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温烬寒对于外界的眸光,特别是灼热的眸光最是敏感,哪些人议论纷纷嘈杂不已的声音,隐约间也能听见他们含蓄的询问自己是谁,家住何处,得知自己是住在那“鬼宅”的时候,皆是惊恐不易。
不过得到了刘大叔的解释后,还是唏嘘不已,但是哪些听到自己呼唤公子为公子的时候,那些人的眼神更加灼热了。
村长说的话,大家还是信服的,毕竟这大过年的,也没必要装什么,这个公子长得精致啊,俊美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哪些小娘子和大婶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劲的往温烬寒跟前凑,问东问西,好不热闹。
寻觅抱着汤圆走进来,高氏正好递给她一个包袱。
“这是?”
“这是方才成阿婆让俺去丢了,俺看着都是汤圆的衣裳,面料这么好......”
高氏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寻觅的脸色垮了下来,不由的一愣。
“丢了吧,我不要。汤圆也不用。”寻觅当即抱着汤圆就要走。
高氏连忙拽住她:“寻妹子,是不是俺说错话了?”
“没有,只是汤圆不用这东西。”寻觅皱了皱眉头,有些孩子气。
高氏多少猜到了她不高兴谁,陈阿婆刚才送过来的时候,神色就不对,欲言又止,肯定是得罪了寻觅了,当即道:
“俺不知道你在生气什么,不过这布料对汤圆是真的好,你看这肚兜,这挂衫,面料都是极好的,汤圆的皮肤嫩,穿的粗糙了就要起红疙瘩,为了汤圆,妹子也要打算一下,你看这布料,即便是有银子,在清水镇还真难买到.......”
汤圆皮肤有些敏感她是知道的,布料太粗糙会起湿疹,她也想过到时候调一些婴儿爽生粉的药膏什么的涂抹,可是现在毕竟资源有限,再加上这一折腾,汤圆都瘦了一圈了,若不是自己会点医术,也不知道孩子要受罪多少。
孩子就是娘心头肉,自然舍不得孩子受罪,汤圆的皮肤娇嫩,现在有现成的贴身衣裳,自己赌气苦了汤圆,一直都是汤圆在受苦,自己可曾想过怎么弥补他?
顿时,寻觅心中对于汤圆有些愧疚和心疼,当即道:“那,你看这些能穿?”
高氏见她心疼孩子,顿时知道她想通了,当即点点头,笑道:“这些布料可好了,特别是这肚兜,摸起来真柔顺,清凉的很,到时候也可以穿里面,做工也好,可以穿到一岁多呢,到时候小了还可以改成裤衩......”
高氏一边笑着,一边手脚利索的把包袱里面的一件件衣裳都给拿出来,看了又看,有两套春秋的小挂衫,还有一件小肚兜,摸起来清凉的很。
一双小软鞋,小巧精致,还有一顶帽子,这帽子在清水镇很常见,都是那些有钱的人家,孩子带的锦帽,不过这布料摸起来柔顺的很,做工也很好,针线密。
看着就是值钱的货,汤圆就应该用这么好的,这些给汤圆穿着,别提多好看了。
寻觅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伸手摸摸这件摸了摸那件,眼中也闪过一丝满意和欣喜。
“怎么样?妹子要么咱们把这衣服给留下来?”
高氏虽然不知道陈阿婆和寻觅之间到底产生了什么样的矛盾,不过大家都是为了孩子好,汤圆这么可爱就应该穿好一点的。
寻觅也想通了,就当是给汤圆的补偿,心中更加坚定了要赚银子的决心。
而此时已经退到堂屋里面的温烬寒,面临刘家的热情,还有刘老汉客气周到的招待,嘴角一直都挂着温柔的笑意,时不时的也回应他的询问。
那些趴在门槛看温烬寒的小娘子们,看到温烬寒这样的贵公子竟然如此亲近宜人,顿时对他的好感更加上升。
可惜了,眼睛看不见,要是眼睛看得见那真的是个完美的人了,不过就是因为身体有残疾,这样他们才更有机会,作为村里的姑娘,他们自然有自知之明,不过有些姑娘倒是左顾右盼的看着刚走出来的刘五郎。
众所周知,在石屏村刘家,这个刘五郎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以前刘家太穷,早早就考上了童生,结果因为刘家太穷,硬是让刘五郎自己在家温习了两年的书,好在几个嫂子进门娘家有了帮衬,刘家的日子才逐渐好起来。
这一举成名,而且就连清河水镇的县令都说了,这个刘五郎,将来必中,哪怕是个举人大人也是他们遥不可及的。
若是能嫁给刘五郎,那以后说不定就是状元夫人,刘村长如此厚道在他没成为状元郎的时候,过了门,怎么也不会做到休妻的事儿来,所以他们的心思有不少打在这儿的。
虽然疫病前,刘家可谓是狼狈不堪,这刘五郎也差点性命不保,可是现在怎么说?人家的小日子依旧过的红红火火,这还来了如此体面的贵客。
可见,这刘家的小日子过的可是蒸蒸日上。
“五郎啊,今儿你们家可真热闹。”高老姑拽着孙子过来蹭吃的,现在看到刘五郎,也少不了眉开眼笑的招呼着。
刘五郎客气的点点头:“今天过年,大家一起热闹,寻妹子这次可是咱们家的恩人,也是全村的恩人。”
刘五郎见大家都在,顿时也生出了给大家说以说那解药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话刚一出口,院子里面的众人就唏嘘不已,当即道:“什么恩人啊?霍家那买来的媳妇,能够做什么?跟俺们有啥恩情?”
刘五郎皱眉,当即看着说话的人,是宋大海,和自家的四哥关系还不错,但是自己不喜欢这个人,流里流气的。
不过毕竟是熟人,刘五郎收敛了一下神色,当即道:“这疫病可全靠寻妹子......”
“刘公子!”
倏地,原本一直静静坐在那儿的温烬寒却是突然开口。
刘五郎一愣,继而侧头看向温烬寒,顿时有些哑然,他的气质和态度跟早上那气急败坏的人
骤然不同,他如同一个收起锋芒,伺机而动的猎豹,看着表面宽温谦和,平易近人,可是他却一直都在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猎物,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吞入腹中。