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觅下意识的退后,面容上有些惊慌,毕竟这种人咬人的事,怕是这人疯了不成?
“你这个混蛋,你害了我们这么多人还想杀了我们全村人不成?孽障!”那老者气愤的跺着手里的拐杖,声音怒呵道。
裹着黑布的男子,却嘿嘿的笑了起来,露出了黄黄的牙齿看得寻觅一阵恶心。
“咬死你们!”
那男子从后牙槽里吐出四个字,听的众人毛骨悚然。
老者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让那几个村民把他按住。
另外几个村民扶着被咬的那个少年,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衣袖,看到手臂上被活生生咬下来的一个大口子,皮肉还吊在上面,血淋淋的,看得众人当即就别开眼去。
寻觅忍住恶心,掏了掏自己的小挎包,掏出一个瓷瓶。
这瓷瓶可是她花了不少银子买了几个,现在拿出来有些心疼,不过此时此刻也管不得这么多了。
“这里面是止血粉,快些撒点在上面。”
寻觅连忙说着,便把瓷瓶递给了老者。
这不是普通的止血粉,而是它配置了不少别的粉末,消肿,清毒,止血。
效果都特别好,她本就准备了两瓶,不过见那少年比较严重,也就忍痛割爱了。
老者连声道谢,连忙把瓷瓶递给一旁的妇人,那妇人握着药瓶子格外激动,连忙上前为那少年包扎伤口,撒了药粉。
这药粉撒下去,原本疼得撕心裂肺的少年,顿时咬牙浑身颤抖疼得龇牙咧嘴。
他满脸怒火的看着一旁被两个村民按住的黑衣汉子,咬牙切齿道:“你究竟还是不是人,你落难是我给你吃,你近视还要咬人!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死你!”
“呸!说的好像你是个大恩人一样,打死我?哈哈哈哈,不用我咬死你们,你们没几天就会全部死了!全部都得死!”
裹着黑布的汉子,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伸手毫不在乎的抹去嘴角的血痕,看着那汉子笑得格外猖狂,说出的话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果然他的话一出口,身后的村民看向他皆是带着恐惧。
寻觅微微皱紧眉头,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这个汉子似乎知道什么?
这个村诡异的让人害怕,她过来的时候,衙门的衙役便说是十里坡发现了疫情,难道真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
若这个村子真的发现疫情,那么对她寻找陈阿婆而言是极大的阻碍,寻觅的眉头都皱的打结了,没有前期一直在看下去了。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裹着黑布的男人却突然咧嘴一笑,那双眼睛泛着血丝。
“给我吃和穿?当初我们是逃难过来的,可是给了你们村不少好处,身上所有盘缠都给你们了,结果你们给我们吃的是什么?
现在出事儿了,你们就翻脸不认人,还想随便给我点吃的就打发我走?甚至还想撮合别人想烧死我!
我今天就把话撂到这,你们要是敢烧!大不了我带着你们村同归于尽!要死一起死!”
汉子吐出一口血水、满不在乎的说道,眼中满是报复的快感,在他看见众人见他都畏惧三分的时候,眼中闪过满意。
果然,就连最稳重的老者,脸上都闪过一丝慌乱,原本慢慢捏捏,被咬了一块肉下来的少年,此刻亦是后退一步!
寻觅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看着,恰好将众人表情收入眼中,不由打量起那蓬头垢面之人。
只见他用黑布裹着身子,可落在外面的脸,眼睑下面却是一片淤青,双目泛着血丝,脸皮的颜色更是泛着不正常的血红。
这样的面容,让她目光一紧,这个人身上显然已经被感染了,那么刚才被他咬的那个人……
这些人之所以没有离开十里村,大概还没有完全了解疫病的危害,如果他们真知道,包括那些村民都应该离得远远的而不是和相互起争执!
显然这里呆下去极其危险,她不了疫情,也不是什么神医。
虽然有药鼎相助,可她心里着急的是汤圆,相信县太爷不会放任着这个村落不管、不然的话,后果可能控制不住了。
心里这般想着,寻觅便隐退到身后,趁着没有人注意她,便钻进一个巷口。
十里村不大,跟石屏村差不多,差不多有百人口的村庄,占地千亩,村子里的景色很好,每家每户都栽满了果树。
虽然都是一些贫瘠之地常见的沙果树,可是在清水镇这个缺乏瓜果的城镇,别小看了这一片的沙果,还是极讨人喜欢的。
沙果开始有些苦涩,不过若是在树上多呆一半个月,味道变酸酸甜甜,虽然口味不是极其好吃,但也能入口。
放眼望去,村子里的房屋坐落的很密集,密密麻麻的全是房子。
寻觅越看越心惊,这样拥挤的村落,又喜欢扎堆的村民,也不知道这一群人当中到底有几人已经被传染了。
寻觅手心冒出冷汗,她很急,她必须赶在疫情爆发之前找到陈阿婆,不管是死是活,她都要找到她。
心中的惶恐和害怕,慢慢的蔓延,她克制着自己,不敢再去乱想,怕自己想的都会成为真的,到时候她一定会崩溃。
一间一间的房门被推开,有的甚至还会遇见几个小孩,面对她这个陌生人的闯入,有些孩子胆怯地缩在一边,有些孩子胆大的上前,竟学着大人的模样,呵斥她。
“喂!你是什么人,跑到俺家做啥?”
寻觅没有跟她周旋,而实在没有看到陈阿婆的身影便快速离开。
她脚程快,有几个孩子还跟着跑出来,结果寻觅快速的闪到了另一个房间,又进了另一家院子。
盲目的寻找着,一家一户,寻觅每次推开门都抱有无限希望,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就这样一直循环。
费了一个时辰,她能感觉自己身上的棉袄已经湿透了,可是依旧没有寻到陈阿婆的下落,寻觅脸色越来越沉,看着最后那家房子,破烂不堪,也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最后她还是咬了咬牙,推门进去,她不能放过任何地方。
推开门扑鼻而来的腐臭气息让她蹙紧了眉头,这间屋子甚是隐蔽,若不仔细看还以为只是一个茅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