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柳戚戚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海棠,精致的脸已经因为气愤而有些扭曲了。
“姐姐莫生气,海棠姐姐不过是想听听这位妇人到底有什么法子,毕竟咱们做这一行,可不就是为了留住男人的心吗?”一身白衣,宛若仙子面容上带着一层薄薄的面纱,若隐若现的面容最是引人遐想。
不得不说,这么姑娘穿着打扮红橙黄绿青蓝紫各有千秋,不过在寻觅看来,这位白衣的姑娘最是容易抓住一种神秘感,若是她是男人的话,她觉得这种若隐若现更加勾引人。
不过,这位白衣姑娘搭配上可就不怎么样了,衣裳穿得飘飘欲仙,可是下边的裙摆却是火红色的,一双鞋子又是深绿色的,面纱戴得若隐若现,可是发髻上的珠花和珠钗插满了整个头,让人显得不伦不类。
不过说起来这个揽月楼虽然大,却没有一个能干的搭配师,这些发髻搭配根本就不适合。
穿的衣裳也太过暴露,反而不好,即便是男人,看多了这种,反而失去了新鲜感和神秘感。
柳戚戚狠狠的瞪了一眼海棠,重新做回了睡榻上,斜着眼睛看着寻觅,越是看见她这张完美无瑕的脸,她就越是嫉妒的发狂。
“扰了大家清梦,若是你带来的东西,不让姑娘们满意,那你就留下来给姑娘们洗衣做饭!”柳戚戚仗势欺人道。
寻觅皱了皱眉头,这位姑娘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不过是在院子里卖艺赔笑风尘的女子,心眼竟然如此坏,想要踩在她这个乡下妇人的头上。
寻觅收敛了神色,掀开盖在篮子上的清布,端出两个陶罐,放在了白玉石桌上。这么两个廉价的土罐子,放在光滑如玉的桌面上显得格格不入。
此时不仅是柳戚戚皱起了眉头,就连在座众人皆是皱着眉头,看向寻觅的目光从方才的请教,好奇,瞬间转变为了鄙夷,还有嫌弃。
“你这妇人,真当咱们揽月楼是什么地方了?竟然送来这么粗俗的东西!来人啊,把这个妇人撵出去!”海棠的火爆脾气瞬间上来了,拍案而起,精致的面容瞬间布满了怒气。
柳戚戚好笑的勾了勾嘴角,阴阳怪气道:“我早就说了,一个乡下的妇人能带什么好东西,你们非是不听。想要如何留住男人的心,还不是要多向我学学,看我随便勾勾手指,那些男人便饿虎一般扑过来,这花魁的位置可不是白来的。”
看着柳戚戚沾沾自喜的样子,一脸高傲众人颜色皆难看的能滴出墨汁来。
“各位姑娘先别急,别看着我拿出来的东西不起眼,但是,我敢保证,三日便让各位姑娘都成为花魁!”
寻觅声音不急不躁,清脆悦耳,宛如这烈日寒冬里的暖阳,一下子就照亮了众姑娘的心。
柳戚戚不悦的瞪了寻觅一眼,低哼一声,噗嗤一笑:“无知妇人好大的口气,做花魁娘子可不是说当就当的。”
“那这位柳姑娘愿不愿意与我打个赌!”寻觅看着柳戚戚挑了挑眉梢,轻声问道。
她的音量和语调,皆是如此的平淡,仿佛没有什么事情能撼动她的脾气一般。她这种藐视一切,不把众人放在眼里的脾气和语句,瞬间激怒了柳戚戚。
“你这妇人拿什么来跟我打赌?”
柳戚戚圆眸怒瞪,她的手臂搭在给她捏肩的小丫头手背上,尖锐的指甲已经深深的陷进了丫鬟的血肉里,然而丫鬟却不敢吭声,只能紧咬着唇瓣默默忍受着。
“我敢说,不出十日,我便能让人取代柳姑娘的花魁榜首,在座的任何一位姑娘皆可以试一试,只要你们信得过我,我便能把你们捧成花魁,十日见分晓。若是我输了,我愿意在这里给柳姑娘当牛做马一个月,反之,若是我赢了,还请各位姑娘帮忙把我带来的东西介绍给别的姑娘。”
“就这么简单?你就如此有信心?”
柳戚戚故意的看着寻觅,她的花魁已经做了整整三个季度了,为了让揽月楼的生意红火,容妈妈也是想尽了办法,每个季度都会选举一次花魁投票,谁的票数多,自然就成了花魁。
别说收入可观,就是身边伺候的丫鬟,春夏秋冬四个季度,送来的衣服,也是任由挑选的,相反那些不受欢迎的姑娘们,生活拘谨,还要处处遭受冷眼,日子极度的不好过。
一旁的海棠还有水仙皆是一脸震惊的看向了寻觅,而其他本来就是为了奉承柳戚戚的姑娘们,眼中皆是绽放出一丝灼热,她们没有听错吧?
她们也有机会当上花魁?
来到这揽月楼,即便是年数最短的,也有半年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流落至此,但是已经迈进了这个门子,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有手段。
开始信誓单单说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们,最后被逼的只能卖身了,因为她们清楚的认识到,现实的残酷,过惯了这种锦衣玉食,被人伺候的生活,即便是放她走,她们早已经失去了自力更生的能力。
平日里受尽了柳戚戚的冷嘲热讽,明明是自己看中的发簪,珠花,哪怕是胭脂水粉只要是柳戚戚喜欢的,她们都得无条件的让给她,这种被压迫的日子早已经受够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我也能当花魁吗?”
倏地,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女子,激动的问出了声。寻觅循声望去,便见到一个青衣女子。
此女端庄自持,清秀哀婉,因为她一身素衣,面容上也没有抹什么脂粉,发髻也很随意的打了一个挽髻,只用一根玉簪别在发间,她双目无神,也许是熬夜熬多了,狭长的眼睑下有深深的黑眼圈,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没有精神,丢在众多莺莺燕燕当中,一点都不起眼。
她询问出这句话,整个人都紧张的揪着手里的绢帕,无神的双眼泛着一丝星光,期盼的看着寻觅。
面前这位女子,即便是跟她一样的青衣,可是却穿出了不同的味道,即便是她身旁那盆雪中傲放的梅花,也没有她艳丽出色,她貌夺花色,比这鲜红的梅花更加鲜艳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