。
“侯大夫,你快出去!”
涟漪虚弱的挣扎,然而他的手却像极了一个钳子,把她顶固在哪儿,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涟漪颤抖着嗓音吼道,拒绝侯清平把脉。
侯清平眸光波动,冷声道:“别动,你不知道你有没有染病,可是你这风寒却是拖不得了!”
涟漪却是铁了心不害他,看向一旁的青儿,怒道:“不是让你去抓点药么,怎么把侯大夫请来了!”
青儿咬唇,声音带着哭腔,“姑娘,你这病了几天了,我害怕你……”
“是我自己要来的,你莫要怪青儿。”
侯清平收了手,继而打开药箱,开始写方子。
“先开一点去风寒的药煎了,兑三碗水喝了。”
说道这儿,侯清平皱紧了眉头:“可是我药铺里面已经没有退热的药材。”
“侯大夫,只要能退热是不是就可以?”青儿突然插嘴,见侯清平点头后,欢喜的从一个匣子里面拿出一个瓷瓶出来递给侯清平。
“侯大夫,您看这丹药可以吗?寻姑娘说是祛热丹,当时给我们姑娘了三颗,说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青儿想到寻觅,眼中敬佩的很。
寻姑娘聪明的很,她做的洗发膏非常的好,即便是挨着姑娘站一会儿,她发髻上的清香都能缠绕在鼻尖,而且那味道清香不刺鼻,让人很舒服。
还有她这次送来的香料,东家带来的那个贵族小姐都喜欢,还拿了一个去呢。
从开始的怀疑,到现在的信任,青儿也没想那么多,不过当时寻觅说,这丹药不能乱吃,所以现在才让侯大夫看看。
侯清平写好方子,继而接过青儿递过来的白色瓷瓶,拔了布塞,一股清凉的药香味袭来。
侯清平一闻着这味道,就能猜到其中的药材里面加了薄荷,薄荷有清凉润喉的作用,只有一点,不多,可是那清香味和清凉的味道就留在里面,而这药丸圆润有光泽。
侯清平放在鼻尖嗅了嗅,继而黑眸中迸发出一抹光亮。
“秒,这丹药实在是秒,快些给你家姑娘服下!”
侯清平连忙递给青儿,青儿点点头,连忙倒了水给涟漪服药。
“侯大夫,你这要是被染上了……”
“反正已经进来了,染不染上都无所谓了。”
侯清平却满不在乎的摇头,继而抬头看向涟漪,眸光清澈,涌动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涟漪被他这眸光看着,尴尬的侧头,低声道:“是我连累你了。”
烛火摇曳,照耀在她清秀的眉宇间,因为病了,所以脸色有些苍白,柳眉微微皱紧,有一种病态的柔弱的美。
这样单薄的人儿,宛若风雨中被风雨吹的摇曳的小花,让侯清平看了心中闪过一丝不忍,想要将这朵小花护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